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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因为这里是马库拉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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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乌斯维先知艾达拉德显然暂时没有和基里曼交恶的计划,于是,即便他认为如此仓促而突然的邀约非常不符合灵族的社交规则或者美学,他还是在现任灵能理事会会长的带领下,与自己临时的随扈一同前来——然后,他也在这个仿佛三堂会审的气氛之下茫然了一瞬间。

此时,距离帝国摄政痛斥帝国圣人一事其实已经过了一个半个小时——从马库拉格之耀上把一些灵族在避人耳目的情况下找到赫拉要塞里来,多少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这点时间的跨度意味着藤丸立香有足够的时间从“被训斥的一方”这个角色当中脱离开来,回到“帝皇神选”的身份当中去。在“训斥”结束,仅为了这一点而营造的严肃气氛也不需要了之后,基里曼自然也不会亏待这位在各种意义上来讲都对帝国非常重要的小姑娘。所以,在艾达拉德进门的时候,藤丸立香已经好好地端坐在一张被适当垫高过的椅子上,手边的小茶几上放着水果和茶杯。从四周漂浮着的记录用伺服颅骨在安静地整理羊皮纸卷这一点来看,不久前,这个房间当中还在讨论一些其他的问题,但当灵族先知进门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有一阵肃穆的沉默。

在这一片沉默当中,首先开口的是藤丸立香——她没有下到地面上,没有行礼,就只是坐在椅子上,平静到不带感情地用高哥特语说:“你好,灵族的先知,艾达拉德·奥苏然。我曾从帝皇的口中知晓你的名字。”

艾达拉德确实因这种倨傲的做派感到少许不适。但从人类的角度来看,他在这件事上确实理亏。他能理解这之中的逻辑,因此也默认了对方这种“先给一个下马威”的野蛮谈判技巧。但他认为自己不应该因为对方的态度而降低自己的格调,于是依然按照在面对一位神选时应有的礼节,轻巧、迅速而优雅地行礼,同样以高哥特语回复:“你好,漂流者,帝选者(TheChosenOne),以及帝皇的儿子。”

说话间,先知优雅而礼貌地转向了基里曼,并且补充:“我的盟友,我的敌人。”

“又来?”基里曼冷哼了一声。这不是他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这个似乎自相矛盾的评价,也承认,这之中的矛盾也确实精准定义了帝国与灵族死神军之间的微妙关系。如果这评价当中只包含他自己,那他当然有一笑置之的气量——毕竟他能从一万年沉睡中苏醒,多少也承蒙了死神军的帮助。他与死神军之间确实多少有些“盟友”的情谊。但这一次,艾达拉德的话里还带上了藤丸立香。据他所知,帝国圣人可从来没有承过灵族的什么情,反倒是灵族一直在以各种行为给她各种添乱。

以灵族的敏锐,艾达拉德当然听得出“也没看出你跟藤丸立香哪里是‘盟友’了”的言外之意。但如果艾达拉德会因为这点毫不明显的隐晦挤兑而羞赧,他是不可能在乌斯维方舟里出人头地、在银河中叱咤风云万年有余的。老先知丝毫没有慌乱,重新将自己的目光对准了端坐着的藤丸立香,然后紧接着意识到:基里曼之所以没有在这个角度上多说,不是因为他想给谈话中的双方都留一点面子,而是因为他觉得不需要。

这类事,藤丸立香完全可以自己来。

“请大可不必给我这种‘猴子(Mon-keigh)’戴什么高帽了。”她很平静地、用相当典雅的高哥特语如此阴阳怪气,“毕竟在你的种族眼中,我们不过是一些愚昧而未开化的野蛮人,若是谈‘盟友’关系的话,实在是令人觉得高攀不起。”

很小一部分的艾达拉德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更多的艾达拉德则咆哮着让他看看现在的形势,尽量收起灵族刻板印象当中的傲慢。灵族的时代已经结束,庞大的帝国已经消逝,他的种族只剩下了被灾难分割独立的聚落,并以此为单位在银河当中苟延残喘。他的帝国已经成了永恒的泡影,不可能恢复旧日的荣光了,当前的银河当中,物质界里最为强盛的势力依然是这个腐朽崩塌了一万年却依然苟延残喘的人类帝国。艾达拉德确实尝试了各种方法,想要从痛苦中拯救自己的族人,但更令他难过的是,现如今分散的灵族聚落已经不具备可以成事的那种体量了。伊芙蕾妮的观点确实有道理,对他们“唤醒死神、杀死色孽”的计划来讲,人类帝国确实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何况,比起为了一个“大计划”白白消耗自己族人的性命与灵魂,那当然是让人类顶上去更有性价比啊,反正他们人多。

基于上述种种,艾达拉德也愿意在此屈尊动用一下自己的情商,并轻而易举地理解了对方语句之下阴阳怪气的不满。猴子的隐喻总是相当粗糙,并且毫无美感。老先知这么想着,但他娴熟地控制着自己,没有把这些想法中的任何一点,加入到他所编制的语句当中去。

“我相信这当中一定有一些误会。”他毫不气虚地说,“或许您已经与我们的一些态度不够友善的族人见过面了。但也请容我解释:就像人类的帝国中,不同的组织有时也会相互发生冲突那样,灵族与灵族之间也并不是总能统一意见的。我无法保证——”

“——很抱歉,但类似的话术我已经听过一遍了。”藤丸立香突然地打断了老先知的侃侃而谈,“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事。包括但不限于灵族为我设置的各种刺杀、陷阱以及谜语。或许你们很难理解,但我本质上并不是很关心这些事。你们将我视作盟友也好,敌人也罢,这些表面上的身份都不会影响到我们最终的立场:我是为了人类而在银河中奔走,你则是为了灵族。我们一切行为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服务我们各自的种族全体,从这个角度上,我们可以说是相同的。因此,我完全理解灵族对我的警惕,或者想要将我这个不确定因素直接在银河当中物理消灭的欲望。如果我面前有什么异族人也对人类构成如此大的威胁的话,我肯定也会采取类似的行动的。希望我们能够在这个层面上相互达成一致,然后以此为基础,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对方一下子把话题撕扯得赤裸到了这个地步,这让艾达拉德感觉有些尴尬。但他在下一秒里就重新打起了精神,试图确认藤丸立香的真实想法,并重新制定抓回主动权的谈判策略:

“阁下的意思是,你愿意以与帝皇的儿子相同的立场,来延续与我们的合作关系?”

“这是个准确的表述。”藤丸立香回答,“但这与我在上一段宣言中所期望的‘达成一致’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论如何,我与任何一位忠诚于帝国的原体的立场永远是从人类而非灵族的角度出发的。请记住这一点——我们是在‘绝对无法达成一致’的基础上,在面对银河中的某一个或几个‘解决了会对双方都有利’的问题上,达成了有限合作的关系。请务必不要忘记这一点。”

听了这段话,艾达拉德突然很想叹一口气:这个本来就很难缠的小姑娘,看起来比他原以为的要更加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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