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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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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离去后,高昶面色便缓和了许多,像是不愿叫她难过,但眉宇间的愁色却掩饰不住,扶着她问:“胭萝觉得如何?有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朕传个太医来瞧瞧?”

高暧蹲身一礼,缓缓摇了摇头:“臣妹无事,三哥不必挂心。”

高昶见她目光微滞,也不抬头看自己,显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不由长长一叹,但想了想,还是问道:“胭萝,不是三哥有意要提,只是……白日在清宁宫那偏殿究竟发生何事?你再原原本本说一遍给朕听。”

“当时的事,日间不都已说过了么?”

一提起当时,高暧便觉眼前一片漆黑,莫名的心痛害怕。

“那时不算,朕要亲耳再听你说一遍。”高昶又催促道。

她自然知道他的用意,更知道他相信自己不会行凶杀人,这么晚了却不顾辛劳,还来细问究竟,足见深情,倘若眼下还做着藩王,说不定会不顾一切替自己辩白。

只是现下担着江山社稷,处事自然不能由着性子来,只有查明真相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她定定神,正要开口,却听殿门“咚咚咚”的响了三下,紧接着便又内侍的声音叫道:“陛下……”

高昶双眉一轩,大声斥道:“叫什么?朕方才不是吩咐过不许打扰么?”

外头静了片刻,随即便听那内侍颤声又道:“奴婢不敢,是两位阁老亲自叫来通传,说有边关送来的六百里加急文书。”

“边关?”

他登时面现惊色,略一沉吟,便对高暧道:“胭萝也不必过于担忧,朕定会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还你清白。”

言罢,转身快步而出。

他这一走,高暧刚刚鼓起的勇气立时又消退了下去,不禁暗自失望,可内心深处却又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呆立半晌,长长一叹,便想回榻上去,慢慢转过身,才刚退了半步,手臂就触到了什么东西,竟像撞在了什么人身上。

高暧“啊”的一声惊叫,慌忙躲到一旁,抬眼再看,却见竟是徐少卿站在面前,那玉白的俊脸上还稍显玩味的笑。

“你来了!”

她惊喜交集,当即纵体入怀,紧紧搂住那让她日思夜想,从没半刻忘却的人,泪水如溃堤之河,再也无法遏制。

徐少卿将她搂在怀中,轻抚着那柔弱的肩头以作安慰,却在耳畔轻笑道:“这可怪不得臣,其实早便到了,先是碍着翠儿那丫头,后来又不敢与陛下争见,只好等到现在咯。”

第100章桃花落

无理叫屈惹人可是他的独家专利。

虽是多日未见,可这一来便不正经的毛病却是改不了。

不过,若真是转了性儿,恐怕也就不叫徐少卿了。

只是这会儿还有心胡闹,着实让人气恼。

她嗔怒的一扭身,但双臂仍紧紧搂着,怎么也不肯放松。

徐少卿嘴上戏谑,但此刻拥着那轻颤的娇躯,不由自主便记起那晚藏身屏风,美人出浴的情景,一时心中怦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正在这时,只听殿门“吱呀”轻响。

高暧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松开双臂,要挣脱怀抱,却被他一把抓住,就向后拉,平平的飞出几步,只觉触身一片温软,已滚在了绣榻上。

徐少卿伸手拉下罗帐,又扯过衾被,这兔起鹘落的工夫便将两人遮了起来。

“公主,公主?”

翠儿的声音由远而近,像是没瞧见方才那一幕。

跟着脚步已到近旁,诧异道:“公主已睡下了么?”

高暧与他挤在被中,眼望着罗帐外翠儿模糊的身影,虽然明知她不敢探进来看,可还是忍不住心头砰砰直跳,暗说好险,若不是他见机得快,便被瞧见了。

呆了一下,便红着脸应道:“我刚躺下,你也去睡吧。”

翠儿长出了一口气,喜道:“方才奴婢劝了半天也无用,到底是陛下,这一来公主便好了,定是案子已有了眉目,谢天谢地,这可好了!”

她也不敢多言,道声“奴婢告退”,便熄灯去了。

耳听得殿门重又关闭的声音,高暧那颗心才终于放下,但与他在被中相拥而卧的触感立时清晰起来,脸上登时一片火烫。

但那暖热的感觉说不出的舒适,令人迷醉其中,恍然间竟真有了昏昏欲睡之意。

“还是这般好,两个人睡,果然比一个人暖和多了。”

他这话一出口,便觉怀中香暖的娇躯一颤,赶忙将手臂紧了紧,不叫她逃开,暗自笑了笑,却将唇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臣练功落下个病根,一到入冬便浑身冰冷,屋内须加几重炭火才行,晚间尤其难耐,被窝预先暖过,夜里仍是睡不安稳,天不亮便熬不住了。唉,若能夜夜都像这般,只怕日上三竿都舍不得起来呢。”

这话若是在白天说,左不过也就是叫她羞怒一番,此刻四下无人,又同在被中紧紧相拥,再加上那勾魂入骨的声音,便如催、情之药,霎时间整个人都化了。

高暧浑身已是火烧似的烫,埋着头,忍不住在他身上用力扭了一把。

徐少卿轻声呼痛,手上却不肯放松,又在耳畔道:“公主这是何意?难道明知臣这病根,却没丝毫怜悯之心么?”

她听他越说越得寸进尺,不禁羞怒交集,可转念又想,自从他来这么一闹,心中便不自禁的宽适起来,先前那份沉郁竟也淡然了许多。

这份心情与旁人在时全然不同。

或许就是和爱着恋着的人在一起,才能真正忘却烦恼,哪怕只是暂时的。

她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探下去,摸到他的手,只觉果然一片冰凉,又朝袖内摸了摸,竟连小臂也凉得厉害,不由吃了一惊。

自己身子弱,到了冬天,手脚也自寒凉,可也没像他这般吓人,原来他所言是真,并不是在信口胡说,只为挑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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