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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闲袖手再揭分晓(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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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只是从他身上明白了“万事不能强求”的道理,所以后来再也没有收过杂灵根为徒。

但这并不代表,师尊会否认别人迎难而上、知耻后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心。

恰恰相反,以师尊的个性,大概会十分欣赏这一类人,这样不认命、不服输的人,不是英雄,也是枭雄。

大师兄动了气,发了狠,雨水顺着他扭曲的面容成股流下,一副落汤鸡的狼狈样。

梅时雨更是惨烈,“长鞭”一圈又一圈嵌入他的皮肉,越勒越紧,越陷越深,身上浑然没有哪处不是血淋淋的。

然而雨下得太大了,再浓的血色也被水流冲淡,看起来伤得好像也没那么厉害。

一时昏了头的大师兄,把他小师弟按在地上,说:“你就在这儿跪一晚上吧!”

雨幕中,梅时雨跪了整整三个时辰,最开始还能勉强挺直肩背,后来就不行了,摇摇晃晃摔倒过几次,挣扎着爬起来。

大师兄也没有走,就站在雨里,站在他面前,像只阴魂不散的水鬼,守了他三个时辰。

梅时雨从没被这样罚过,虽然师尊总说他是头倔驴,喜欢跟人对着干,但他很懂规矩,从不会把师尊惹怒到非罚他不可的地步,他还算是师兄弟十三个里面脾气最软的。

而大师兄,也没有这样罚过别人,他顶多罚人抄书,抄一百遍、两百遍、五百遍,至于“戒鞭”“罚跪”“关禁闭”之类,都不是他常用手段——

说到底还是修为太低了,没什么威严,尤其他那个性格火爆的二师弟,总是带头不听他的,无非有师尊在,不敢太过分。

第一次罚人,第一次被罚,就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但俩人那时还不知道,后果究竟会有多么严重,他们都还以为,这很正常。

梅时雨没吃过什么苦,哪知道被戒鞭抽一下是什么感觉?

没有对比参照,就没有轻重之分,他还以为大师兄手里拿的当真只是一条普通的戒鞭。

普普通通一条鞭子,威力竟然这么大,难怪他以前看到师尊用戒鞭教训他那些师兄,一个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都被抽得嗷嗷直叫,果然是很疼啊,轮到他自己,连叫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师兄双手止不住地发抖。

他心知肚明,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戒鞭,而是昆吾石打造的切玉刀!

他情急之下用这把刀化作戒鞭,才阻拦了梅时雨进入静室,甚至轻而易举地将他制服。

先前在静室中找到昆吾刀的时候,他这个做师兄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废掉十三弟的根骨,销毁他的魂魄,让他这块石头,重新变成一块石头。他本就不该长大成人,不是吗?他本就应该填补地狱,不是吗?师尊舍不得罢了!

大师兄性懦,他想是敢想,但不太敢干,要不是梅时雨把他气得七窍生烟,他或许转头就把昆吾刀原样送回去了。

然而,可怕的念头一旦在心底生根,就会变成一条引燃炸药桶的导火线,再要碰见一丁点火光……

一发不可收拾。

三个时辰后,天亮了,大师兄召回“戒鞭”,梅时雨几乎立刻倒在地上。

“你自找的……你自找的!”

大师兄收起那把恢复原貌的昆吾刀,抬腿就往外走,终是不敢把事情做绝了。

突然,脚腕被抓住,害他绊了一跤。

梅时雨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还能从地上爬起来,擦了几把血,断断续续问他:

“你到底……把那个小孩儿……怎么‘处置’了?”

大师兄又气又笑,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他抖了半天,也是服气。

干脆折返回去,在他耳边咬牙切齿,低声说道:

“他啊,不当心,掉下悬崖摔死了,我正要去给他收尸。”

梅时雨出其不意一个肘击。

大师兄两眼翻白,仰躺在地,倒头就睡。

梅时雨当即一个人下山去了。

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下山的。

事实上,他就不是用“走”的,而是用“滚”的,那么陡峭的山路,他走一步,摔两步,浑身都疼,双腿都快没知觉了,也不是没知觉,而是脊骨受损,有时干脆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了。

一个不小心,就从头滚到尾,万仞峰上上下下又没什么人,他躺在草堆里不知道昏迷多久……也不敢昏迷太久,心里悠着事情,刚闭上眼,一下子就醒了,再坚持爬起来走两步,摔得一次比一次狠,但总算,磕磕绊绊下了山。

山脚下的路更是难走。他能从山上滚到山下,但没办法从山南滚到山北,只能一步步挪过去。更何况,他还得找人,找一个不会回应他的死人,难上加难。

大半天过去了,人也没找到,梅时雨撑不住倒在地上,远远地,好像听见有人喊他名字。

云松轩。

太好了,是他的医生朋友。

“云大哥……云大哥!我在这儿!”

“天呐!天呐!小十三,真的是你吗?!”

工具人提着他的工具箱一路小跑过来。

云松轩放下背上的药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好几把、看了好几下:

“我的娘哎,我的爹哎,我的祖宗哎……”

“这里是道玄宗吧?这里是万仞峰吧?你是梅时雨吧?”

“我没有找错地方、没有认错人吧?!”

他只是来采个药而已,他平时也经常来这边采药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情。

道玄宗是被仇家找上门,经历了一场血战吗?!难道是鬼帝率领阴兵再次发动“鬼潮”,修仙界又要大乱一场,天下又要生灵涂炭了吗?!

梅时雨忙说“没有没有”,让他不要瞎想,指着自己解释说:“我被师兄罚了戒鞭,只抽了一鞭子,不要紧的,就是暂时有点动不了,感觉很……很……”

很疼。

特别疼。

但又不好意思说。

特别不好意思说。

云松轩稍微放心一些,但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又紧张起来:“罚戒鞭?戒鞭会打得这么严重吗?你这是被抽了几百鞭子吧!来来来,我看看。”

梅时雨更不好意思说实话了,真的只有一鞭子,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经打,还有,他只是被鞭子捆了几道,就弄得浑身是血,过于“细皮嫩肉”“养尊处优”,太丢脸了。

云松轩看到他背后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的撕伤,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又看了看其他几处勒伤、擦伤,凉气吸得肺都要结冰了,“不是戒鞭!根本就不是戒鞭!是昆吾石啊,我的老天奶!”

他一根指头都不敢动梅时雨了,二话不说就要画传送阵:“走走走,上山,上山!这得让你师尊出关一趟,你才有的救!啊啊啊,要疯了,要死了,不记得传送阵怎么画了!”

“……”梅时雨反而很平静,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疯也没办法,死也没办法啊。

他说:“那就先别画了,云大哥,我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拜托你!你帮我在这崖底找个人,好不好?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他可能,可能已经死了。”

“听哥的话,死人咱就不管了,先管管你自己吧,不然你也要变成死人啊!”

“还好还好,我感觉自己还能活。但要找不到那个小孩儿,我会活得很不痛快。”

梅时雨坚持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啊!”

云松轩没办法了,只能答应他。

没想到,这个请求,只是一个开始。

在后续处理不化骨、剑灵等等事宜上,梅时雨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他。

他俩彻底成了“合谋”。

有了这位医术高明、古道热肠的朋友帮忙,梅时雨才没那么焦头烂额,艰苦卓绝。

梅时雨知道自己欠他太多,所以对他说:“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感谢你。”

云松轩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够了,严肃道:“我真不好男色。”

梅时雨:“……………………”

云松轩:“我有老婆孩子了。”

梅时雨:“你成亲了???还有孩子!!!”

云松轩:“偷偷告诉你,这是个秘密,不能往外说。但鉴于你养不化骨、养剑灵,也是你最大的秘密,所里咱俩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对你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梅时雨:“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成婚的消息,你怎么,怎么……”

云松轩:“因为我老婆是个很厉害的人,她是花川谷谷主嘞!”

梅时雨二次震惊。

“你知道的,花川谷是什么样的地方,女人当家,从不外嫁。”

“但你也知道,云岚宗是什么样的地方,父权至上,不许入赘。”

“所以,我俩就这样,没名没份的,哪怕孩子都生了,还得偷偷摸摸,半夜幽会。”

梅时雨:“……那很可怜了。”

云松轩笑道:“不可怜,不可怜,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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