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阴影中的生命（1/2）

新东京

超过1000名侵蚀度各异的魔女收容于此，她们来自世界各地，因罪行和暴走风险而遭到收容。每年处决其中的十分之一。

“新城美玉，有你的信！”警卫将那封来自安心院的信放入铁盒，推入新城美玉的囚室。

她枯坐地上，侵蚀瘢痕在脖颈上蔓生。北海道的镇守魔女而今只是逃兵与囚虏，深受唾弃，行尸走肉。

“谁？”新城美玉没有转头，声音沙哑。监狱的药有问题。

“信，从安心院来的。”警卫道。

“不认识。”新城美玉一动不动。

警卫随意地走开，他对这些被收容的魔女毫无关心，她们精神恍惚。

送晚饭时，新城美玉才慢慢爬过去，从餐盒

张肃、缘织、怜央、早穗、夏希、真弓、室华……室华……室华……新城美玉凝视寄信栏上的人名。

她试图弄清这些内容。

她在棚外停了下来，背靠饱经风霜的木板条，月下的焰缕光显得更加锋利，但对手毕竟是相位魔，随时隐形，随时闪烁，居于空间的裂痕当中……

“还有支援……”李弈心手持焰缕光，和其他两人交替掩护。

它们起初微弱，之后却变得清晰，盲文变成了有韵律的词，她幻想着室华对自己说的话，许多，有几百句。

“这个？”张肃将卡片取出。

他不会允许安心院受到威胁。

她嚼破手指，翻开枕头，以血成书，抢在警卫来之前，记录室华留下的盲点。

她难以想象室华盲眼之后该怎么生活，那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妈妈，我真想你，我好想回到很久以前，再摸摸你的脸，对不起，我忘记伱长什么样子了。我好想你，我想去陪你，就算把我们关在一起也好，爸爸已经不要我了，我只有妈妈了。还要等好多年我们才能再见，我想你，我会一直等你的，等到妈妈离开监狱的时候，求你来接我回家吧。”

新城美玉只觉肝肠寸断，她又在信的末尾摸索到一些凸点，像是小室华自己戳出来的。

“~”莲雾点点头。

张肃上网注册一下，牡鹿医疗公司的白金服务覆盖范围相当广，包括全基因组测序、表观遗传学图谱、客户状况年度跟踪等等。支持服务包括10分钟全球通抵的创伤小组、私人医生以及随叫随到的尖端医疗团队，以及“救赎”途径的魔女。

“孩子们身体不好，我在想怎么改善一下，最好能给她们都安排一次体检。”张肃道。

她打开木棚门，从中涌出一股血腥气，眼前的残酷场面似在灼烧她的脑海。

“今晚外面好像有不祥之兆，早点睡吧，莲雾小姐。”张肃转向莲雾。

银色月光下，空荡荡的伐木营地看起来就像史前巨兽的骸骨，半截陷在林地深处，巨大的木材堆积着，却无人敢于回收。

“如此迅速的相位行走……它吃了太多灵魂，变得太强了，已不是之前情报中的劣等杂种，而是相位魔中的突变体。”魏治皱眉。

她瞥了一眼师兄魏治，他的脸被阴影遮住，双眼映着月光，像一匹盯着猎物的游狼。在她的另一侧，士兵安冈融入了黑暗之中，迷彩军装让他几乎看不见，手端着不知能否派上用场的步枪。

李弈心蹲在一棵古云杉参天的树干后面，透过灌木丛窥视山中的伐木营地。凉爽的夜风让她外套下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肃把莲雾的手提包打开，里面都是她的私人物品，他从中找了一阵，发现了那张牡鹿医疗公司的白金套餐卡。

这是什么？新城美玉心中焦虑得不行，小室华除了口授的文字，又写了些什么？

新城美玉将手抚过盲点，专注于触感，对于没受过训练的人来说就像天书一样难解。

两个年轻伐木工残缺不全的身体皱巴巴地堆叠在一起，皮肉和骨头被重新排列，重聚成一具骸骨，那张脸左右各半，一老一少，一笑一悲，相位魔在他们来之前还有意留下这样的艺术作为嘲弄。

“好像白金套餐能预约医学团队上门服务，那我权且使用一次，让他们到安心院来看看？”张肃问。

“我会让你今晚有个好梦的，晚安，莲雾小姐。”张肃道。

新城美玉睁开眼睛，泪痕未干。

“~”莲雾转了转手指，怎么样都好~她不在乎~

莲雾小姐真是放松啊。张肃暗道。恐怕对她来说，没有比在安心院更舒服的时候了。

月亮缓缓爬过黑色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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