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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倒春寒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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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的冬季比京城湿润,和北方的干冷完全不同。

他们到榕城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阳光暖暖的,但是摆设,一点都不暖。

这边守宅子的管家早把谢氏祖宅给打扫出来,谢徽一行人是一落地,就直奔祖宅。

谢家在榕城的宅子很大,格局是完全的古典园林,楼台阁宇,水榭长廊,每一处都透露着浓厚的古韵。

谢家主一到祖宅就去客厅会见族人,一个庞大的家族里,定然不会只有主脉繁盛,如果是,那它注定将走向落寞,谢氏这样的大家族,除了主脉发展的不错,旁支更是有不少。

它就像一棵树,根系扎在地上,枝繁叶茂,主干分明,但他们的养分都来源于同一根系。

一群人从林衡视野里匆匆而过,他们衣着质朴却尽显低调的奢华,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中的低调奢华,他们的服饰剪裁精致,面料考究,无一不显示出主人家的尊贵身份。

在这群人中,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格外引人注目。他身穿一件军绿色的小大衣,头戴一顶同样颜色的军帽,显得十分精神。小家伙板着一张可爱的小脸,紧紧地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旁。尽管年纪尚小,但他走路时昂首挺胸,透露出一种自信和骄傲。

然而,自从踏入谢氏祖宅后,林衡的兴致便一直不高。即使这座古老的建筑看起来承载着太多历史的沉淀,让人感受到岁月的无情,而岁月能将很多东西都磨灭,不留半点痕迹。

即使,上嵘谢氏,历经千年风霜依旧存在。

何止用一句物是人非来形容,简直是...没什么相干的地方,他有些意兴阑珊的收回目光。

“那个人是谁呀?”小螃蟹忽然问,穿着一袭黑色羽绒服,带着一顶毛茸茸的白色帽子,他的目光和林衡一样,投在那群风扑尘尘的人身上。

谢骁一问,负责看着他们两个的林琮同志认真解答:“小少爷,那是你二爷爷带着你的小堂哥,等晚些时候,你能见到他们。”

小螃蟹点点头:“哦,爷爷说了,在家里随便看见一个人,都是亲戚。”

他想了想,认真提问:“那有没有要喊我爷爷的人?”

林衡:“...............”

人小,心大。

按辈分来讲,你得叫我祖宗。

林琮听见这个问题忍不住无语了那么一下下,还是捡起职业责任回答谢骁的话:“有,像南海分支的小谢总就得喊你一声叔叔,他儿子喊你爷爷。”

小螃蟹听着眼睛是越来越亮,小小的他有点飘飘然:“喊我爷爷耶...我这么厉害的吗...”

林衡转过头来,不看着这只瓜兮兮的小螃蟹。

像这种家族祭祀,人肯定是没来齐,太多了,某些分支只是派了代表过来,也就是说,喊蟹甜甜爷爷的人可能没来。

林衡跟着来这一趟纯粹就是谢骁人形安慰仪,林琮跟着来完全是因为他爸林晁同志要跟这家主忙里忙外,没空看孩子,他被召唤来看孩子,还可以顺带看自已的孩子。

所以,这谢家的祭祖活动和他们两父子是半点没有关系。

当谢骁被带去学习祭祖仪式和背族谱的时候,林衡正和林琮在祖宅里闲逛,寒风呼呼的吹,吹得林衡帽子上的绒毛东倒西歪。

逛到一处楼阁时,林琮抱起自已这萌萌哒的儿子大步流星上了楼,面对更强烈的寒风林衡闭了闭眼,想用手捂一下脸,发现衣服太厚胳膊太短...

捂不到。

林琮就发现一直安静可爱的小朋友忽然发脾气的一转头。

他忍不住笑了笑,而后侧了侧身,将寒风抵挡住。

“小衡,会想爸爸吗...”

男人抱着孩子静静地屹立在楼阁之上,眺望远方,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他的声音很轻,在风里显得有些缥缈,似乎真的在询问一个答案。

林衡:“............”

不会,咱感情不深。

看着儿子没什么反应,林琮浅浅的叹了口气,带着微不可察的宠溺和心酸:“小没良心的...”

“要想爸爸知道吗。”

对方高冷的不理他,他采取魔法攻击。

捏捏小朋友的软乎乎的脸蛋。

惹得小朋友的眼睛都瞪圆溜了。

“嗯...”林琮鼻音轻挑,捏住小朋友的小鼻子,轻轻的,带着三分笑意:“说话。

不要当个小哑巴。”

林衡:“............”

这男人好恶趣味。

最后,帝师大人敷衍的“昂”了一下,这才让林琮同志满意的轻哼一声,大有——小样和你爸我斗你还愣了点。

谢家的祭祖是一件很严肃庄重的事情,在这座宅子里来往忙碌的人络绎不绝,在为祭祖仪式而准备。

忙绿到什么程度?

林衡从谢骁晚上9点还没来找他睡觉就领悟到了。

“小衡先睡觉好不好?”林琮拿着柔软的螃蟹小玩偶来到林衡面前,把小螃蟹放在小朋友的怀抱里:“少爷他要背族谱名单,祖上丰功伟绩,还要等一会才能睡觉...”

林衡:“............”

我只是知道这个谢家,就是我那个朝代的谢家后代有些失眠。

没等那只小螃蟹。

林衡面对林琮的话,眨了眨眼,把怀里的小螃蟹抱紧了些倒下,侧卧着,闭眼睡觉。

林琮见他睡了,眸光柔和下来,把小被子给他盖好,大掌轻轻拍着小宝宝的后背,低哼着不成调的歌谣。

林衡眼睫微微颤动。

或许是故地重游,夜深时,无数记忆从脑海深处翻涌而来。

林衡梦见了过去。

名叫谢衡时的过去。

昭明一年。

年三十,雪落。

在这样的日子里,但凡官阶不低就逃不过——宫宴。

当然,也没有人想逃,能去宫里参加宫宴,那可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去一回,是可以吹一辈子的存在。

而且今年还是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宫宴,去年因先皇驾崩,没办。

今年好不容易放出风声来办,有不少文臣已经悄悄的准备好诗词歌赋,争取在宫宴上一展风采。

给大人们留个深刻的好印象。

而武将就比较难过了,因为他们的特长就是能打,摆来摆去就是舞剑舞拳舞枪舞棒...

挺没新意的!

今日傍晚。

宫门口的长街堵了,堵的水泄不通,不少文官马车轿辇都被堵在这条路上,寒风卷着小雪呼呼的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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