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污泥与蛇(1)（2/2）

他们一进教室，小鸭蛋形状的机械体老师原本是两个点点的眼睛变成彩虹的弧形，热情的向他们挥手，然后把他们的凳子抽了出来。

两人习惯性的同时道谢，然后抽书开始翻阅。不过两人的学业选择完全不同，参术是学机械的，顾令白则是旁支古语言，两人八竿子可能都打不到一块去。

奖学金和生活费早已用尽，就在他们从不同方向想着怎么挣钱的时候，平静的早课被意外打断。

教室窗外，充斥着杂草的花坛中，几只不知名的灰身黑头小鸟被惊起，忽闪着翅膀，伴随着激烈的鸣叫声远去。

“垹——”

不远处有貌似是什么巨型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顿而持续，耳膜、地面都为之震了下。

碎瓦片从屋顶掉落，陈年的灰飞扬而下，蛋状的机械体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向窗外，所有学生都被惊动了，挨个经过已经老旧的它，碰撞中把机械体挤到了过道的边缘。

一双带着细小伤口的手将蛋状的机械体老师捞起。

挨着过道的参术将它放在自己怀里，和顾令白安静的待在课桌前，书静静摊开，显露着其上的文字。

各种喧哗的声音从他们两个的耳边划过——人声，枪声，尖叫声还有最开始的，那种钝感的金属撞击声，音色各异的部分交织奏响，由远及近的还有枪声。

声音波动着瞬间由远及近，教室窗户玻璃上陡然碎了个口子，带起一片的如冰花的裂痕和碎裂的炸响，子弹缓缓从冰花的中央落下。

透过窗户什么都不可见，只有浓密的没有经过修剪的树叶与枝干，现在残缺的被子弹透过的叶正摇晃着。

顾令白看向窗，起身带着同样在观望的参术离开，他们刚走到教室的门边，树木枝干成片折断与玻璃破碎飞溅的声音前后兴起，再度扰动了教室的安宁

参术在和顾令白走出门时，默默回头望了眼。

浑身是血的人被从外面扔进了教室，他的身体打破了整个窗，和碎玻璃还有刚刚的子弹一起躺在地面上。

黑色带圆环与蛇符号的长袍耷拉着，人脸用布遮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来人样，肢体已经软塌塌的扭曲了起来，血也给他上了一层妆。

整个地板都变成了红色。

一眼之间的场景掠过脑海。

参术回过头，抱着蛋状的机械体和顾令白共同走向了教室外的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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