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不是!不是我家圣公!(1/2)
第202章不是!不是我家圣公!
苏武看着方腊,把手伸向范云。
范云递过来的是一支马鞭,苏武把马鞭拿在手中,换了一下左右手,便把马鞭倒持在右手。
然后苏武先抬头去看了看,城头之上的人,全都在注视着这一幕,笑声早已没有,都在盯着方腊!
显然,众人不信,不信神佛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被一个囚车拉到这里来
苏武知道,此时城头之上,除了高层军将之外,越是精锐之贼,便越是信徒信众!
苏武要在这些人面前,举行一场祛魅仪式。
就看苏武倒提着马鞭,先一手将方腊猛推一把。
就看方腊踉跄几步,栽倒在地,转头看向苏武便是来问:“你要作甚”
苏武倒提着马鞭的右手,已然猛力扬起,重重抽打而去。
方腊下意识抬手护着脸,便出一声惨叫,却还有话语:“你岂能如此待我,你岂能鞭打与我”
苏武马鞭连连在挥,口中也来了话语:“圣公神佛护佑嗯装腔作势嗯”
苏武手中的马鞭抽打不止,每一下都使尽力气,他这种祛魅仪式,也不仅是给城头上的信众看的,更也是让方腊知晓,此时此刻,到底是个什么局势,是个什么境地
兴许也是苏武头前对方腊过于礼遇了,脸色太好。
再把让方腊认清情况,还有几座坚城,苏武哪里舍得让军汉再去用命
着实是头前之法不对,对方腊过于尊重怜悯,更是这方腊,着实交流不了,思维与苏武不在一个频道上。
那就来点直接的,每个人都听得懂语言。
就看方腊满地在滚,忍不住满地在滚,苏武手中倒提的马鞭,满地追着去抽打。
每一下去,都是方腊痛苦哀嚎的惨叫。
苏武好似发泄一般,显然不是三下五下就能止住的,只管一直追着地上打滚的人抽。
片刻,那方腊满身已然都是血痕,少量的血迹已然映衬在衣服之上,又被满地泥土遮掩。
再有马鞭抽打而下,抽开泥土,抽裂衣服,便是鲜红的血肉。
还有苏武冷冷的话语:“直娘贼,阶下之囚,还要拿腔作调,好生与你说话,你却不懂!”
方腊惨叫之中连忙答话:“你要我作甚你要我作甚”
苏武听得这话语,更是马鞭不断来挥,噼里啪啦一通来去,再看方腊面庞,已然没有了那些拿腔作调的模样了,痛苦,哀嚎,乃至也有乞求!
苏武一通抽打,不知多少下去,稍稍一歇,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说道:“还有神佛护佑你吗”
躺在地上的方腊也看着苏武,下意识里摇了摇头。
苏武再抬头去看城头,喊得一语来:“都看清楚了吗看到了吗满地打滚这厮,是你家圣公吗”
城头上无人答话,噤若寒蝉,那杜微更是皱眉不止,一时沉默。
苏武还说:“许是还没有看清楚!”
苏武马鞭一扬,再次往地上之人抽打,方腊下意识翻滚去躲,却又哪里躲得过,便又是一声惨叫而出。
苏武连连追去再抽几下,一语来:“站起来,站直抬头!”
马鞭再停,苏武怒目看着地上的人,看他一下一下爬起来,站定当场,动作虽然配合了,但态度也不对,动作太慢,头还没抬起来。
苏武马鞭再横着去,便是这一鞭子,方腊立马抬头去看城头之上。
范云走了过去,一把抓住方腊的散乱头发,把方腊的脸强行对准城头,便也来喊:“是也不是”
城头上已然面色发白的杜微,下意识里答了一语:“不是!不是我家圣公!”
说着杜微还左右去看了几眼,还说:“这人不是圣公!”
不是
苏武气笑了出来,便把马鞭一扔,从腰间拔出腰刀,走到方腊身边,并不去喊了,只与方腊说:“没想到,你竟不是方腊,倒是我抓错人了,也好,既不是方腊,那方腊定是逃了,你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那就斩杀在此,祭旗攻城!”
苏武如此来说,范云自就得令,便拽着方腊的头发,抬腿去踢方腊的小腿,便要把方腊压跪在地,好让苏武来砍这厮头颅。
却是哪里想到,方腊忽然对着城头大呼:“杜微,杜微,我乃圣公方腊是也,尔等见我,岂敢不认”
城头之上,杜微面色更白,左右去看,只看得左右铁甲之贼,一个个都是呆愣当场……
信徒信众,能认不出自家神祇
还有苏武笑着在问:“杜微,他到底是不是方腊啊若还不是,那本将可就宰来祭旗了!”
杜微依旧不答,这与忠义已然无关,只问,这该到底怎么去答
倒是苏武身旁的方腊在答:“将军,我是方腊,我是,将军,只管把头前与我一起的那些官员军将都提到此处来,只管把那……方杰,方杰的尸首也带过来就是……”
苏武瞟了一眼急切不已的方腊,却问一语:“为何非要如此本是体体面面之事,你为何非要如此”
方腊带着哭腔立马来言:“将军,我之罪也,我之罪也!”
苏武点着头:“与那杜微说,与城内所有人说,开城投降,留得一命!”
“嗯”方腊又犹豫了。
范云好似没有苏武这么多的耐心,此时气出一语来:“将军,只管斩杀了这厮就是,我与兄弟们爬墙先登去!”
苏武又抬头看了看杜微,再看了看方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柄保养得极好的腰刀。
范云已然再押方腊跪下!
却听方腊忽然急着又喊:“杜微,兄弟们,开城投降吧,苏将军有命,饶诸位一条活路!”
“大声点,再喊!”苏武轻声一语来。
方腊立马再喊:“开城吧,降了吧!兄弟们各自回家去过日子……”
“你倒是比我会骗……喊,一直喊!”苏武微微有笑,他可没答应谁能安然回家去过日子,没有的事。
“降了吧!永乐之国,亡了,没有了!圣公方腊,也降了!”方腊撕心裂肺去喊。
苏武正在收腰刀,此时的方腊,才是好方腊,啥都会说了,也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武还来一语杀人诛心:“你,若是寻个死,倒也罢了……”
说着,苏武转身去,捡起被他扔了的马鞭,提在手上,再翻身去上马,坐在马上,稍稍喘气,一番鞭打其实也耗费力气,心中还有气,此时倒也顺了不少。
方腊依旧在喊:“我以圣公之名,命尔等开城投降,此乃天命之意!”
城头上早已骚动起来,不知多少茫然无措,多少面色煞白,多少躁动不安。
杜微身旁,也有人焦急来问:“杜将军,如何是好啊”
杜微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依旧环顾左右,投降……似心有不甘。
不降,左右看去,已然人心士气,早已大变。
一时纠结无措的杜微,也有话语喊来:“圣公啊圣公……你何以至此啊!”
这是一句唏嘘。便也是再说此人不是圣公,那也没有意义了,见过圣公的人,乃至昔日在圣公身边走动过的人,城头上不知多少……
堂堂圣公,何以至此
方腊泪水在脸,也去答话:“城破至此啊,我又如何想得到会到此般地步”
杜微又说:“圣公,当真要降吗”
方腊点头,无奈一语:“降了吧……”
杜微也在落泪,说:“圣公,你若不来,我等还能打,还能守城啊!”
“徒增死伤罢了……”方腊脚步竟是往前在走。
范云便也押在他身后跟着。
苏武还抬手示意了一下,便是再去几人。
杜微泣血在语:“圣公,咱们就这么罢了吗”
“罢了罢了吧……”方腊脚步靠近去,声音渐小。
杜微又左右去问:“兄弟们,咱们就这么罢了吗”
左右之人,虽然一个个目光来看,却是没有一人答话,打下去还是罢了吧杜微不定,这叫谁人来定
城头之上,一片寂静,只有烧开的油脂在汩汩而响,还有那金汁的腥臭四处弥漫。
那圣公之尊,神佛之护佑,百战百胜,天命所归,改天换地,转头来,都成了一场梦去。
那些信徒信众,天就塌在眼前,只感觉本还有浑身的力气,忽然被抽空了一般,脑袋里,更是一片嗡嗡……
方腊依旧在喊:“让兄弟们都回家去吧……”
杜微左也在看,右也在看,也往下来看……
“降了吧!”方腊的声音。
“降了吧……”杜微口中的呢喃。
左右之人,似听得清,似也听不清,呆呆愣愣在当场。
却看苏武一语:“来人,往后传令去,击鼓进军,攻城!”
方腊立马擦一下脸上的泪水,更来呼喊:“杜微,快降了吧!”
方腊显然知道,真攻城了,那就是自己的死期到了。
无用之人,还能有什么活路可言
那令兵快骑飞奔在去。
苏武有命:“把那厮拉回来,走了!”
范云得令,与几人一起,便把方腊左右手一架,再有两人去架那方腊双腿,便把方腊就这么四脚朝天架了起来。
方腊更是大喊:“杜微,快啊,开城投降吧!”
苏武已然打马转头去!
就听城头之上,那杜微喊来一语:“降了降了,开城门!”
苏武身形一止,转头去看,看那杜微在城头上呼喊来去,便是下令开城,催促贼汉快去。
苏武咧嘴一笑,却还有一语轻声:“麻烦!”
便是又道:“范云,把方腊放下来,站好,便等那杜微与他来叙叙旧吧……”
范云照做就是,也是来笑:“将军,是挺麻烦的,便是只管攻城去,那多爽快!”
苏武笑着来说:“兄弟们鏖战苦,就这么罢了,早早归家就是!”
“兄弟们可不一定这么想呢……”范云笑着。
苏武点着头,他明白范云之意,许也还有许多人等着先登之功,官职连升,赏赐丰厚……
不得多久,城门在开,杜微第一个奔走出来,甲胄已卸,兵刃也无,飞快奔出,来到方腊身边。
苏武懒得看,打马回头去,只管让范云在这里盯着,便是令兵早已先去,王渊带着众多军汉前来接应。
只看城门洞处,一个一个的贼军正在出来,两手空空,垂头丧气,多如行尸走肉。
苏武只管打马回到将台。
刘延庆早已等在将台之下,众多军将虞侯,都在行礼。
苏武也在回礼:“诸位客气,刘总管万万不必如此。”
刘延庆笑着来答:“兵不血刃下一大城,只再去桐庐,如此睦州已定,歙州在苏将军谋划之下,想来很快也定,两浙江南之贼,肃清也!”
“倒是还有新城,新城之处,怕没这么顺利。”苏武皱眉在想。
“将军是忧那谭相公”刘延庆问。
苏武摇着头:“倒也不皆是忧那谭稹,是那新城里的贼头,许与这杜微不同。”
新城有谁石宝,邓元觉,别的不说,就邓元觉,还真有些捉摸不透,这个和尚,还真不是蝇营狗苟之辈。
“若是一场苦战,最后一战,倒也无妨。”刘延庆如此一语。
苏武点着头:“是啊,最后一战,无妨无妨!”
苏武此时,已然不知给这大宋朝续了多少血条,就这几部西北堪战之兵的保留,来日面对辽金,就多了几分底气。
“苏将军,战事许还真不是大事,那谭相公,如何相与”刘延庆来问,他也知道还真有症结。
“不理会他,只管一路快去,军械步卒,上船顺流而下,我已然去信王荀,教他带兵往新城去聚,事到如今,那谭稹,当也知道自己无力再做什么了。”
苏武只想事情。
刘延庆却还想其他:“那谭相公怕是还想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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