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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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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臻!”叶琉涟受不得她一脸的漠然掀翻她手下的琴,琴身整个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

“叶公子这是做什么?”

叶琉清从袖内掏出一张纸“啪”一下甩到她的脸上,她只是闭上眼睛微微侧开头并没有躲开。

“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我甚至不顾家人反对准备要娶你了!”

陈臻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一片平静:“是,你对我很好,我很感谢,但是你给的并不是我最想要的。”

“那你最想要什么?我叶家欠了你么,你要如此陷害我父亲!”

叶琉清死死拽着她的胳膊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他曾救她于落魄,因她误入青楼又要赎她,她问赎了之后自己能给她什么,是能给她名分还是给她安稳,要么继续流落要么被他豢养,她不要!好,那他就买下这宜春院,保她不被人欺辱,直到他决定不顾家人反对要娶她,居然给来了这么一出,他真是瞎了眼了!

“你的恩情我无以偿还,只能下辈子报答了。”陈臻敛下眸中的愧疚,若论儿女情长与家仇,自然后者为先。

“呵。”叶琉清冷笑一声,心渐渐地凉了,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他还不信,他不信他真心喜欢了这么久的女子会如此待他,还抱着一线希望,想听听她解释,没想到……

陈臻看到他死死看着她伸出了手,缓缓闭上了眼睛,打吧,打了自己还能好受些。

然而叶琉清的巴掌并没有扇下去,而是轻贴上她的面颊,他的手冰冷的一如他的言语:“我真后悔救了你。”说完捡起地上的那封信,不带一丝留恋地转身离开。

陈臻的心随着他的离去碎成了片缕,其实她是纠结过的,在得知他被剔除了族谱而免过一劫后心里稍稍松落了些,也知晓他知道真相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琉清!”

叶琉清跨出门槛的脚步声顿住了。

“你去告,我是不会承认的。”想要出口的话并不是这一句,然而事已至此,她为了父亲,为了她陈府死去的一百零八口人也不会承认的!

叶琉清喉咙梗住,嘲讽地笑了笑,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坠落门槛上破碎,转瞬被蒸干消失了踪影。

门关上了,她只来得及看到他离开前眼泪滑落的侧脸……

“啧啧,叶琉清真傻。”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陈臻一跳。

“你是谁!”

“我啊。”李国源指指自己,“我是来笑话你之人。”

苏子衾猜的没错,以叶琉清的性子只要听到她承认便不会再追问,是以并不知晓她陷害叶御史的真相。

“这是我房间,请你出去,今日不待客!”陈臻侧着身子冷下脸来赶人。

李国源闲闲地站着也不着急,踱步在她屋里转来转去:“看看你这些衣物、首饰,哪一件是普通人能用上的,还有你现在安然闲适的生活,哪一样不是叶琉清给你的,可你却恩将仇报,被他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陈臻霍然抬头:“你说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是来笑话你的,叶御史亦是旧臣,他让皇帝惩了你父亲有什么好处?还不是皇帝想,便拿了他做借口罢了。”

陈臻脑中突地回想起最近这些事情,现在想来确实巧的不正常。那木郸人也曾来过几次,从未有人发现他的身份还因没钱被赶出去了,可是那几日前他出手阔绰,还总有两个人在她门口说南谈北,不仅吐露出那木郸人的身份,还道出前几年大批官员被撤的真原。

正巧这时她姑姑窃取了皇帝给御史的密报,本来她们一直是想窃密报卖给别国来报复皇帝的,然而她当时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正好借着机会一并报复叶御史了。

李国源自顾自地继续道:“可是想清楚了?”

陈臻已然跌坐地上,也不顾问他是谁了。

“叶琉清对你真心实意,你却一时糊涂害了他全家,现在你是百口莫辩还不知利用你之人是谁。”李国源摇摇头,可惜了,既害了人还赔了真情。

陈臻已止不住眼泪,忍声而泣,这人说叶琉清傻,更傻的是她啊!想到这她便想要起身追出去,叶琉清刚走没多久,应该还能追上,然而李国源的一句话止住了她的步伐。

“他已经因要娶你而被剔除族谱,你若是还感激他对你的恩情,就莫要让他知道事实再生纠葛了。”

“可是……”陈臻只看着他道了两个字便没了下言。

“你只是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失去理智,其实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说完李国源便原路离开了,如同他无声无息地来一般。就如苏子衾说的,叶琉清知道她是被人利用的话虽不会因此而不顾叶府,但必会想方设法救她,而这一切的事情都是陈臻做的,要把事实抹掉必会留下痕迹,而二皇子云煦,等的就是这把柄!保不齐会将叶府从一个火坑推至另一个火坑里去!到时候再想救可不是找到被栽赃的证据这么简单了。

这夜陈臻跪在榻边泣不成眠,最后翻出她与叶琉清多年往来的书信和信物看了许久,狠下心一样一样烧掉了。

长安某处普通的租赁民宅内。

苏子衾让人悄悄把这个宅子租下来,安排了叶琉清与蔺孤容在此会面。

“苏兄。”叶琉清收到苏子衾送去的传信急急赶过来,“不知你这么急找我来所谓何事,可是有家父被栽赃的证据了?”

一下午的时间,以司雪阁的实力足以查清许多事情了。

“你入屋便知,我在外面候着。”

叶琉清一听有谱便入了屋,他手中虽有陈臻与陈氏的来往书信,但显然陈臻有所防备,并不是她惯用的字体,是以并不能成为他告去廷尉府洗清冤屈的证据。

“叶公子。”蔺孤容见他进来浅浅施礼。

叶琉清却是一愣,这不是京兆尹的女儿吗,他们仅见过几面并不相熟,不知怎会在此处,又与父亲被冤一案有何牵扯?

蔺孤容知道他心中必然着急也不多作寒暄直入主题道:“陈臻充奴时曾在我院内做过一段时间的杂役,是以她是左撇子的事不仅我,府中的婢女也都知道,可为你作人证。”

她本来是因为曾看到叶府中的婢女翠娥与陈臻私传信件,叶府出事后想起来直觉有关系,所以才想着找他看看这信息是不是有用,没想到后来苏子衾联系她问了笔迹一事,正好了。

叶琉清一听,正中他为难之事便把信掏出来给她看。

蔺孤容亦从袖中取出一张黄旧的纸张,一经对比,两种字迹果真一模一样。

“太好了!”叶琉清心下释然,这般人证物证俱在,定可为父亲洗脱冤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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