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魏忠贤把秦淮河花魁一网打尽了（1/1）

想到此处，项子煜那张原本就堆满殷勤笑容的面庞之上，此刻更是犹如绽放出一朵绚烂的花朵一般，那谄媚讨好之意愈发明显起来。

只见他身形微弓，腰弯得极低，远远望去仿佛要与地面平行似的。与此同时，他双手抱拳，毕恭毕敬地朝着前方施了一礼，并扯起嗓子高声喊道：“许老爷大驾光临，小人项子煜真是诚惶诚恐啊！在此已恭候您多时啦！”

随着话音落下，许觉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从下往上扫过眼前之人，最后定格在了项子煜的身上，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哦？你便是项大人？”

说话之间，这位许老爷已然迈着略显蹒跚的步伐登上了楼梯。只是尚未等他走进厅堂之内，便在走廊之处停下脚步，手扶着栏杆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来。瞧他那副模样，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而下，整个人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瘫倒在地一般。

显然，其身躯早已被酒色所侵蚀，变得无比虚弱不堪。

不过转念一想，嗯……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呢。毕竟身为太监，又怎会因女色而掏空身子呢？

如此说来，那就只剩下饮酒作乐这一个缘由能够解释得了他如今这般糟糕的状况了。

果不其然，许觉紧接着便张开那如破风箱般粗哑的喉咙高声叫嚷起来：“哎呀呀！近些时日里，各种排场可真是多得令人应接不暇啊！这不，晌午时分才刚饮罢美酒，醉意都尚未消散干净呢，我便急匆匆地赶来赴项大人您设下的这场盛宴啦！”

站在一旁的项子煜目光迅速扫过许觉的身后，见他竟是孤身一人前来，连个侍从都未带在身旁。心下不禁暗自思忖道：这许老爷倒当真是个不拘小节、行事洒脱之人呐！于是连忙拱手作揖，满脸歉意地说道：“哎呀呀，这般说来倒是让下官深感惭愧不已啊！害得许老爷您如此舟车劳顿、奔波忙碌，皆是下官考虑不周之过啊！”

许觉闻言赶忙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哪里哪里哟！项大人您太客气啦！”就在二人这番你来我往的寒暄客套之间，不知不觉已然迈步走进了宽敞明亮的厅堂之中。接下来，自然便是按照那套约定俗成且一成不变的礼仪规范，相互行礼问安，然后再展开一番看似热络实则颇为生硬的交谈。

然而此时此刻，这许觉表面上虽然与项子煜有说有笑，但实际上他那颗不安分的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见他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便如同饿狼一般牢牢锁定住了身姿婀娜、容貌娇艳动人的马湘兰身上，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淫邪之意。

项子煜见此情形，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赶忙切入主题，将秦淮倚翠楼那位艳名远播的花魁——马湘兰，郑重地介绍给了许觉。

只见马湘兰微微弯下腰肢，盈盈施了一礼，那姿态恰似弱柳扶风般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她轻轻开启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朱唇，巧笑嫣然道：“京城远道而来的许老爷呀，奴家真是感激不尽，承蒙您如此抬爱，肯屈尊莅临妾身这简陋之所，与妾身闲话家常呢。”

许觉闻言不禁咧嘴一笑，目光如炬，肆无忌惮地再次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位风姿绰约的佳人。此刻的他，活脱脱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

要说这太监为何会对女人这般痴迷，其中缘由倒也不难理解。他们虽身处宫中，但终究也是有着七情六欲之人。只是由于身体残缺，其生理需求无处宣泄，只能日复一日地压抑在心底。长此以往，这种被禁锢的欲望便逐渐扭曲变形，最终导致了一定程度的心理变态。

许觉对着马湘兰开口道：“早就听闻马女史您这儿的花酒那可是价比千金呐！而且还常常有价无市呢！像这些寻常人家呀，就算是兜里有再多的银子，想要见您一面，那也是难如登天哟！光是预约就得排到一个月之后啦！就连老爷我这般身份，上次在韩公公所设的宴席之上，都没能有幸与您相见呐！”

只见马湘兰微微欠身，柔声回应道：“奴家实在当不起许老爷如此夸赞，能承蒙南来北往的诸位老爷厚爱，全赖奴家出道稍早些罢了，其实不过是徒有一些虚名而已。”

起初，许觉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湘兰，目光中满是淫邪之色。

然而，当他听到马湘兰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下来，猛地回过头去，看向身旁的项子煜，压低声音说道：“这马湘兰乃是秦淮一带赫赫有名的花魁啊！就在前几个月，魏公公莅临金陵之时，这秦淮河畔的众多花魁可都被他一股脑儿地请进了皇家公司，据说是要将她们带进京城，专门给当今圣上表演节目以供观赏呢。按说以马女史的名声和地位，她理应也在受邀之列才对。怎的偏偏就把这马女史给遗漏掉了呢？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不成？”

“公公有所不知啊！”还没等项子煜回应，站在一旁的马湘兰便抢先开了口。只见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魏公公手底下的人呢，先前确实到过咱们这倚翠楼。可当他们听闻奴家我呀，年纪都快要过二十啦，兴许是觉着奴家已然年老色衰、人老珠黄喽，根本就不配入得了皇帝陛下那尊贵无比的法眼呐！所以呢，自然也就没有让奴家去那皇家公司挂上名号，更别提北上京城给陛下献艺表演啦！唉……想想真是令人惋惜哟！”

马湘兰这番话说得倒是情真意切，听起来着实叫人替她感到有些遗憾。不过若仔细瞧她那张面容，却见其眉眼之间竟满含着盈盈笑意，丝毫不见半分愁苦之色。

要说这魏忠贤也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行事！他大张旗鼓，放着民间众多的良家女子不选，偏偏要从这烟花柳巷之地的青楼行业里寻觅那些所谓的花魁。

明摆着嘛，他就是将这些个名噪一时的妓女们当作一件件可供随意摆弄的物件儿罢了，无非是想送进宫里供皇帝陛下享乐之用。倘若哪一个不合心意或者没了用处，那就毫不留情地像丢垃圾一样给扫地出门。对于这些原本自认为身份地位稍有提升的女子而言，这般遭遇无疑堪称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