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噶尔噶（2/2）

但终究只是小孩子，打累了也就不打了，气喘吁吁的去找枣椰。

但枣椰的椰肉早就被沙尘覆盖，搅合在一堆，不能吃了。

“唉~”伊凡叹息一声，“大赤沙海，何薄于我？”

河中拍了拍身子上的沙子，说道：“我们去树林里吧，那里是舅舅看着的，我的枣椰也是他给我的。”

伊凡一愣：“哦，对哦，我完全可以去别人家蹭饭嘛，你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吗？”

河中撇了撇嘴：“我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今晚吃的就没了，要不然我也不回去吃椰枣。”

说着话，二人来到了河边的树林中，一个坐在木板车上的人在清理土壤上的伏沙。

木板车不大，车轮直径也只有十厘米，绑在一个破旧的木板上。而那人双腿就像是孩童一般大小，但双臂就像猩猩一般粗壮。

他就是伊凡与河中的舅舅。

噶尔噶·孛儿只斤。

噶尔噶看见河中，笑了出来，嘴角流出涎水：“嘿嘿，河中，是......不够吃吗......还有伊凡，嘿嘿......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你还记得吗......嘿嘿......”

噶尔噶说话很慢，动作也很慢，扫出一片沙子，要顿上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去找另一片地。

河中说：“舅舅，那个枣椰掉了，果肉和沙子搅合在一堆了，不能吃了。”

噶尔噶说道：“下次小心点......我给你们俩再摘......”

噶尔噶来到一棵枣椰树的旁边，那里依着一根长矛，是他防身用的。他无法站起身，便用长矛扎进枣椰中，将枣椰从树上弄下来。

噶尔噶摘取枣椰时很麻利，长矛刺进枣椰中，流出椰汁，从长矛上流下。

噶尔噶很快摘取了两个枣椰，交给伊凡与河中，看着他们吃，而自己只是舔着长矛上残留的椰汁。

有了两个孩子的陪伴，噶尔噶并不孤单了，他拿着一束枯草清扫着土壤，一边与伊凡和河中讲着小时候的事。

伊凡与河中就跟着他，噶尔噶扫完树林的沙子，便来到羊群这里，把手中的枯草喂给绵羊。

摸着绵羊的头，噶尔噶突然想到了什么，流利的说：“我小时候，差点被羊给吃了。”

河中疑惑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噶尔噶语调突然变得流利起来，但眼神中却满是迷茫：“我出生的时候，族人们都说我是被近亲诅咒的不全者，而我的父亲生出很多这样的兄弟，和我一起被扔进羊圈。”

“山羊什么都吃，而我和其他几个兄弟面前是绵羊，绵羊给我们奶喝，大了点，我们就去牧羊。”

“直到父亲死后，瓦里西才把我们从羊圈中捞出来，另找了羊倌，让我们去种树。”

伊凡与河中面面相觑。

伊凡小声的说道：“咱姥爷可真不是东西，但身为族长，他的丢弃孩子的决断是对的。”

而河中与伊凡的的脑回路显然不一样：“我也是近亲结合的产物啊，我爸和我妈结婚了，我们兄弟几个不还是好好的，舅舅是怎么回事？”

伊凡看着河中，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而噶尔噶讲完故事，眼神重新变得正常，说话也变得拉长调，涎水也从口中流了出来，微笑着观看打闹的伊凡与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