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考试题目(1/2)
时间随着日历翻过一去不复返,过得平静且飞快。
清明过后,境内最后一场寒潮慢慢退去余威,气温渐渐升高。
如今正值繁忙的春耕时节,长安城内外的百姓都忙于耕耘土地,自然无暇逛街。
开店才半个月就迎来行业淡季,望着空荡荡的街道,纪清越并没有感到焦虑,反倒是乐得自在,他果断关上店门,与李三郎驾驶马车游玩长安城。
目前,人们对纪清越的店铺还处于观望阶段,客流量依旧处于低迷阶段,除了开店第一日时运气爆表,以两金的价格成功卖出巨型南瓜种子,往后再没有谈成一笔交易。
人们对种子铺的最初印象还一直停留在第一日的“一颗种子一金”上,如今他是胡人掌柜,给人的感觉不如国人那样亲近,还有这铺子……
看起来就不像寻常的种子铺。
早在开店之初,纪清越就做过完整规划和分析,因为不打算走平民路线,所以注定做不成“走量”的买卖。
他要找的客户群体不是寻常百姓,而是猎奇心重的有钱人。
如今,资金不够导致店铺选址出现些许偏差,在名声还没打出去之前,客流量和营业额停留在低谷是正常的。
春季已经到来,画里的作物正处于生长力旺盛的时候,不久后就是新一轮移栽。
几轮营销过后,纪清越不怕名声打不出去。
何况,他还有巨型南瓜这张王牌。
“三郎,昨日那位公子又派仆人来了?”纪清越坐在车厢里,与赶车的李三郎闲聊。
昨天他待在画里没出来,是李三郎招待的客人。
那位买下巨型南瓜种子的公子两次派人过来确定播种时间,因此,纪清越和李三郎终于向仆从打听到那位公子的身份。
竟然是尉迟家的人。
大黎开国之初总共封了二十几位国公,这些贵族在长安城内沉浮几百年,如今只剩不到五位承袭爵位同时颇具影响力的国公,其中有一位便是尉迟国公,其他国公家族不是彻底消失在历史洪流中,就是经历降爵被排挤至权力边缘无法回归。
现任尉迟国公已有七十岁高龄,那位公子便是承袭国公爵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之所以忽略第一顺位继承人更看重这第二顺位继承人,是因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这位公子的父亲身体情况很不好,三天两头传太医,看起来竟然不比老国公硬朗。
长安城里都在传,看这样子,只怕没等老国公驾鹤西去,老国公的嫡子要先走一步。
于是,国公爵位只能由老国公的嫡孙继承了。
这位公子便是老国公的嫡孙——尉迟正明。
纪清越和李三郎驾驶马车从城西南来到城东北,进入长乐坊前往长安第一寺——福安寺。
禁佛三年,福安寺虽未被勒令关门闭庙,但早已不复鼎盛时期那般辉煌。
即使这样,寺中依旧不乏上香添油的人,只因寺中供奉着无数王公贵族的牌位和长明灯,来到寺里的香客不为拜佛,只为祭拜祖先,反倒显得纪清越和李三郎这种普通香客格外与众不同。
当然,他们既不是来拜佛也不是来祭祖的。
两人走进福安寺,庆幸没有遭到寺中的沙弥的驱赶,反而友好地应许两人参观寺庙的请求。
福安寺不愧为长安第一寺,多年的积淀显然不是三年禁佛就能消耗的。
金身佛像已是寻常,十几米高的错金壁画色彩艳丽,上百种颜色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动人画面。
珍贵的颜色千金难买。
纪清越与李三郎从佛堂一直往深处走,直至进入塔。
塔林由上百座墓塔集合而成,安静地矗立在松柏之间。
两人通过墓塔上的塔额与塔铭,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灵基法师的墓塔。
灵基法师身为国公,又为佛教事业做出重大贡献,国公府与福安寺联合为其修建了一座高大宏伟的石塔,塔基上镌刻无数铭文。
石塔为六边形七级密檐式砖塔,塔顶有五层雕琢精美的塔刹,一层圆形飞天浮雕,二层圆形转轮座,三层圆形莲花座,四层台形石,顶部点缀一颗球形宝珠。
塔身上的浮雕同样精美繁复,覆莲、人兽、花草、猛狮、八卦图、云盘式相轮下的佛教八宝、纽带及其它图案浮雕。
塔门两侧雕刻着气度威严的持剑护法武士,紧锁的石门整齐排布着门钉。
整个塔林之中,灵基法师的石塔最高大最精美。
塔铭上详细记录了灵基法师的信息。
塔主灵基,姓尉迟,名筠灵……
长安城数百年时光,见证无数家族生死兴衰,尉迟家族屹立至今不是因为他们势力庞大族人坚韧,而是几次面临生死关头时恰好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其中一次在佛教鼎盛时期,带领家族果断远离权力中心,摇身一变从尉迟国公成为灵基法师。
看完墓塔上的铭文,两人基本可以确定灵基法师的真实身份。
走出塔林,纪清越和李三郎打算离开福安寺去别处逛逛。
忽然,两位沙弥拦下两人,解释道:“阿弥陀佛,佛堂内贵人到访,烦请两位施主请在此稍等片刻。”
如果要离开福安寺,就要经过佛堂,现在因为佛堂里有人,不许外人靠近。他们深知长安处处是贵人,规矩繁多,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两人乖乖站在原地等候。
没过多久,前方传来一阵响动,众多侍女护卫围在佛堂四周忙前跑后,乱中有序,各司其职。
看样子佛堂里的贵人要离开了。
直至动静完全消失,沙弥才放任两人离开。
……
一辆精致小巧的马车从福安寺驶出,四名侍卫在前方持杆开道,马车很快就融入坊间的车流中不见踪影。
车架上悬挂印有徽记的旗帜,昭示驾车出游的是左仆射陆家的女眷。
车厢内坐的赫然是前往福安寺上香的陆绿。
“小姐,你猜我方才看到谁了?”同坐在车里的兔轮与自家小姐说话解闷。
从山单脱离险境平安回到长安后,陆绿并未与任何人提起途中缕缕梦到的幻境,幻境中的她死在山单的敛苍山里,每次回想起来都是那般真实。
归家后,她把上香的频率从每月一次改为每旬一次,今天便是例行上香的日子。
今日上香,陆绿打扮得十分素净,发髻上连一根多余的钗钿也无。
春意料峭,进入寺庙时,兔轮把自家小姐的披帛时刻抱在怀里,如今登上马车才放下。
兔轮兴致勃勃地追问自家小姐:“小姐,你猜嘛!方才我在寺里看到了谁?”
陆绿终于舍得给侍女投去一个眼神:“不猜。”
兔轮不敢造次,乖乖主动说出答案:“方才我在寺里见到山单的李家三郎了!”
“谁?”陆绿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兔轮说的“李家三郎”是谁,“想必是来赶考的。”
听到自家小姐这么说,兔轮立刻察觉到小姐对李家三郎印象不错,当年正是李家三郎最先发现马车上的异样,他们才能早早揪出潜伏在小小姐身边的叛徒。
“方才我看到他身边站着个胡人,好奇之下与寺中沙弥打听,才知李家三郎与那胡人竟是一块儿来的。”兔轮有些纳闷:“他不是科考的举子吗?怎会与胡人如此亲近?”
兔轮的话倒是提醒了陆绿,她问道:“兔轮,尉迟哥哥是不是还在忙着种南瓜?”
兔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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