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陪酒女（2/2）

收拾完后，孙晓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包房。

回到休息室，孙晓月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倒在地上。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那些屈辱的画面。她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膝盖间，哭得撕心裂肺。这份工作带给她的是无尽的折磨与痛苦，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坚持多久，未来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看不到一丝光亮。

日子在煎熬中缓缓流逝。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信息就像无形的风，总能在不经意间四处传播。

有一天，刘玉山的一个朋友去了百乐歌厅消遣。在那里，他一眼就认出了穿着暴露工作服、在包房之间忙碌陪酒的孙晓月。出于好奇，这位朋友多打听了几句，确定就是刘玉山的女友孙晓月后，回去便当作闲聊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几个熟人。

这些人平日里和刘玉山也算有些往来，其中一个嘴快的，没过几天就把“孙晓月在歌厅做陪酒女”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刘玉山。

听闻这个消息的瞬间，刘玉山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在他狭隘的认知里，孙晓月去陪酒就等同于和别的男人亲密接触，是极其不要脸的行为。

回到家后，刘玉山一头扎进房间，独自生着闷气。他满心都是对孙晓月的怨愤，连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更别提开口说话了。只要一想到孙晓月在歌厅的场景，他就觉得无比刺眼和恶心，心中的那股气怎么也消不下去。

孙晓月自然察觉到了刘玉山态度的异样，从他刻意的回避和满脸的阴沉中，她已然猜到刘玉山应该是知道了自己在歌厅工作的事情。但她实在太累了，身心俱疲的她没有精力去和刘玉山解释清楚，只能任由事情这样僵持着。

直到某一天，孙晓月好不容易迎来了一个难得的休息日。刘玉山一大早就说有事出门了，孙晓月便打算在家做个全面扫除。在整理书房时，孙晓月发现刘玉山的电脑处于待机状态。出于好奇，她轻轻晃动鼠标，屏幕亮起，映入眼帘的是游戏界面残留的画面，任务栏里还能看到多个游戏相关的程序窗口。她心中一惊，点开电脑的浏览记录，密密麻麻全是游戏官网、游戏攻略以及直播平台的游戏页面。再查看电脑的使用时间记录，几乎每天都有长达数小时甚至更久的游戏使用时段。

孙晓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曾经那个信誓旦旦说要努力创业、给她幸福生活的刘玉山，那个让她全心全意付出、深爱着的男人，竟然一直在欺骗自己。所谓的创业项目，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过是他整日宅在家里逃避工作的借口。而真相竟然是，他每日都沉浸在游戏世界里，荒废光阴。

等到刘玉山回到家时，孙晓月瞬间像一座喷发的火山，对着他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你究竟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啊？你这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到底为什么？”她的双眼布满血丝，声音因为愤怒和悲痛而尖锐刺耳。

孙晓月边嘶吼着边疯狂地砸东西，她怒不可遏地将手边能抓到的物品用力扔出去，嘴里不停地叫嚷：“骗子，你这个大骗子，你就尽情骗我吧。我让你骗我，让你骗！”

刘玉山见状，一脸惊愕，大声喊道：“你要干啥？”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解与慌张。

孙晓月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哭诉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刘玉山却一脸无辜，反问道：“我骗你什么了？”他皱着眉头，试图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孙晓月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几乎要冲破房顶：“我为了你的所谓梦想，拼命辛苦工作。我原本好好的办公室工作不做，跑去歌厅陪酒挣钱养你，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吗？结果你呢？你竟然在网上赌钱打游戏，哪里有什么创业项目，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她用手指着刘玉山，浑身气得发抖。

刘玉山恼羞成怒，大声斥责孙晓月：“就算我是个骗子，你也不是什么好货，一个陪酒的贱货。”他涨红了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

孙晓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你说什么？”她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说出的话。

刘玉山却恶狠狠地重复道：“我说你就是个不知检点的贱货。”他梗着脖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孙晓月顿时气血上涌，一气之下扬起手，“啪”的一声，重重地给了刘玉山一巴掌，紧接着双手如雨点般用力拍打他，边打边哭喊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刘玉山被打得有些懵，但还是嘴硬地说道：“你打，你有种打死我，你看看你打死我以后，还有没有别的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是在歌厅陪酒的。”他咧着嘴，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孙晓月哭得愈发伤心，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你以为我愿意吗？有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去陪那些老头喝酒，天天喝到醉死啊！我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呀！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骗子，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她瘫坐在床上，哭声撕心裂肺。

孙晓月哭得越来越伤心，不断哽咽着：“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呀？”

刘玉山见状，心中似乎有了一丝悔意，缓缓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道歉：“晓月，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爱你。如果活着让我们觉得这么累的话，我们就别活了，我愿意和你一起死。”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孙晓月大声哭泣，悲痛欲绝，刘玉山同样声泪俱下，紧紧抱住孙晓月的腿，哭喊道：“我陪你一起死。”此时的房间里，弥漫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孙晓月听着刘玉山的哭诉，心中虽满是伤痛，但过往的感情终究难以割舍。她缓缓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刘玉山，声音颤抖且虚弱：“算了，起来吧。以后别再说这些伤人的话了。玉山，不管如何，生活都得继续，咱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刘玉山忙不迭地点头，紧紧将孙晓月拥入怀中，泣不成声地保证以后会好好对待她。

然而，日子并未如孙晓月期待的那般好转。平静的生活没过多久，一天傍晚，刘玉山醉醺醺地回到家。一进门，他就将钥匙狠狠砸在桌上，嘴里骂骂咧咧的。孙晓月刚从厨房走出，关切地问了句：“怎么喝这么多酒？”

刘玉山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几步冲过来扬起手，“啪”的一声，重重打在孙晓月脸上，怒吼道：“还不是因为你！想到你在歌厅陪酒的样子，老子心里就窝火！”

孙晓月被打得眼冒金星，脸颊瞬间红肿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玉山，嘴唇颤抖：“我……我那也是为了我们的生活，你怎么又……”

刘玉山根本不听她解释，又是一脚踹在她腿上，孙晓月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刘玉山却不依不饶，继续谩骂着：“别找借口，你就是个不干净的女人！”

孙晓月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哭泣着，可内心深处对刘玉山的爱让她再次选择了原谅。她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缓缓站起来，走到刘玉山面前，颤抖着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次我还是原谅你，以后别这样了好不好？”

刘玉山愣了一下，随后竟一把将孙晓月搂进怀里，哭着说：“晓月，我错了，我不是人，你别离开我……”

此后的日子里，这样的场景却反复上演。刘玉山稍有不顺心，就会对孙晓月拳打脚踢，每一次孙晓月都被伤得身心俱疲，可每一次，她都在刘玉山事后的痛哭流涕和苦苦哀求中，狠不下心离开，选择一次次原谅，在这痛苦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折磨后，有那么一天，孙晓月下定决心不再从事陪酒女这份令她倍感屈辱的工作。因为她深深地明白，即便继续下去，也难以填补刘玉山欠下的巨额债务窟窿。此刻的她，急切地渴望能够找到另外一种途径，可以快速赚到足够多的金钱来帮助刘玉山还清那些沉重的债务。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一个被法律和道德所不容的想法渐渐地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卖卵代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