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古宅惊变,动荡不安(1/2)
吴长彦后撤半步扎稳太极桩,鞋底在液化的青砖上拖出两道焦黑痕迹。
他右手虎口仍残留着玉琮震动的酥麻感,左手掌心却传来青铜锁链绞碎金线时的震颤。
这座始建于明代的古宅此刻正发出类似骨节错位的呻吟,檐角二十八枚青铜铃铛同时转向他所在方位。
\"惊门属金,兑位在西...\"他舌尖抵住上颚默念奇门遁甲诀,瞳孔倒映着天花板上簌簌坠落的彩绘藻井碎片。
那些绘着二十八星宿的木质构件尚未落地,就被地面裂缝中喷涌的青铜锁链绞成齑粉。
当第三块残破的\"危月燕\"木雕擦过耳际时,他终于捕捉到灰尘飘落的异常轨迹——每一粒微尘都在空中划出浑天仪环轨的切线。
太极印在左手背爆发出刺目白光,吴长彦突然抬脚跺向东南巽位。
看似坚硬的青砖应声凹陷三寸,原本倾斜四十五度的房梁竟奇迹般回正片刻。
他趁机侧身避过当头砸下的雕花石鼓凳,后颈却骤然感受到二十八道针刺般的寒意——那些青铜铃铛的内壁篆刻,此刻正将正午阳光折射成灼热的金线。
\"原来如此!\"吴长彦喉间滚出低吼,沾满冷汗的道袍下摆突然无风自动。
他注意到每当自己心跳加速,西北乾位的青铜锁链就会多绞碎一道护体罡气。
当第七根锁链穿透炁墙时,他突然闭气凝神,右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劳宫穴。
剧痛让心跳骤降三成,原本绷直的青铜锁链果然出现瞬间松弛。
吴长彦趁机旋身翻上正在液化的中柱,足尖轻点间已借反冲力跃至二进天井。
腰间玉琮突然发出清越鸣响,投射在照壁上的浑天仪虚影,竟与屋檐垂落的青铜铃铛构成完整的紫微垣星图。
\"生门在震!\"他撕裂的袖管中突然抖出三枚永乐通宝,铜钱落地时恰好卡住三道正在扩张的地缝。
当最外侧的锁链擦着后腰掠过时,吴长彦突然以倒栽葱的姿势坠向涌出青铜液体的井口,却在即将触碰到黑色液面的瞬间,用脚背勾住了井沿的镇水兽头颅。
这个违背人体工学的动作让追击的锁链尽数撞入井中,井底顿时传来齿轮卡死的刺耳摩擦声。
吴长彦腰腹发力凌空翻转,落地时恰好踩住正在消退的星云漩涡边缘。
他盯着自己三天前留在祭坛的血迹——那些干涸的暗红色痕迹,此刻正在青铜液体浸润下化作跳动的经络图。
\"六仪击刑,三奇入墓...\"他抹去糊住眼睛的血汗混合物,发现玉琮表面的星象投影已补全到\"大火西流\"的位置。
当整面东墙突然向内侧倾斜时,吴长彦突然对着虚空挥出太极拳的\"单鞭\"式。
看似缓慢的掌风竟在青铜锁链交织的罗网中撕开缺口,露出后面绘着河图洛书的影壁。
但胜利的曙光转瞬即逝。
二十八枚青铜铃铛突然脱离檐角,化作流光没入地缝。
整座古宅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那些本已静止的青铜锁链再度暴起,这次竟带着二十八宿的星辉之力。
吴长彦的道冠被罡风掀飞,散落的发丝间忽然亮起细密的金色纹路——那是炁体源流突破临界点的征兆。
当最后一块完整的地砖液化成青铜浪潮时,吴长彦突然对着东南角尚未倒塌的砖雕照壁露出冷笑。
他注意到那幅\"鲤鱼跃龙门\"的浮雕中,龙睛部位始终未曾沾染半滴青铜液体。
在护体罡气彻底破碎的刹那,他整个人化作离弦之箭射向那两点朱砂绘就的龙睛。
砖雕在指尖触及的瞬间轰然坍塌,露出后面布满铜绿的青铜甬道。
吴长彦的瞳孔却骤然收缩——甬道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齿轮组,竟与三日前他在武当山雷火炼殿看到的法器结构如出一辙。
更诡异的是,那些正在咬合的青铜零件表面,全都浮动着与玉琮投影相同的星象纹路。
(正文续)
吴长彦的指腹在青铜甬道表面擦出火星,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与心跳形成诡异共鸣。
他侧耳捕捉到三丈外传来的机括运转声,左肩却突然撞上正在收缩的甬道壁——那些布满铜绿的齿轮竟像活物般调整着通道走向。
炁体源流在经络中奔涌时带起的金光,将倒齿状的青铜凸起照得纤毫毕现。
\"坎离易位,寅申相冲。\"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血珠在甬道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
当第四枚血珠撞上转动的齿轮时,整条甬道突然倾斜四十五度。
吴长彦顺势滑向右侧,后背紧贴的青铜板传来灼烧感,那些星象纹路竟在吸收他的护体罡气。
轰隆声从头顶传来,三块千斤闸擦着鼻尖砸落。
吴长彦旋身蹬踏闸门浮雕的饕餮纹,借力翻上正在抬升的横梁。
腰间的玉琮突然剧烈震动,投影在脚边的星图竟与三天前在武当金殿拓印的《混元三才图》完全重合。
他瞳孔微缩,注意到天权星方位有青铜液滴渗出。
当第八道闸门落下时,吴长彦突然改换八极拳的顶心肘。
肘尖裹挟着破空声撞向震位齿轮组,青铜碎屑飞溅的瞬间,他借着反作用力斜蹿七步。
左掌拍击墙壁时带起的太极劲,将迎面射来的青铜箭矢尽数震偏——三支箭簇没入地面形成的卦象,赫然是\"泽火革\"。
古宅的震颤突然加剧,甬道顶部裂开蛛网状缝隙。
吴长彦的足尖在墙面上连点九次,每一步都精准踏在星宿对应的方位。
当最后一步踩中\"奎木狼\"星纹时,头顶传来巨石滚动的闷响。
他猛然仰头,看到直径丈余的青铜包边碾石正沿着甬道斜坡轰然砸落。
\"来得好!\"吴长彦道袍鼓胀如帆,双手在胸前划出阴阳鱼。
太极拳的\"搬拦捶\"式骤然加速,掌风竟在狭小空间卷起肉眼可见的气旋。
碾石表面的青铜包边开始龟裂,露出内部暗红色的丹霞岩芯——那是种遇强则强的特殊材质,三天前在龙虎山见过的镇魔石。
炁体源流的金光突然在劳宫穴凝聚成针,吴长彦变捶为指,指尖刺入岩芯三寸。
阴阳二气顺着经络疯狂灌注,碾石内部响起冰层开裂般的脆响。
当护体罡气即将溃散的刹那,他喉间迸发雷音:\"开!\"
巨石应声炸裂,碎屑在甬道激射如雨。
吴长彦旋身避过致命碎片,左袖却被飞溅的青铜液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三块拳头大的碎石擦着太阳穴飞过,在墙壁留下深达半寸的凹痕。
他嗅到血腥味——有片碎屑割开了耳垂,血珠坠地时竟在青铜地面蚀出细小卦象。
\"甲木逢庚...\"吴长彦抹去耳际血迹,瞳孔突然收缩。
他注意到随着古宅摇晃加剧,甬道齿轮的运转频率正与二十八宿的方位变动同步。
左手指节快速掐算,指甲在掌心刻出带血的九宫格——当掐到\"丁奇入兑\"时,他猛然折身冲向看似最危险的西南死门。
这个违背常理的举动让追击的青铜锁链尽数落空。
吴长彦的道靴踏过滚烫的青铜液面,鞋底焦糊味中混着某种檀香气。
他记得三天前在祭坛闻过这种味道,当时血滴在青铜鼎上生成的烟雾,正是这种混着龙涎香的奇异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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