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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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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许久没有说话;野獐子彻底烤得熟了,他取将下来,她便拿出了那把匕首来割獐子肉。他看着她毫不费力的动作,道:“那或许只是它不喜欢您吧。”

“喀”,锋锐的匕首割到了骨头,发出刺耳的一响。

“都不重要了。”她说,“后来它被我祖父的下人抓了去,炖了菜。”

她扯下一块肉来递给他,他摇摇头,她正要送进自己口中,衣摆却被什么蹭了两蹭。

她低头,见是那雪白的兔子,正仰着小脑袋安静地看着她。她被小兔子那若有所待的神情逗笑了:“你莫不是一只吃肉的兔子?”

柳斜桥道:“这只兔子看来是喜欢您的。”

她瞥了他一眼。那眼中的笑意犹未及散去,一瞥之下,荡人心魄。

***

一只野獐子两人分食,还留下大半,柳斜桥收好了,又去捣鼓他采来的那些草药。她看看外边已是全黑,但自己却一无睡意,便拿一根草茎儿逗兔子玩。

这白兔闻了闻草茎,张口要吃时,她却把草茎挪开;待它艰难地拖着伤腿追了上来,她却又把草茎悬得高高的……

“您这样待它,它都会记住的。”他一句话,打消了她所有玩兴。

懊丧地扔了草茎随它去吃,她转头,看见他在地上捣出了一团药糊,不由皱了眉,“做什么?”

“给您上药。”他平静地道,“请您将衣服脱了。”

她默了默,道:“我自己来。”

他的语气没有分毫变化:“您的伤在背上,您没法子自己来。”

她蓦地抬头盯住了他。一晚上和乐融融,他没有想到她还会对自己摆出这样的眼神。锋利的,像精钢的箭镞,直射过来,一无余地。

一时间,他不觉难受,只觉尴尬。

两只手全染了药草的黏腻汁液,苦味渗进了掌心肌理,往血液里钻去。他甩了甩手,道:“您不愿意便算了罢。”说完他便起身。

“你去哪里?”她发问。

“去洗手。”他道。

“哪里有水?”她却也站起了身,“我去沐浴。你带路。”

他微微无奈地看向她,她已往前走去,话音缓了下来,仿佛是最终放弃了什么,“回来你给我上药。”

***

走出洞穴,便见雪月交映,整座山谷泛出柔和的银白色。她道:“这范国的月亮,是不是比徐国的亮些?”

“那是因范国干燥少云,月光不受遮蔽。”他走到前面去为她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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