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双拼视角死伤已定?(2/2)
如果有人此时正从手机镜头里观察他,就会看见一个披着黑袍的巨大山羊头,反手一收遥控器,大步扑向窗边少年;与此同时,少年也不避不让,矮下腰,笔直撞向了山羊头的胸膛。
别说是一把尖刀,哪怕手里是一根木片,以柴司的力量,照样可以捅进一个人的血肉里。
二人相撞那一刻,府太蓝的血肉几乎没有作出抵抗。
皮肤、肌肉,一层层被刀尖挤裂,撕开,迸溅起一片血雾,染红了灯光与空气。
即使再厌烦府太蓝,在真正动手时,柴司也早已抛开一切情绪,脑海里无风无波,像一片宁静湖面,映出了那一瞬间里的所有细节。
府太蓝在最后关头,稍稍拧了一下身子,避开了内脏要害,以后背与肩膀迎上了他的刀。
他知道,府太蓝还没死,也知道,府太蓝另一只手勉强环住自己左肩,凉凉地贴在领子上。
柴司右手用力一晃、一拔,在府太蓝的哑声嘶叫里,拔出了被卡在骨骼肌肉间的刀;他扬起刀,这一次,找准了府太蓝的后颈。
破裂窗口之外的黑夜中,附近楼里张开一扇扇窗子,有许多遥远的闪光灯正频频明灭;一时让屋里碎玻璃与刀尖上,都亮起游电似的反光,一时将一切挣扎血斗,都送入昏沉黑暗深处。
仿佛这儿是一块血染的红毯,世界在等着看哪一个演员能把它走完。
刀尖没入了府太蓝的后颈。
只需再进一分,压断颈骨,世上就再没有府太蓝了,想必府太蓝自己,对于死亡这件事,其实也不大抗拒的。
可是柴司下不了那一分的力气。
他的视野微微一,模糊了。
生下来十七年,他从没有像此刻一样痛过。
刀扎得不深,还没有扎进后颈里,随着柴司失去力量,它也“当啷”一声跌回了地板。
府太蓝半边身子上的伤,像是被浇了酒精、燃起了火一样;他觉得身体与灵魂,也都成了被火烧灼的一张纸,蜷缩拧曲,也许再也无法恢复原状了。
冷汗、迷茫、恐惧,可能自己还在无意识地痛声嘶叫……
在这一切昏蒙混沌的痛苦之外,身边有一个重物闷闷地倒在了地上;地板一震,才震得府太蓝稍稍回过了神。
他转过头,从模糊不清的视野里,发现果然是柴司。
虽然倒下去了,柴司却还没有如他预料的一样失去意识,仍然正在与侵蚀他的东西对抗。
府太蓝喘息着,在地上摸索几下,没有找到黑色扁片——可能是在柴司倒地时,黑色扁片也跌落在哪儿了,离开了柴司的皮肤。
他咬牙挨了差点让他被捅死的一刀,也要冲上来抱住柴司,就是为了能将黑色扁片悄悄贴在柴司领口中的皮肤上。
柴司刚才握着它的时间,哪怕不到三分钟,也已足够接近,黑色扁片再贴上去时,就应该开始具有神经毒素了——府太蓝之所以逃至落地窗边,就是为了找机会拾起它。
这个计划,换作平常的府太蓝,恐怕立刻就将它抛在一旁了:他以前没有用过黑色扁片,谁知道神经毒素能不能第一时间渗透发作谁知道毒素效果有多强烈
不确定性太多,风险太大,更何况还要拿自己的身体性命冒险,承受痛苦
但是面对柴司,他拿手的机巧、陷阱、谎言机关……好像都连连碰壁,起不了作用。
不以自己血肉去换,就换不来柴司的死。
府太蓝颤抖着抓起刀,拖着身体,强忍着仍在烈火中蜷缩似的痛苦,一点点爬向不远处的柴司。
神经毒素效果很强,但还不够。
柴司跪在地上,弓着后背,身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一下一下地痉挛,要从嘴里冲泄出来;他的力量,好像全部化成了身体抽搐时的力道,大概是第一次如此不由自已,连爬起身都办不到了。
那也还活着呢。
这种疯牛一样的人,让他在地上吐一会儿,说不定就要恢复了。
府太蓝虽然心急,可每动一步,也依然天旋地转。
举刀杀人其实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因为有一条手臂,像是已代他去死了,沉沉拖在身边,抬不起来。另一只手,不用力都在颤抖。
再说,亲手杀了他,说不定还有后患,这儿毕竟是黑摩尔市。
但是……
府太蓝抬头看了看玻璃尽碎的落地窗,又看了看柴司。
现在就连说话都很难了,满嘴里都是铁锈味。
他抓着刀,勉强来到柴司面前,喘息着说:“……现在,该轮到我还你一刀了。”
说完以后,他等了等,结果发现柴司好像被毒得神智昏沉,自己声音又有气无力,他居然没听见。
“现在!”府太蓝努力抬高嗓门,恨不得让他注意听讲:“该轮到我还你一刀了!”
昏昏沉沉的柴司,也不知是终于听见了,还是瞥见了刀,手脚虚软地往后一跌;府太蓝紧紧跟上,一刀扎在地板上,但仍然给他留下了一个继续往后踉跄滚跌的空隙——
柴司跌下了十楼。
从窗外楼下,传来一片惊呼。
两天睡了不到八个小时,我居然还能更新,大家快多看看我吧,看一眼少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