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归期(二)(1/2)
凄厉的呼声划破花堂。那光洁白皙的手臂上瞬间便被烫出了一个圆形的疤。
我冷笑:“这花佃好不好看?”
一语既出,挤满了人的花堂却四下静谧如空屋。
目光一个一个扫过,我缓缓开口:“这流光楼好歹还是我江无渔的地盘儿,是非错对我还分得清楚,轮不到你们这些小妖精撒野!”
言讫,我甩袖离去。身后传来静纬的骂声,难听得刺耳。
穿过楼内挂着轻纱的走廊,看着那绛紫色的纱帐轻轻飘扬,我想起,小歌曾说,它们像飞起的云霞。
我突然忆起小歌笑靥嫣然的样子,她跳着轻裳舞,疏影曼妙;她顶戴凤冠,风华绝代。然而我最喜欢,还是她在凉州时候的样子,如同清水出芙蓉的模样。
思念海潮般涌来。我才想起,不见小歌也已经快一年了。
不知道她看见这样子的自己,会不会伤心难过?
转眼到了卧房。我推门进去,魏书齐果真等在那里。望着那一袭熟悉不过的清隽白衣,我终是眼前一晕,倒在那温暖的怀抱中。
梦里,我似曾见到我和小歌初到长安的时候。
长安四月雨纷纷。那天我们是被雨浇了个透才在慌乱之间闯进了流光楼。
彼时也有听说,传闻流光楼是长安城最为纸醉金迷的地方,也是最为神秘的地方。
楼中授师技艺高超,任你一个痴傻ㄚ头进来,都能调教成花魁。
闯进流光楼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却是在人们要把我们“教训”一番时,我忽地俯身,言道希望留在流光楼做事。
抬头的瞬间,便看到了众人惊艳的目光。
老板看上我和小歌那倾城的容貌,自然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下来。
然而,我与小歌踏上这不归路,全是因我见着银子就光芒四射的眼。
当下,我便签了与流光楼的契约。小歌没有签,只是答应留下陪我。
我心中怪她,却也没有说什么。
流光楼自恃长安第一楼,手段自是一流。
每日的练习我都备受煎熬。舞,舞到腰肢折断;歌,歌到嗓子失声。为得只是那轻罗帐里的一夜风光。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妍红。
辛苦的练习后,小歌会陪着我看月亮,从新月看到弦月,从弦月看到月盈,从月盈再到新月。
月光轻柔地洒在小歌的脸上,我失神地望着她,不觉就是一夜过去。
她有着比我娇媚的容颜,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眸子,如同林间的梅花鹿一般好看。
小歌从来不称我为姐姐,只是“阿渔、阿渔”地叫着。我也就随了她。
只是在我心中,小歌终究是个孩子。我愿保她周全,奈何却自身难保。
便是那样月色如水的夜里,一次次的相拥而泣,一次次的相对而笑,情意比天长。
本以为会永远继续下去。却没想到几个月后,楼中忽然丢了东西,随后便在我和小歌的房中搜出了失物。
碧瓦琉璃枕,翡翠明珠坠。
珠宝闪烁的光芒刺伤了我们的眼,那是我们从不曾见到过的珍奇。当下却是人证物证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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