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已经做到了（2/2）

列车上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列车运行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唰——”

列车进入了一个隧道，同时车厢内的灯光一同熄灭，黑暗降临了。

一些呓语开始出现在霍夫曼的脑中。

“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你并不是在帮他，他原本可以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

“他已经累了，他需要休息，为什么你要抓他回去做苦力？”

“你无法改变任何事情，他已经死了，他的母亲已经死了！你谁也救不回来！”

“他是为了救你而死的，你是一个杀人凶手！”

“凶手！凶手！凶手！”

“凶手凶手凶手凶手凶手…………”

“…………”

霍夫曼的拳头渐渐攥紧。

“你是他吗？”

呓语突然一滞。

“我问你，你是他吗？”

“……不是。”

她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那张照片，它正在散发出微弱的荧光。

“那就滚开，让我见他！”

“他或许不想见你。”

“那又如何？我要去亲自听他让我离开！”

“没有人，可以代替他替他做决定；也没有人，可以代替我，替我做决定！”

在荧光的照耀下，一个黑影坐在霍夫曼的对面。

她依稀可以看出，那是她自己的轮廓。

她抓住了那个照片，那是菲利普留下来的东西，上面是霍夫曼一次行动时候的样子。

“唰——！”

她将照片撕了个粉碎。

强烈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在这光芒之中，霍夫曼看不见任何东西。

她只能听到一声微微的叹息。

“……唉。”

待到她可以睁开眼睛的时候，列车已经停在了一座墓园前。

霍夫曼下车，走进了墓园之内。

她一路走着，走到了墓园的尽头。

在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墓碑，墓碑前，站立着一个青年。

他手上拿着一束白色的花，看着墓碑，默不作声。

霍夫曼走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节哀。”

“我已经走出来了。只是，我有些后悔没能将她带到欧米伽。”

“如果我当初来得早一点，就像这次这样，或许就……”

“这和你没有关系，霍夫曼女士。”

菲利普轻声说道：“当初那个医疗环境，除非是送去欧米伽或者拉普拉斯，否则我母亲的生存机会本来就很渺茫。”

“即使将她救了下来，也只不过是略微延长了她的些许生命。这只是在加剧她的痛苦。”

“……”

霍夫曼没有再继续这一个话题。

她转而问道：“你后悔吗？”

“什么？”

“牺牲自己救了我。”

“……我说过我不后悔的。”

霍夫曼轻轻摇头。

“那是以前，现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你后悔吗？”

“于理，我的死可以换回暴雨免疫术式；于情，可以救你，我为什么会后悔？”

菲利普反问道：“你难道认为海因里希它们的折磨可以损耗我的精神吗？”

“……我不知道。”

霍夫曼盯着菲利普的脸，似乎是想从上面看出什么东西来。

“但我觉得，你似乎和以往有一些不同了。”

“或许是死过一次，有些感悟吧。不过，海因里希它们也并非一无是处。”

菲利普轻声笑道：“至少，他帮我把思想钢印抹除了。”

“什么？！那你……”

“是的，我自由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他俯身将花束放在了墓碑前，轻轻地抚了抚碑文。

“不过，即使我可以再活一世，我应该也还会加入人联吧。那里挺对我胃口的，凌依对我们也很不错。”

菲利普耸了耸肩，说道：“自从凌依来了之后，繁星都变得拟人多了。”

“那你想回去吗？”

“回去？”

菲利普愣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随即又苦笑道：“可是我回不去了。”

“我目前的灵魂已经残缺，会时不时陷入沉睡之中。这样的灵魂，是无法匹配合适的肉身的。”

“……呼。不说了。走吧，我带你去见凌……首席。坐列车。”

“嗯，走吧。”

他们两个朝着墓园外走去。

在踏上列车前，菲利普最后回了一次头，看了墓园尽头的墓碑一眼。

他看得很深很深，似乎要将其刻在自己心里。

最终，他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踏上了列车。

（朋友们，明天科目二模拟，后天正式考。所以先请两天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