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醋的泼妇(2/2)
那中年人突然自怀中连续掏出两只金灿灿的大元宝出来,每个五十两,两只就是一百两黄金,众人不禁呆了。
“小小,你看看,你张大哥现今有钱啦!我有钱啦!你跟我走,我养着你……”他口中胡言乱语,人直奔张小小而去。
张小小干了这生涯差不多十年,她阅过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个都垂青于她的美貌,哪个不愿意在她面前摆阔气,一百两黄金差不多值一千五百两白银,的确不是一笔小钱,但张小小也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只是……这个自称是她张大哥的男子,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便在此时,男人双手一下抓住了她的双肩,似乎脚下立足不稳,竟然扑在她的怀里,一阵酒气直冲上来,张小小忍不住作呕,可是这男人得寸进尺,竟然一把将她抱住,口里大声喊道:“小小,这可想死我啦!”
已经站在一边的两个汉子见了这个场面,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替张小小解围。张小小被这男子抱住,忽然脸上一凉,那中年人的舌头竟然湿淋淋地亲了上来,她正要发怒,突然一声尖叫传来。
“好啊!找了你半日,你竟然又跑到这里来鬼混,老娘今天不把你的骨头拆下来,算你命大!”
这中年人正自入巷,听到这一声喊,一弯身,竟然从张小小的腋下钻了过去,哆嗦着躲在张小小身后。
众人愕然,见一个单眉细眼,身材高挑的女子领了三四个男子冲了进来,她双手叉在腰间,一双柳眉竖立,两只凤眼圆睁,厉声大骂:“好一个狐狸精,竟然敢勾引咱家男人,给我打!”
两个男人冲上前来,一个手掌连挥,啪啪两声,在张小小左右脸颊各印了一掌,张小小又惊又怒,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两个汉子高声喝骂,牡丹棚何等尊贵,便是有身份的人来也要收敛些,张小小更是骄傲的孔雀,一丝一毫的气也受不得的,今天竟然当着这许多客人的面挨了两个嘴巴,那简直是天也反了。
哪知两个汉子只冲出两步,身后一人上来,伸出两只胳膊抓住两人脖颈只一撞,两人顿时昏天黑地,唉哟一声也没喊出来便昏倒在地。
“把这个骚狐狸窝给我烧啦!”那女人尖声高叫,“老娘早就瞧不得这等做派,替人去了这个祸害人的鬼地方。”
早有两人不知从哪里扯出火把来,只管照着纱帐上点着,几十名客人见不是路,发一声喊,早就跑得精光,一时之间,四五处火起,张小小再也顾不得身份,转身向楼上跑去,一个人过来扯他,“姑娘快跑,这里呆不得了!”
张小小心里另有计较,金小乙有个重要客人还呆在密室里,她要把这个人弄出去。
烟气上冲,呛得她一路咳嗽不止,穿过一条走廊,又拐了两个弯,才来到一间装饰朴素的房间里,她脚下不停,直奔衣柜奔过去,衣柜后边板壁却是活动的,她轻轻一推,一扇门竟然应手而开。
“什么人?”屋内一人喝道,张小小却不管,“快!快!屋子着火啦!快把人弄出去,不要烧死了他。”
便在此时,一个年轻人笑吟吟地跟她进来,“姑娘莫慌,火势不大,已经灭啦!”
屋内那人再不答话,挥拳直击,年轻人轻轻闪过一边,骈起二指在他胁下一戳,那人闷哼一声委顿在地。张小小见年轻人出手也不如何快捷,可守卫之人硬是躲避不开,她知道这人必是来救疤脸的。
“你是什么人,做得好戏来看,难道你不知金小乙的厉害?”
年轻人转了个圈子,早瞅见疤脸躺在榻上,抢步上前,“疤脸大哥,我是替费八大哥来救你的。”
“费大哥……他在哪里?”
“不要说话,你只管好好躺着就是。”年轻人双臂轻舒,抄起疤脸的身子转身出了密室,张小小不敢阻拦,只好大叫:“快来人啊,有人抢了人啦!”
年轻人并不在意,拔脚向外直奔,迎面又有三个人闯了进来,被他一人一脚早踢得倒地不起。
费八早晨便得了消息,等在酒肆里,自从李继勋暗中给了他位置,几次想要带人去将疤脸抢了出来,可是金小乙带人防卫极为严细,他自忖功夫跟金小乙差得太远,非但救疤脸不得,只怕还要更多兄弟死伤在他手里,是以不敢动手,这几天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却是想不出办法来。
正在喝闷酒,门外小二咳嗽一声,门帘一响,小竹子已经微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沐萧二人,抬着一个担架,上面被子蒙着一个人,却看不到面目。
“是……是疤脸兄弟么?”费八一颗心砰砰直跳。
“不错!费大哥,是疤脸兄弟,我可是给你送回来啦!”
“竹公子,小竹子兄弟,你们是怎么……怎么把我这兄弟救出来的?”
“疤脸兄弟伤势很重,我等会儿派人过来给他治伤,你可要让兄弟们守好口风,莫再让金小乙知道了消息,我先回去安排,等闲下来咱们再细说。”
原来小竹子一直守在牡丹棚外,只等大相国寺事发。果然如他所料,相国寺那边动静一出,金小乙便前去救援。
戏是麻大夫自己安排好的,他自己便做了那个酒鬼,他平日里大多便是这个样子,何天凤也见得惯了,配合丈夫演了这么一场戏,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大闹京城中顶顶有名的桑家瓦子,两口子不禁有些得意,回去少不得跟众人吹嘘一番。
小竹子赶回来,见萧庆海安然无恙,一颗心放了下来。“萧大哥,只委屈你要多做几日和尚啦!”
麻大夫自告奋勇想去给疤脸治伤,但小竹子不同意,“麻大哥,你刚才在牡丹棚里演了出好戏,多少人都朝过你的相,被人认出来不好,最好是蓝太医去,只是也要装扮一下才行。”
萧庆海笑起来,“公子,我这身僧衣倒是个好遮盖,不如让蓝太医扮成个请和尚的郎中模样,我们两个走在路上旁人一般不在意的。”
小竹子同意了,却找不到个会装扮的人,蓝太医听了笑道:“这有何难,我是太医,以药易容不过是个小把戏罢了。”
“师兄,师傅当年可没有教过我这招,我怎么不会?”麻大夫委屈地说道,“我看他老人家就是偏心!”
“你敢这样念叨师傅,也不怕将来他找你……”
蓝云笺笑着过来,从父亲的药箱里找出个红木盒子出来,“麻叔叔,你可冤枉师祖了,这是爹爹自己想出来的方子,原来是给宫里的嫔妃们研制的驻春膏,哪知没成,反倒收到了奇效,爹爹把它叫做‘肤融膏’!”
麻大夫看了眼何天凤,“嘿嘿,是……在这个方面我可还……”何天凤白了他一眼,“你就只会在女人身上下功夫!”
众人被她一说,都笑了起来,只片刻之间,云笺已经改变了蓝太医的容貌,从一个清绝的老者,变成了一位相貌猥琐的刁汉模样。
小竹子见再也轻易认不出来,才嘱咐二人多要小心,快去快回。
“萧……唉!你可要照顾好我爹爹。”云笺这话自然是对萧庆海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