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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渡忘川惊世跪吻(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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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渡忘川惊世跪吻(二)

说起梅时雨对司无邪的第一印象……

就是只不要脸的男狐狸精!

无疑是很差劲的。

但好在,狐狸精没有纠缠他太久,就销声匿迹了,多年以后,俩人再次有所交集,对方已是云岚宗的新任宗主。

他俩在白玉京碰面,狐狸看上去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最明显的变化,不是他言行有度举止得体,而是他身上完全没有了修魔的痕迹,就连妖族与生俱来的那股妖气,也从他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人称得上“脱胎换骨、焕然新生”。

唯独圆滑世故、八面玲珑的秉性没有变。

这一点并不见得是弊端,更不见得是缺点,恰恰相反,他的深谙世事、人情达练、耳聪目明,使得他在人情往来中如鱼得水。

白玉京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司无邪应对起来毫无压力,哪怕有人当众揭他的短,讥讽他的过往有多么糟糕,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三言两语就叫那人哑口无言,自食其果。

众人从群起攻讦到甘拜下风,想看他闹笑话的,最后自己成了笑话,不承认他身份地位的,最后也都肃然起敬,梅时雨在一旁看着他“舌战群儒”,打心底里佩服他的辩才。

但人的第一印象总是根深蒂固。

梅时雨老忘不了,这只狐狸有多么“可怕”,曾经使劲浑身解数,像只开屏孔雀围着他打转,还对他说过不少惊天之语。

包括但不限于“真爱无关年龄无关性别甚至无关种族”“猫和狗都可以耍朋友为什么你和我不可以”“你要是不甘心居于人下那我也能为爱臣服”……

诸如此类,梅时雨听得毛骨悚然。

“他现在改好啦,真的。”林秋叹笃定道:“绝对算得上是‘痛改前非’。”

“我知道的。”梅时雨对此表示认同。

司无邪确实“改造”得不错,认祖归宗后,姓了云,单名一个“迟”字,表字“未晚”,虽然改邪归正有点迟了,但浪子回头金不换,怎么都不算晚啊。

人的名字是很重要的,承载着一个人的一生,云未晚,是云岚宗给司无邪选定的吉名,名字一经更改,就否定了他前生种种,自此以后他必须从头再来。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既然要做云岚宗的宗主,若是继续修魔,怎能得到承认?他曾经是狐妖、是鬼差、还是魔修,回归仙门只后,必须要经历一番“脱胎换骨”——

是说真的,脱胎,换骨,易筋,洗髓。

先是一寸寸剥离魔息,粉骨碎身,经络断尽,再是药浴、针灸、丹丸、蛊术,挨个轮一遍,想尽办法重塑全身筋骨,来来回回不知经受多少次“极刑”,才成功改造修魔之体。

相当长一段时间,司无邪被折腾得不成人形,像坨肉泥又软又烂糊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还怎么出去招蜂引蝶?他那些不三不四的臭毛病改不好才怪。

这属于云岚宗内部隐情。

梅时雨之所以了解这么多,当然是因为他身边有位云岚宗的元老级人物,云松轩。

云松轩这个“元老”,在宗门地位比较尴尬,他出身不大好,属于旁支中的旁支,别系中的别系,要不是云松鹤在世时对他青睐有加,根本混不到“元老”的位置。

就和梅时雨在道玄宗的处境差不太多,云松轩在云岚宗也是那种说不上话、没有实权的边缘人物,但他性格随和,人缘不错,也不贪权,常常扮演“和事佬”的角色。

他对司无邪是有恻隐之心的。

同情他的遭遇,可怜他的身世。

也会忍不住明里暗里帮他几把。

这叔侄俩的关系,倒是意外的和谐融洽,可以说,云岚宗所有人都对司无邪虚与委蛇、各有图谋,唯独云松轩,一个表里如一的老好人,真心把他当成小辈看待。

梅时雨说道:“可叹的是,司无邪竟有那样的决心和毅力,为了回到云岚宗,继承宗主之位,心甘情愿接受生不如死的摧残……当真令人意外。”

林秋叹却说:“这有什么意外?往往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才会更狠。何况,他做这些,一半出于自愿,一半是被胁迫。”

旁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都以为司无邪是自觉自愿甚至迫不及待回归云氏,可实际上,最初他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回去。

云松鹤死后,云岚宗内部明争暗斗,风起云涌,但谁都不敢带头“造反”,一人开抢,全体哄然,云氏就彻底乱套了。

因此急需寻找一个“傀儡皇帝”稳定局势,作为明靶吸引火力,维持表面和平。

司无邪无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牺牲品。

他被强拉过去,推上风口浪尖,运气好的话,做一辈子吉祥物,运气没那么好,保不齐哪天就会沦为一抹炮灰。

改造修魔之体,本就万分艰难、异常痛苦,云岚宗内部更有人借此机会,故意磋磨他,给他下马威,日后才好拿捏。

司无邪实打实受了一遭非人的折磨。

“现世现报,他活该。”林秋叹背靠城墙,歇了口气,“夏长风也说痛快。但从他频繁潜入云岚宗的行迹来看,心里大概并不这么想。”

关于司无邪被宗门认回,背后还有这样复杂的缘由,梅时雨并没有从云松轩那里听说过。

云松轩没那么多鬼心思,整个宗门估计也只有他才会深信不疑,司无邪继任宗主之位,是父死子继,是天经地义,是理所应当。

就连司无邪本人都不这么想。

但云松轩打心底里认可他。

原因只有一个,他是云松鹤唯一的、亲生的、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云松鹤死后留下的《百蛊录》,只有他能亲启。

梅时雨有所疑问:“司无邪不像是那种轻易会被拿捏的人。他曾是地界阴差,若是执意不肯回去,云岚宗想必也拿他没办法。他究竟是怎样被‘逼’回去的?”

林秋叹:“司无邪有个孪生妹妹,仙尊可知?”

梅时雨:“自然知道。”

云松鹤和九尾狐妖相爱相杀的故事遍传四海,九尾狐妖为他诞下一对龙凤胎之事,也早已成了世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林秋叹详细说道:“他妹妹原叫司无忧,现如今也改名了,叫云霏烟。他们兄妹俩除了长相相仿,其他地方没有丁点相似,司无邪老奸巨猾,司无忧傻头傻脑。他这个妹妹,就是他最大的拖累,也是他最明显的弱点。人一旦有了弱点,何愁不能拿捏?”

梅时雨叹道:“我猜也是如此。司无邪此人刁滑奸诈,但对他妹妹倒是十分爱护,甚至鲜少让她在人前露面。我其实,还有一个疑问……云松鹤生性风流,跟数不清的女人……为何膝下只有这一双儿女?”

林秋叹:“这个啊,说来还挺有意思的。云松鹤杀妻证道,焉知狐妖诅咒他自此不能生育,故而只有这两个亲生儿女。”

梅时雨:“啊?原来如此吗?可这样私密的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当然从殿主那里听来的。云松鹤死前,亲口所说。”

“云松鹤是被李停云杀死的?!”

“是啊。仙尊你不知道吗?”

别说梅时雨不知道,直至如今在整个修仙界,云松鹤的死都是一大未解之谜呢!

就连云岚宗内部,也有不少人以为,云松鹤只是离奇失踪。

据传,这位“花花公子”最后一次露面,是在酆都榷场里“鬼混”,之后,就没有任何音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云岚宗和阎罗殿扯来扯去没有结果,最终只能对外宣布云松鹤的死讯。

云松轩就曾对梅时雨说,他坚决不信他表哥就这样死了,除非哪天能找到尸首,否则他宁愿相信云松鹤还活着,不过是又去哪里寻欢作乐,乐不思蜀罢了。

云松轩对他这个表哥,是“又爱又恨”。

爱就爱在,云松鹤对他是真不赖。

即便他属于远得不能再远的旁支别系,从小就不受宗门重视,但云松鹤注意到了他惊人的医学天赋,对他格外关照,力排众议、毫不吝啬地分给他许多宗门资源,遇到事情还帮他出头,不仅是他的伯乐,还是他命里的贵人。

但恨就恨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云松轩看不惯云松鹤私德败坏,整天一副吊儿郎当、醉卧花丛的模样,酒色伤身,劝也不听。此外,俩人品性也合不来,一个净想着制毒、害人、赚钱,一个只好去解毒、救人、积德。

云松轩对云松鹤心有不满,处处跟他抬杠作对,云松鹤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令他生气的,并不是表弟医术胜他一筹,而是他这个弟弟太傻了,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了,怎么还任人白嫖他的劳动成果?!

可知道么,免费的解药送多了,最后都会变成刺向自己的、深入骨髓的剧毒,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医不叩门。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随便发善心,最后都是要倒大霉的。

但云松轩不听。

云松鹤只好强制没收他的“作案工具”,什么丹炉啊、药材啊、灵宝啊、药方啊,一律上交宗门,他想炼丹用药,可以,报备一下就行,所需物品一样也不会缺了他的,但他要想拿着宗门资源,跑江湖救急,那不可以,最后,所谓“宗门资源”,也包括他自己,他这个人,和他一身学识,全都属于云岚宗!

也不用签卖身契,反正他姓云,跑不了。

云松轩终是无可奈何。

云松鹤老是教育别人不要随便发善心,仿佛做好事就等同于冤大头,不一定有好报,还有可能踩坑里,但他自己亏心事做多了,也未必落得好下场。

……他下场很惨的。

林秋叹对梅时雨说:“云松鹤确实是落在殿主手里,被折磨死的,虽然我也不知,殿主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我猜想,既然云松鹤死了,云岚宗的好日子,大概也要到头了,殿主不会单杀一人,迟早灭他满门。”

一语成谶。

梅时雨盯着脚下那一小块地方,仿佛要盯出个窟窿来,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隐隐泛白。

他问:“李停云杀了云松鹤,这是太极殿不外传的秘密吗?为何在外听不到一点风声?”

林秋叹笑着摇头:“太极殿,从来就没有秘密。殿主要杀谁,从不遮遮掩掩,之所以外面的人不知道,大概是因为,知道的人大都自发地不往外说……”

本就没什么可说的。

云松鹤之死,在修仙界是奇闻,但在太极殿,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死在李停云手下的人多了去了,无论他杀谁都见怪不怪,哪怕有朝一日,杀了鬼帝取而代之,他们也不见得有多意外。

要知道,太极殿并不是个“正常”的门派,可以把这里看作修仙界的蓬莱洲,但又比蓬莱更加松散、自由,没有组织,没有纪律,每个人都各行其是。

他们每天都很忙的,忙着活下去,忙着变强,忙着做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没人会盯着李停云的一举一动,很多时候,太极殿就像没他这个人。

他自己不喜欢管事,别人也不希望他管事,因为他一旦管事,那就是出了大事,会死人的。

哪回不死一大批人?

暴君之名,他当之无愧。

人人都巴不得李停云永远做个甩手掌柜!

“唉……”梅时雨也不知说什么好了,有种本不该他操心,但他就是忍不住费神的矛盾感,有心而乏力。

只好转移话题:“除此之外,我还有个疑问,司无邪身上,不只感受不到魔气,就连妖气也没有了,这又是什么缘故?”

林秋叹回答道:“这是他‘自讨苦吃’。”

云岚宗想要拿捏司无邪,首先就会从他的出身做文章。

那些各怀鬼胎的元老们,众口一词,认为司无邪乃是妖族,做他们云岚宗的宗主,担任仙门领袖之职,本就远远不够格的,所以,要反过来受到他们的约束,乖乖听从安排,不要有非分之想。

司无邪岂能坐以待毙?来都来了,苦都受了,总不能被人要挟一辈子吧?已经坐上宗主之位,就要把这个位子坐稳。

他野心十足,“傀儡皇帝”也想翻身!

但他是妖。

妖族出身,注定不能服众。

于是他琢磨着,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从妖变成人就好了,不是修成人形这么简单,而是彻底抛弃九尾狐妖这张皮,变成个里里外外都干净的、真正的人。

妖作为六道之一,本质上和人、鬼、仙、魔、神没什么不同,但世人就是觉得妖、鬼、魔此三类不入流,与生俱来的劣根性难以拔除,即便那些修成正果、位列仙班的妖仙、鬼仙,该让人瞧不起,还是让人瞧不起。

就瞧不起你!死活瞧不起!你能怎么办?有本事,就把翻白眼人全杀了,没本事,就悄悄儿地走自己的路,任别人瞎叨叨去吧!反正唾沫星子淹不死人,装作耳朵聋了听不到,心胸宽广不在乎,说不定还会被夸有格局,有境界。

但司无邪是无法退一步海阔天空的。

他装听不到,云岚宗的人能听到,他装不在乎,云岚宗的人很在乎。

他既然下定决心要做这个宗主,还想摆脱宗门那些元老、长辈的控制,成为云岚宗真正的掌权人,而不是别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招牌,那他就要为他的野心付出相应的代价,他必须想办法从妖变成人。

世上哪有这样的办法?改变种族?简直异想天开!妖就是妖,哪怕成了仙,也泯灭不了原有的出身啊。

除非重生!

那就重生。

司无邪是个狠人。

偏偏就让他找到了这样一个办法。

在妖族中,有岐山凤凰一支,流传着“欲火涅盘”的古老习俗,凤族涅盘,就像修仙历劫,每涅盘一次,就能获得更长的寿命、更强的修为、更高的境界,但是,很少有成功的,多数都是玩火自焚,把自己烧得面目全非,凄惨死去。

司无邪想要获得“新生”,那么凤凰涅盘确实是个很好的启发。

但他一只狐狸,又不像凤族天赋异禀,他跑去凑人家的热闹,不是找死吗?

对!他就是找死!

向死而生嘛,不赌一把,哪有活路?

他整个人生都是赌来的。

从生下来,就在赌命了。

还没等他睁眼看看世界,就差点被亲爹扼杀在襁褓中;还没等他顺利长大成人,就发现自己天生阳气不足容易长不大;他也想潇潇洒洒一个人来去随风,但他并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只拖油瓶。

他拿到朱雀之心,终于不再担忧哪天阳气用尽、暴毙而亡,又被云岚宗抓回去当炮灰,要想在那水深火热之地站稳脚跟,他还得继续赌。

他很有自信,他能赌赢。

莫名其妙地相信自己。

也莫名其妙地成功了。

是的,他成功了!

这一切还真叫他赌对了!

但功劳不在他自身,而在他抢来的那颗朱雀之心,以及这颗心的原主人。

何以这么说?天之四灵,白虎主杀伐,玄武主守护,青龙主吉庆,而朱雀,主永生。

上古神话中,朱雀是一种拥有永生之力的神鸟。

司无邪在烈火中捏碎自己的妖丹时,也不知有没有想到,夏长风会出现得那么及时,冲进火海死死抱住他,把手放在他后心口,一刻都不敢耽搁,将那颗朱雀之心彻底封印在他体内。

妖没了妖丹,必死无疑,司无邪此举实在是太轻率太莽撞了,一点都不像他“精打细算”的作风,他应该是个把利弊得失衡量到极致的人,但在以命搏命的那一刻,他简直糊涂了!

不是朱雀之心被谁抢到,谁就能获得永生之力。

在此之前,这颗心只是“寄存”在司无邪那里,每一下心跳、每一瞬搏动、每一次酸疼,只有夏长风才能感受到,司无邪全然无法体会。

总言之,本就是属于夏长风的东西,别人想拿也拿不走,老狐狸霸占至今,最多从中汲取阳气,其余什么好处都享受不了,还有可能被南明离火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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