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来一个淫贼（2/2）

柳步芳点点头：“先让我看看那小娘子，值不值得我几路刀法。”

两人哪里还有迟疑！常言道：美人常有，刀法难求！

柳步芳便一路通行无阻走到墙角，低头笑道：“我的乖乖小娘子，来，让郎君摸摸你的小手！”

隔近一看，凌寒发现他比想象的更脏，除了那粗布衣服，连脸上脖子上都有黑泥。她忍不住蹙眉，那柳步芳粗黑的大手却已摸了过来。

凌寒吓得魂飞魄散，柳步芳嘿嘿直笑，身后两虎听得也是一阵淫笑。

原来那柳步芳不摸她的手，却将披风一掀，在她左乳上方摸了一把。凌寒原本对他印象不错，却没料到他如此无耻。她心中又急又怒，双手紧捏成拳——咦！她发现自己四肢能动了。

她疑惑的看着柳步芳，却见他朝自己挤了个眼色，一双明亮的黑眸中竟写满了关怀。

凌寒心头一震，不做声，唇形微动：“救我！”

他眨了眨眼睛，继而转身，又朝两淫贼道：“身子倒是香软，五官也俊俏，就是皮肤黑了点。你们从哪个村里掳来的？”

大狼不愿与他多纠缠，笑道：“黑也有黑的风韵。前辈，这女子归你了，什么时候教我们刀法？”

“老夫做生意一向银货两讫。现在便传给你们吧。”柳步芳懒洋洋的道。

两狼大喜，凌寒屏住呼吸。只见那柳步芳慢吞吞的将第一路刀法使了一遍，果真是精妙绝伦。两狼武功修为本就不赖，看一遍已记了个七七八八。柳步芳又使了一遍，两人便已尽数记住。

教完这一路，柳步芳摸摸肚子，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兄弟不是说要置办些酒菜吗？怎么还不来？饿着肚子怎么教？”

他们去了这么久没回来，大狼也极为诧异。他想去查探，但又怕柳步芳带着凌寒逃了，刀法便落了空。他转念想想晋州是自己地盘，绝不可能出什么大事。况且那三人回来了，学得这绝妙刀法的人就更多了！

于是他斟酌片刻，坚持道：“前辈先教吧，吃饭事小，春宵苦短莫让小娘子苦等。”

柳步芳一听，眉头舒展，贼兮兮的看一眼凌寒，笑道：“你说的倒也是。”

于是又教了第二路。

若是一开始两狼对柳步芳还有怀疑，此刻已经全信了。一口一个师父，极为殷勤。那柳步芳喝了杯大狼倒的热茶，笑道：“这第三路复杂些，先要教你们本门内力心法。你们且面朝墙壁站着，气运丹田，蓄而不发。”

两狼不疑有他，依言而为。柳步芳走到他们跟前，说了一番运气的法则。两狼依言照办，全神贯注。

柳步芳慢慢踱到他们身后，笑道：“是否感到内力比往日更加绵厚强劲了？”

两虎皱眉，发现并没有柳步芳说的妙用。正要询问，却听他道：“闭上眼，专心些！”

他难得说得严厉，颇有武林前辈的风格，两狼立刻照办。他们刚一闭眼，便觉一股大力拍在肩井穴，瞬间力透穴道深处，两人浑身酥麻，已然动弹不得。

大狼机警些，已察觉上当，急道：“师父，你这是作甚？”

却听那柳步芳语气比他们还焦急：“坏了坏了！老夫忘了，祖上有训，这拈花刀法若是传外人，便是传女不传男。我却忘了，传给你们，如何是好？”

大狼原本怕他另有图谋，听他这么一说，又急又气：“我们已拜入师父门中，自不算外人，师父不必自责，快替我们解了穴道吧。”

那柳步芳却摇头道：“不成不成，老夫是最循规蹈矩的，这下坏了大事，如何是好？”

大狼闻言心中骂道：你循规蹈矩？你是武林中的大淫贼！我们五狼都甘拜下风，这会儿装什么装？

虽然心头愤恨，大狼已隐隐觉得不妙。果然，只见那柳步芳在房中踱了几个来回，叹气道：“为今之计，只能不让你们做男人了！”

“你、你要干什么？”两狼被吓到了。

“放心！”柳步芳笑得阴测测的，“老夫下手很快，‘噌’的一声，连肉带皮，保管干干净净！”

两狼吓得魂飞魄散，连声求饶。他却不为所动，从怀中掏出把小刀，还用脏兮兮的袍子使劲擦了擦，可依然还是黑黢黢的。忽的又想起什么，他转身看向地上的凌寒：“小黑炭，非礼勿视！闭上眼。”

这一连串的变故，已让凌寒看呆了。眼见柳步芳喜怒无常，竟要阉了两狼，她又惊讶又好笑，心中却全然不怕了。

她闻言闭上眼，却眯着露出一条缝，想要看看他是否真的下手。

未料柳步芳却又走到她面前，叹息道：“小黑炭不听话，龌龊事有什么好看的？”话音刚落，凌寒眼前一黑，被他用披风遮住了脸。

凌寒在黑暗里睁大双眼，却只听两狼忽然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听得她心下恻然。

很快没了声响，不知是痛晕了还是被他打晕了。

却听那柳步芳仿佛自言自语道：“一不做、二不休。顺手废了两头猪的武功，免得日后找老夫寻仇，妨碍老夫寻花问柳。”

又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凌寒听他说得狠毒，又惊喜又有点害怕。

终于，屋内只有脚步声渐近。凌寒身子一轻，便被从地上抱了起来。

披风掀开，四目相对。他眸中原本戏谑的笑意散尽，脏兮兮的络腮胡子脸上，黑眸清且亮。凌寒望着他，目光中满是感激和祈求。

他抬手借了她的哑穴，却似乎很不喜欢被人这样注视，立刻别过脸去。他冷哼道：“五狼口味着实奇怪。这么又黑又丑的村姑，送给老夫也不要。”

虽然在损她，他声音里却带着笑意。他将她往床上一丢，抄手垂眸看着她，似乎在考虑如何处置。

凌寒见地上一滩血迹，两狼却已没了踪迹。连忙道：“多谢老英雄救命之恩。”

“小黑炭胡说八道，老夫怎会救你？”他慢条斯理的道。

凌寒今天看他教训两狼，又听说他杀了丁连山，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扬眉吐气、心怀畅快，莞尔笑道：“不知道我有没有猜错。你先是调虎离山，我猜其他三个淫贼也已中了圈套。然后威逼利诱，一步步引两狼放松警惕……老英雄聪明绝顶为民除害，当然……只是顺手救了我。”

他一怔，哈哈大笑：“小黑炭说什么，老夫听不懂。记住，我的的确确是拈花刀客柳步芳。春宵苦短，小黑炭，这就歇息吧！”

凌寒原本信心满满猜得很对，却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呆呆的望着他。

她却不知，自己黑漆漆的脸上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直愣愣的凝望，已让这位老英雄觉得十分碍眼，浑身不自在。他别过头去，大手同时在凌寒肩头轻轻一拍。

凌寒眼前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