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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哭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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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氏看看太子,不说话了。这在以往,没有人会反驳她的话,掩了身份,加上放任自己的善心,施以善举,还未想过有人会这么冷漠对她说话。

刘据根本就不赞同二娘唤他们过来,不言一句,冷着脸坐在原地。

两个下人更是不加以理会。

古沅与奎悠儿也是忍耐的住,硬生生不言一句,冷场许久。

大雨一直络绎不绝,唰唰的还在刮风,树叶被拍打的簌簌颤抖,偶尔还有风呼啸而来,宛若有龙在咆哮,天色越来越暗,如临傍晚。

远远的,易山的身影从小变大,他一路斜着山身走,脚下泥泞不堪,他熟悉山上的一切,哪处属于硬地,哪处属于软地,一清二楚,这一路是奔跑着到了亭子里。

易山抖落身上的雨水,腿上身上满满的泥浆,狼狈不堪,哈着气,“来了来了,正好有四顶斗笠,不过这鞋子肯定要湿透了,您看,是要继续向上,还是打道回府?”

说话间看也不看多出来的两个人。

刘据看看二娘,商量着道,“不如回府,改日再来?”

正当此时,女子的哭声隐隐的传来,史氏的眉头不由自主的变化,“易山,缘生石的方向在何处?”

易山指了指上面偏东边的方向,“在那里,估摸还要走一个时辰,便到了。”

细细听来,哭声若是从那个方向传来,也是可以的。

史氏皱眉道,“我还是听到了哭声,易山,你回去拿斗笠可有看见你说的那位闺女?她可是在哭?”

“说起来,他家说他女儿出去了,到这时候还没回来,让我留意一下。”易山脸色凝重起来,意识到了什么,他在原地踱步。

“坏了,难不成真的遇到危险了!”

易山站在史氏面前,想要和史氏说话,但又估计太子在这里,最终不动了,只是咳嗽一声,“夫人的耳朵好,您可知晓在何处?”

刘据愈发不满了,侍卫智鱼眼明反应快。

侍卫智鱼便严厉着脸,立在易山面前,单手压在剑柄上,宛如一张拉开的弓。

他道,“雨下的这么大,他家女儿又在外面,为何不让山上的人都去寻,反而求助于外来人?殊不知,我等身份尊贵,万一出了事,岂是你们可以担当的?”

易山的心里渐渐浮现着急,一次一次的往外面张望,“这……不如先去缘生石那边。”

刘据眯起来眼,整个人有种内敛的张扬,“回去。”

惹得奎悠儿不断的往他身上张望,再是看看古沅,对比过后,慢慢的从古沅身后走出来,一双眼睛直勾勾,明目张胆的看刘据。

易山脸上的表情要裂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子不愿意,那……夫人可是能留下来?夫人一看就是个心善的,您听到姑娘哭声了,难道没有恻隐之心吗?”

他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清楚史氏要比刘据更心软,史氏肯定清楚自己耳朵比常人灵敏,若是个心冷的人,连提都不会提及。

史氏屡屡提及哭声,说明她就是动了恻隐之心。

易山对智鱼这么个硬邦邦的男人,视而不见,牢牢的盯着史氏的面容。

史氏确实是有些在意,女子的声音凄切,下这么大的雨,一个人在外面,万一有野兽之类的,更是……

“往缘生石那个方向走,我听着是那个传来的。”史氏好声好气的道。

易山连连点头,甚至还将面前这块硬邦邦的男人给推到旁边,“诶好好,缘生石本就是公子与夫人要去的地方,一路到缘生石那里,路上夫人若是听到了什么,尽管和我说,只要救回来,十两就十两银子,绝不推脱。”

原本赌约就是今日内走到缘生石,这个报酬真真是没有诚意。

史氏无奈道,“我贪图你十两银子做什么?声音的方向就是在那边,你们快去找吧,我等脚程极慢,还是不去了,甚的耽误,白衾,给他十两银子。”

听到给银子,白衾的脸皱起来,又是疼痛做一回散财童子,塞在易山手里。

史氏见此,严肃的道,“一炷香前也就是你去拿斗笠的时候我就听到了,这时候还在哭,一个姑娘家哭这么久,小心嗓子哭哑了,快快去吧。”

“是是是。”易山又是点头,想要史氏跟着一块儿走,可史氏也是个妇人,走起路来没准很慢,万一磕着绊着,这比那闺女还要难弄。

犹豫片刻,脚下一转赶紧走了。

侍卫在中间却毫无存在感的智鱼,冷冷的嗤了一声。

氛围再复沉静,刘据叹了一声,“并非冷漠无情,而是自身比什么都重要,若是你我出了差错,不要说一个姑娘,整座山的人又得陪葬。”

史氏一下想起来当年的事情,赞同的道,“是,所以妾身让他自己去寻了,寻不寻得到都看他们自己了。”

古沅本是躲在边上默不作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道,“你们是什么大人物?”

一行四人,三人不想搭理这个一看就知道是落魄少爷的少年。

唯有史氏好脾气的笑笑,以长辈看晚辈的态度,慈爱的道,“你是哪位大人家的少爷?”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是父亲喊你们来的?”古沅戒备的往后躲。

史氏与白衾相视一笑,白衾难得看出来一回,自当炫耀一番,她道,“你这一说就知道你是瞒着家出来的,还是为了你背后的那个女子,是也不是?”

耳边的雨声渐渐的小了不少,汩汩小水流顺着土壤流淌而下,若是有人走在上面,还能发现地下依然的干的,湿透的仅有表皮一层。

古沅又是往后退,史氏一下子起身,目光急切,“别往后了!”再退淋到雨还算小事,一不小心就要跌下山了!

他脚下一软,还是奎悠儿眼疾手快给拉住了,她柔柔弱弱的道,“沅郎,这位公子与夫人,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来劝说也肯定不会为难沅郎的。”

古沅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一点不怕死的依然站在边沿上,愤恨的说道:

“无论怎么说怎么劝,我依然是那个想法,我哪怕死也不会回去,让父亲他死心吧!”

“沅郎,你不必为我如此,老爷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是我不好,拖累了沅郎,我身份低贱,一个妾室已经是高抬了我,可是老爷连个妾室的身份都是不容忍,我……”

奎悠儿不断的哭泣。

说话间,天上的雨终于是一滴也不再往下落了,雨过天晴,明亮的太阳没有半分遮挡的无拘无束的挂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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