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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学我来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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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三夜之后,火车到站。

出了火车站,许多学校的大巴停在出站口,前来迎新的老生和一批批新生举着牌子,吆喝着学校名字,挤满了整个火车站的小广场,从火车站的台阶上看去,人头攒动,如同高台点将一般。

很快我和张芊芊就各自坐上了自己学校的大巴。

我们两家不算什么大户,但张支朝和我爸的工资在当地已经算是中高层收入,所以录取通知书一下来,就给我换了一部诺基亚N95,给张芊芊换的是一部索尼爱立信。

南方的省会城市比起当年的西北不知繁华了多少倍,到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夜市街,步行街,处处人满为患,比我在老家赶大集热闹多了。

而且这里的人穿的衣服也很时髦,对比之下,我们老家那边,人们的衣品简直就像是被时代割裂在大炼钢时期一样。

大学校园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估计比我们高中要大十倍(这是我大一时候的估算,实际上,我当时的大学校园的面积是我们那个小破镇子的高中建筑面积的三十五倍半)。

两个学长下车之后很热情地要接过我的行李。

我带了两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里面装的除了衣服和生活用品,还有师父留给我的经书和法器,还有我带来的特产,粗略估计一个有四十公斤左右。

“学长,我还是自己拿吧,太沉了。”

其中一个学长大大方方地说道:“嗨,这能有多重,没事,给我吧!”

“那····好吧。”

我把其中一个蛇皮袋子递给学长。

“我!”

蛇皮袋子咚的一声砸到了地上,连带着把学长扥了个趔趄。

“你这包里装秤砣了啊?”

学长双手使劲,脸涨的通红才把袋子扛在肩膀上。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只说是带的特产。

迎新的几天,学校里很乱,我跟着两个学长穿梭在一堆卖床单,卖电话卡还有卖洗脸盆和暖瓶的学姐学长的摊位之中。

不多时,转到了教学楼北侧的一栋颇具历史气息的旧宿舍楼前。

我的宿舍在三楼,304。

两位学长把我送到了楼上,我客气地取出一包“金丝猴”给他们散了。

我是最早来的,四人间宿舍只来了我一个。

接下来的事情太麻烦,诸如交学费,办饭卡,领被子,买床单,打扫卫生一类就不必赘述了。

简要截说,到了下午大概三点多,我收拾好了宿舍,给张芊芊打去电话。

张芊芊接过电话,说自己那边一切都好,我们聊了几句,准备过几天一起出门在市区里逛一逛。

我们俩学校离的不远,直线距离大概五公里。

“哎,哥们儿,跟你扫听一下,这是304吧?”

宿舍门口站了一个和我一边儿大的新生,穿着牛仔服,脚下是一双带着钩子标志的球鞋。

“是。”

他点点头,将行李箱放好之后,跟我握了握手。

“哥们儿,我叫刘天放,你怎么称呼?”

“啊····江初年。”

刘天放家住京城虎坊桥,紧挨着湖广会馆,穿着时髦,一身上下全是牌子货,满嘴的京片子,抽的是小熊猫,和我的形象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宿舍门口往里瞧,这场景特像是京城某机关干部,看望老区人民差不多。

又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其余两人也陆续到了。

我们彼此打了个招呼,各自忙碌起来。

晚上我们吃了晚饭回到宿舍,开始了自我介绍,毕竟以后要一起待四年,这些俗套是必不可少的。

除了我和刘天放,其余两人分别是老家天津,一身肌肉疙瘩的沈见山,还有浙江来的小白胖子,包如龙。

男人之间,往往一根烟就能熟络起来,我们几人一边从包里拿出各自家乡的特产,一边分享着来自天南海北的香烟。

刘天放嘴皮子闲不住,咋呼着要排个座次。

“哥几个,正所谓是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咱哥几个得排个先后啊。”

此话一出,得到了我们仨的一致同意,可具体怎么排呢?

沈见山露出一条筋肉虬结的胳膊,说道:“那当然是谁有劲儿谁是老大了。”

刘天放不以为然,按下了沈见山的胳膊。

“照你这么说,那宋江就该排108,刘备就得排老三了,不成不成。”

包如龙道:“那就按入学成绩,谁成绩好,谁排老大。”

“不成不成。”

刘天放再一次否决了,“老包,不是我说,咱哥几个能聚一块堆儿,谁比谁多二两脑细胞啊?再说了,都上这学校了,还比什么成绩啊,能毕业就不错了。”

“那你说怎么办?”

我问道。

刘天放显然早就有了主意,只等我们抛砖引玉。

“嘿嘿,古人说得好,长幼有序啊,咱就按年龄排,老天爷定的生辰八字儿,谁也别埋怨,怎么样?”

“好。”

“好。”

我们三人都同意了。

刘天放说道:“我是88年五月五日生人。”

沈见山:“我是88年九月十八。”

包如龙:“我88年月十月二十七。”

刘天放掰着手指头,抬头问我道:“年儿啊,你呢?”

“我是88年八月二十六。”

(中元节是农历7月15,我在这里说的是阳历。)

刘天放一拍手,抱拳笑道:“哥几个,城楼万丈高,全靠朋友帮,这么排下来,老哥我可就坐了头把交椅了,年儿,你老二,山子是老三,老包是咱四弟,打今儿起,咱哥儿四个,可就是一口锅里搅马勺了。”

紧跟着刘天放又说道:“不过叫大哥太俗了,咱又不是混青帮的,座次归座次,称呼嘛,就喊天儿,年儿,山子,老包,又亲切,又上口。”

按说我们四个今天刚见面,也不是很熟络,彼此虽然排了座次,多少还是有些隔阂,但有了刘天放,这都不是事儿。

只见其神神秘秘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号旅行箱,放到了宿舍的长桌子上。

“哥几个上眼。”

说罢,刘天放把行李箱打开,里面赫然是五瓶红星二锅头,绿色的瓶身上印着绵柔型三个大字儿,正上方是一颗醒目的红星。

当晚我们四个就消灭了三瓶半,说说笑笑到了两点多才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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