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夜闯储藏间露出马脚 一副鸭子嘴死硬到底（1/2）
万龙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于涛可是从一开始建完鹿场就跟着六爷，几个工人里他来的最早，工作也还算尽职尽责，如果是他，那可太让人说不过去了！万龙点上一支烟，若有所思的说：“那现在刘强这边暂不能确定，于涛这头你分析的也有道理，他虽然有嫌疑，可也不能就凭一把螺丝刀判定就是他，咱只能先不要声张，让六爷再仔细观察，看看这个人是否还会下手。”
小芸面色有些凝重的说：“这一对儿鹿茸价值几万块，真要是查到了，那可就不是小偷小摸的问题了，这件事必须谨慎，万一冤枉了好人可麻烦了！实在不行，咱就报案处理。绝不能让这一条鱼腥了一锅汤！不过，我能确定的是，这个人肯定是咱内部的人，外人是进不来这个院子的，那几条狗只有对咱自己人才不会叫。”
万龙道：“对，这是肯定的，那先自己查查再说，实在查不到，就按你说的报案。”俩人商量好对策，也跟六爷通了气，便先决定按兵不动。
六爷这一整天，不露声色的跟几个工人像往常一样，该说该笑，看不出半点异样。到了夜里，六爷则是几乎不怎么合眼，随时听着外面的动静，隔一会儿还会到窗前看看。
连着熬了两个晚上，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六爷第三天夜里，实在熬不住了，躺在炕上俩眼打一直架，竟然睡着了！但他留了个心眼儿，他把迪拉关在自己屋子里。他知道，即便是迪拉认识的熟人，它在屋子里是看不到人的，只要听到声音它就会有反应。
睡到大约下半夜三点左右，六爷迷迷糊糊听见迪拉低声哼了两声，他赶紧让迪拉住声，起身又拍了拍它，走到窗前查看。借着月光，六爷看到一个身影刚跳进大门，似乎妞子和雪狮围都在他身边。那个黑影还附身摸了摸两条猎犬，随后便悄悄地走向西侧的储藏间。
六爷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身形判断，心里已经有了九分的把握！他实在不愿看到这个结果，但又很是无奈，很是气愤！老爷子拎起猎枪，等到那黑影进了储藏间，他开门便快步走了过去。
想必是六爷开门的声音惊到了那个人，只见储藏间的门一下子打开了，那黑影双手捂着脸飞快的跑了出来，直奔大门而去。六爷抬起枪喊道：“站住，再跑我开枪了！”迪拉和妞子它们，都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个人跑向大门，快速的爬了上去。此时，疯子听到六爷的喊声，从窝边冲过去，跳起来照着那黑影儿小腿便是一口。那黑影骑在大门上，他顾不上疼痛，用力踹了疯子一脚，裤腿儿却被疯子刺啦一下，撕了一大块下来。那黑影跳出门外，骑着自行车消失在夜幕中……
疯子认识这个人，但它从孙老大那来的时间短，平时多是六爷和小芸亲自喂它们，所以，疯子跟六爷很亲，对别人却并不是太亲近。它看到六爷拿着枪边喊边追这个人，疯子条件反射的就冲上去咬了他。
六爷走过去，拍了拍疯子的脑袋，笑着说：“关键时刻没想到还是你好使，嘿嘿！这裤子我看看是谁的？”他说完，从疯子嘴里拿下那块撕下来的布，回到房间里。
妞子、雪狮、迪拉还有沙力海、卢卡，都一脸迷茫的不知发生了什么，转了两圈都各自回了窝中。这几条猎犬，对人很少有攻击性，再加上刚才那个人和它们非常熟悉，所以，它们连叫都没有叫一声。
六爷在灯下仔细看了那块劳动布的碎片，他心里更加确定就是那个人，这人就是于涛！这鹿场的几个工人，除了于涛，那几个都是小年轻的，没人穿这种劳动布的裤子。这种裤子肥肥大大，样子很丑，年轻人都不喜欢穿，只有年龄稍大些的人还在穿这种裤子干活儿，于涛平时就经常穿这种裤子。另外，六爷刚才看那人的身形，基本能确定他就是于涛。每天在一起工作的人，太熟悉不过了！不用看脸，也不用看衣服，只是一个走路姿势就能分辨出来是谁！
却说这于涛，狼狈的跑回到家里。他媳妇在被窝里一直没睡，见他回来两手空空，裤子也破了，忙坐起来问：“咋了？让人发现了？裤子咋还破了呢？”于涛哭丧着脸道：“老刘头儿他么一直盯着呢！我刚进库房，他就拎着猎枪出来了，仗着天黑估计看不清我是谁。多亏我反应快，一听见他那屋门响，赶紧跑出来了。这裤子是跳大门的时候让那条死狗咬的，妈的！”他说完，气急败坏的把脱下的裤子扔到炕边柜子上。
于涛媳妇惊慌失措的说：“那咋办？他不能认出你来吧？你腿伤着没？”于涛坐在炕沿上搬起那条腿道：“操！咬破了，你看，俩牙印儿，还撸了两条血道子！这下可麻烦了，明天早上没法儿去上班了！妈的，这死狗，平时我还喂过它肉呢，今天就跟不认识我似的，蹦起来咬我！”他说着，起身去用清水冲了伤口。
冲完伤口他坐在炕上跟媳妇说道：“亏了咬的不深，这狗没下死口，不过那我明天也不能去了。这样吧，明天一早，你去告诉后院儿的建国，让他到鹿场上班的时候帮我请个假，就说我胃疼的厉害，得歇两天班儿！”
他媳妇想想问道：“那你就确定老刘头儿没认出你来？万一认出来咋办？上次那两支鹿茸还在仓房里呢，我明天还得赶紧放地窖里去。”于涛点了支烟道：“天黑，不见得认出来，就算他看出来是我，当场没抓到我，他也不能把我咋地。你明早赶紧把鹿茸藏好。赶紧睡觉，爱咋咋地！”他说完，钻进被窝蒙头便睡。说是睡觉，其实根本睡不着，他脑子里不停在想，如何把这个事情圆过去……
六爷上午去了后院儿，把昨晚的事跟万龙和小芸详细说了一遍，又告诉万龙于涛让建国给请了两天假。小芸看着万龙说：“我就说刘强不大可能吧，到底还是于涛干的！这人看着老实巴交，平时也总是笑呵呵的跟谁都挺好，想不到胆子这么大！”她边说边给六爷倒了杯水。
万龙沉思了半天，吸了口烟说道：“这小子实在是让人太失望了！这样吧，我去他家找他，拿着那块碎布，他要承认了，让他把鹿茸交出来，也别在鹿场干了。要是不承认，那就报案，让派出所找他，那是他自己往死里作，怨不着别人了！”万龙气的手发抖，但他依然还顾着些情分，不愿直接报案把于涛弄进局子。
小芸想了想说：“嗯，你要是顾着情分，那就去找他谈谈吧！但不能太心软了，有些人不值得！”
六爷叹了声气道：“哎！这小于子咋想的？一个月工资给的也不少，比连长挣的都多，年底还有奖金，他这是吃错药了吧？真是不往正道儿走啊！”六爷说完转身出了房间，回后院儿去干活了。
万龙翻来覆去想了好一会儿，他捻灭了香烟，拿起那块碎布起身开车到了后院儿，拉上六爷和迪拉去了于涛家。小芸看着他离开，也没说什么，心里想着：这事儿就让万龙自己做决定吧！
于涛两口子刚刚藏好了鹿茸，坐在椅子上正商量如何应对这件事，只见万龙打开院子大门走了进来！俩人心里慌的不行，都要往后屋里钻。片刻的慌乱之后，于涛镇定下来，喊住他媳妇道：“慌啥？你出去迎他，我躺炕上去，就说胃疼！”他媳妇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那条破裤子塞进一堆衣服当中，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去迎着万龙。
进了屋子，万龙坐在炕边，看看躺着的于涛，面无表情的问道：“咋回事儿？我听建国说你胃疼，严重吗？”万龙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扫了扫四周。
于涛躺在炕上呲牙列嘴的说道：“哎呀！快坐！我这两天胃疼的厉害，吃饭都不敢多吃，实在坚持不住了。你这还来看我，真不用，歇两天就行了！”他俩说着话，于涛媳妇见那条裤子刚才没塞好，露了个裤腿儿出来，赶紧假装收拾衣服，用别的衣服顺便盖了一下。
其实万龙早就看到了那个露着的劳动布裤角，于涛媳妇这不自然的动作，更加印证了六爷看的没错。他单刀直入问于涛：“我有件事儿想问问你，昨晚上后半夜你去鹿场干啥了？”这一问，把于涛媳妇吓的汗珠子直冒，在一旁坐立不安。于涛皱着眉头捂着肚子道：“没有啊！我大半夜去鹿场干啥？谁说我去鹿场了？咋地了？出啥事儿了？”他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万龙，反抛出一个否定加四问。
万龙依然面无表情看着他，缓缓说道：“于涛，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啥要这么做？你想毁了自己是吗？咱别绕圈子了，你承认了，啥事儿都能过去。听我一句劝，我既然来找你，肯定有十足的把握，我真不想把事情弄的没法收拾！”万龙还在给他机会。
于涛依然装着胃疼，呲牙列嘴的看着万龙道：“龙哥你看你这说的是啥呀？我都听不明白，有啥事儿你就说吧，到底咋了？”有些人就是，不把他的谎言分段拆解，逐句撕开，他便会死扛到底。这于涛就是这种人，他想的不是万龙在给他机会，他觉得万龙是在诈他！
看着他一付死不承认，还装作无辜的样子，万龙心中顿感厌恶至极。本想顾着情面，承认了也就算了，但见他如此顽固，就干脆撕破脸皮道：“于涛，我来找你是要救你，不愿看你进去，你知道这一对儿鹿茸的价值吗？真要定罪的话，你肯定是牢底坐穿！我再问你一遍，有是没有？”万龙话锋已是极其强硬。
于涛媳妇见万龙说的如此严重，心里一慌就要承认了。那于涛瞪了她一眼，冲万龙说道：“龙哥你真把我说懵了，啥鹿茸啊？你是说我拿了你的鹿茸吗？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于涛再穷也不至于偷你的鹿茸啊！再说，你对我也不错，我哪能干这种事呢！那库房都是六爷把着钥匙，谁能进去呀？对了，前几天刘强可是问过我两次，问你鹿茸都往哪卖，能卖多少钱什么的，是不是他拿了？你可不能冤枉我呀！”这小子的嘴比鸭子还硬，一下子把嫌疑推到了六爷和刘强身上。
万龙被他气的笑了：“于涛，你行，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好！”他掏出那片碎布问道：“认识这个吗？”于涛假装看了半天道：“这是块劳动布，咋地了？”万龙起身在那堆衣服里翻出那条裤子，扔在炕上道：“你还狡辩吗？于涛，我看你是真的无可药救，这你都能抵赖？”
于涛此时已经横下一条心：我要认了，那就是鸡飞蛋打，还得蹲监狱！只要不承认，你就没有办法，那两支鹿茸价值好几万，卖了它也够下半辈子了！
他打定主意，看着万龙道：“你这是干啥？我这裤子在鹿场干活儿的时候挂破了，你捡来这块布能说明啥？”于涛此时语气竟愈加强硬。
万龙见过无数困兽犹斗的猎物，也见过不少宁折不弯的道上人物，却真还不曾见过这样无赖至极的人，而且还是他印象当中的老实人。这完全颠覆了他对人性的认知，也彻底放弃了给于涛机会的想法。
“于涛，既然这样，那你别怪我了！”万龙起身到了门外，喊下六爷牵着迪拉进到屋中。
于涛见了六爷，心中着实有些慌乱了，但他依然认为只要咬死了不承认，就拿他没办法。万龙看着于涛说道：“你今天不认，那我就报案，让警察来处理。”他说着，转身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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