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爆发前夕（2/2）
“好了，这般客套有何意义？有话直说便是。”靳舟望故意绷着脸道。
“你看呐，如今你们炼丹宗门急需灵材投入生产，而我们恰好手中囤积了大量的灵材急于脱手，彼此间的合作应该提上日程了吧？”姜成提议道。
“姜掌门，我可以明确告知你，是你等急需脱手灵材，并非我宗迫切需要灵材用于生产。你以为除了你那里，我就无处可购得所需的灵材了吗？”靳舟望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别忘了，我现今财力雄厚，曹州不止你一家灵材供应商，即便是曹州境内寻不到，我也有能力前往周边城镇采购。”
靳舟望的一语落下，犹如寒冰刺骨，瞬间将姜成刚刚的嚣张之气打压得无影无踪。
在此之前，姜成一行清晨造访此地，确实在心中暗自担忧靳舟望不愿购买修炼材料，然而听闻靳舟望对那些投机倒把的修士之言后，姜成的心里有了底气，甚至盘算着能否借此良机，在交易中占得先机。
岂料靳舟望对此毫不动容。
“靳宗主，我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何须如此针锋相对呢？更何况，在你处境艰难之际，还不是我们几位出手相援么，如今你怎能在这紧要关头，弃我们于不顾呢？”姜成立刻转换表情，堆起满脸笑容。
“说得好，这才是明智之举。若非顾念你们昔日对我有过恩情，我也懒得在此与你们多费唇舌。”靳舟望懒洋洋地耸肩回应：“那就出个实价吧！”
“之前我以灵石九枚一斤卖给冯玉辉，而售予你自然不会那么高价，只需七枚即可。”姜成微笑着报出价格，其他几位掌柜亦随之附议。
“姜掌柜，你好大的胆子啊，你是否忘记了那九枚灵石的价格是如何产生的？倘若不是我有意提升物价，你又怎能在修真界商海之中敛财无数？”靳舟望说着，轻轻拍了拍姜成的肩膀，接着微微一捏：“记得我当时那个举动的意义吗？那时我就已明示你，我刻意抬高价格。”
姜成身躯一颤，冷汗沿着脊背沁湿了衣衫，当初他也觉察到靳舟望此举存有深意，但仅止于猜测，如今听得靳舟望亲口证实，心中的震撼远胜当年。
“换句话说，你蓄意抬升物价，使得冯玉辉炼制丹药的成本陡增，以致其盈利空间大幅压缩。”姜成语气缓慢地询问。
“你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则是，一旦利润空间被压缩至一定程度，即便他垄断了整个市场，也无法一夜暴富。因此当他持续向炼丹坊投入巨资时，最终耗尽了自己的家底，甚至不惜借贷，他以为待市场稳定之后便能重新定价，从而赚取巨额财富。然而，巨大的投资反而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靳舟望说完，淡然一笑：“现在明白了吗？”
“这……这一切竟然全都是你的筹谋？这怎么可能？”姜成吓得脸色惨白，王兵等人也是瞠目结舌。
“这就是修真界的交易场。”靳舟望深深吸了一口气：“罢了，我也不与你纠缠过多，淀粉与面粉的单价，每斤减至三枚灵石，比之前的售价便宜一枚，这是我最大的让步。至于其他的灵材和丹方辅料，则按照面粉降价的比例相应减少价格。”
“三……三枚？”
“什么？”
“这也太过苛刻了吧？”
姜成等人皆是一脸震惊。
“你们所得之利已然丰厚，好生思量吧！”靳舟望言毕，转身离去。
“喂，你别忘了我们还是你的债权人。”姜成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一个月的时间到期之时，我会一分不少地偿还原先所欠之款。不过，如果届时我们双方仍未能达成共识，或许今后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再合作了。”
掌控着市场便意味着握有话语权，靳舟望对于姜成等人的情绪毫不在意，他可以与陆书航结交为友，但对于这些人而言，他只会视作商业伙伴而已……
阳都仙材炼制坊的大火燃烧至今已有十余载，其背后的意图便是令那些从中渔利之徒将所得之财如数归还。返回静室之后，姜成与众弟子喧嚣不止，良久方才驾车离去，随后林树与常海带着满腹无奈尾随而返。
\"宗主，姜成那厮放出狂言，他就不信我等能寻得稀世灵材，还扬言要亲眼见证咱们的炼宝坊走向败落。\"林树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的笑容，接着说道：\"如今我等亟需扩大灵材炼制，是否应当与姜成再度商榷一番呢？\"
\"的确，毕竟姜宗主与我等尚有些许交情存在。\"常海附和道。
\"尔等二人切记，交易之道并非交情使然，乃在于实力较量。罢了，收拾一下，我们去看个究竟吧。\"靳舟望说完此言，便披上法袍准备出门。
辰时已至，三人匆匆赶往冯玉辉所经营的仙材提炼坊，巨大的坊门两侧赫然矗立着一对威武的青石狮兽，门口气势较之靳舟望的炼宝坊更胜一筹。
然而此刻坊前的情景却颇为尴尬，数十修士聚集在外，或手持仙符标语，或紧贴坊门，更有甚者踏足于青石狮兽之上。
\"这般阵仗似乎并无想象中那般紧张啊，传闻这些人日日在此门口诵经抗议来着？\"常海低声议论。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林树点了点头。
\"瞧瞧门口驻守的仙警，显然早已通知官府前来调解了。\"靳舟望说完，上前几步，随意向旁边一名修士询问道：\"道友，请问里面发生了何事？\"
\"冯玉辉不肯偿还欠下的灵石，甚至还推搡了我等的代表，故而我们报了仙府执法队前来调解。\"那人甚至连看都没看靳舟望一眼，冷漠地回答道。
\"仙府执法队介入调解怕也是无济于事，最终此事恐怕还需诉诸于仙道仲裁庭。\"靳舟望低声说道。
\"不错，我等代表也曾言明，若冯玉辉再不偿还欠款，我们将请求仙道仲裁庭依法将其仙材提炼坊查封。\"那名修士愤慨地道。
\"他欠了你们多少灵石呢？\"靳舟望追问。
\"每人手中堆积的未售仙材价值数千灵石，大型仙丹铺的货款甚至高达万枚以上，他曾信誓旦旦保证，若无法售出则全额退款，但现在却食言而肥。\"陌生人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当时若签订了契约，他也不敢如此赖账。”
\"原来你们并未与冯玉辉订立书面契约啊！\"靳舟望皱眉回应。
\"即使未签订契约亦无关紧要，依据仙道法规，双方达成的口头协定同样具有法律效力。只要各位道友均坚定宣称他确曾作出过此类承诺，依然可以在仙道仲裁庭中取胜。\"靳舟望认真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口头协定竟也有如此效力！\"陌生人露出惊讶之色。
\"确实有效，与其在此吵闹，不如聘请一位仙道法律顾问才是正解。\"靳舟望点头赞同。
\"道友所言极是，在这里闹腾不如等待我方代表出来，届时我便将此事转告给他。\"陌生人转过身，与靳舟望郑重握手。
常海和林树站在身后听得瞠目结舌，仅寥寥几句言语，竟然就已经为冯玉辉布下了一个不小的陷阱，此举实在是太过于狠辣！
就在这一刻，仙材提炼坊内的冯玉辉已然走出，两名仙府执法队员及一名满脸怒容的债务代表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