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另一半虎王（2/2）

“我会再杀你一次，我会把那个村子中的每一个人都砍成碎肉！！”

詹曜的利爪袭来，萧反手将其弹开，利爪相碰间迸出的声响清脆尖锐，在树林中久久回荡。

“哈，你的守护和我的屠戮，到底谁会先折断呢！！”

萧的攻势疯狂，詹曜连用眼睛捕捉她的动作都十分吃力，更别说当下她的攻击，即使詹曜的武器毫发无损，他的身体也在逐渐崩溃。

“发生什么事了！？人之子呢！？”

老者被山中的传出的巨响惊醒，村民们都从温暖的屋中钻出，看着远处山中不停闪烁的刀光。

“难道…”

“怎么了！明明是和我成对的武器，为什么！”

萧的攻击迅速又沉重，詹曜连维持姿态都很困难，被打的连连后退。

“为什么你会这么弱！！”

或许萧根本没将村中的兽人放在眼里，也没将詹曜放在眼里，她所注视的，只有詹曜拥有的守护，以及它的上一个持有者而已。

“那个老不死的，把他所有的技巧都教给了我们，把他的力量交给了我们！但是却，夺走了我的瑞！夺走了他的心！！”

一记重脚踢在腹部，詹曜倒飞而出，在空中调整姿态，但来不及反击，萧的下一波攻势已到，这一击，直接将山头削平。

“我和瑞一起长大，他明明…他明明应该只看着我的！！只看着我！！那些外来的杂种，凭什么享受瑞的温柔！！凭什么理所应当的被他保护！！只因为他们在神面前脆弱又渺小吗！！！！”

夹杂着怨念的铁爪似乎无比锐利，二人周围的空间已经千疮百孔。

“现在他不在了…都是你们的错，瑞已经不在了…人类也好，那些畜生也好，全部…”

铁爪染上深红，那并非鲜血，而是灵魂的颜色。

“全部陪葬！！！”

遍体鳞伤的詹曜从半空坠落，重重地砸在村子的大门前。

詹曜感受不到疼痛，却无论怎么努力也爬不起来，恍惚间，他看到了村中的兽人们都聚集到了村口。

“这就是你们的人之子，弱的不像话。”

“萧大人…”

老者在伊奈的搀扶下走到詹曜身旁。

“谁允许你们叫我的名字了！叫我神明大人！！”

劲风席卷而过，在老者和伊奈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神明…大人…”

萧没想到他们真的会这么称呼自己，不由得发出了戏谑的笑声。

“嘻嘻嘻嘻嘻…你们想让他活命…不，想让他再多存在一会吗？那就跪下吧，两条腿，头磕地。”

“若是那样，能让您饶过他的话…”

老者拨开伊奈搀扶着他的手，缓缓地俯下身。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儿子」

“不要…”

抵在脖子上的刀在细嫩的皮肉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求您…”

「男人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木地板上」

“不要…”

对恶人求饶会是一个什么下场，詹曜早已见过。

见到老者带头，身后的村民们也俯下了身。

“站起来。”

支离破碎的手扶住了老者的肩膀。

“人…之子…”

“保护和安全，不是求来的。”

詹曜拉住围巾的边缘，将它从脖子上取下，一道长长的疤痕映入老者眼中。

“你根本不懂这一对圣刃的意义，也根本不懂初代的决心。”

将老者扶起，詹曜转过身，他的眼眸化作兽瞳，温柔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暴戾。

双拳虚握，盾爪显现。

“若只是单纯的杀戮的话，又何须如此利刃。”

詹曜只是站在原地，萧右手之上的铁爪便化作一地碎屑。

“什…”

看不到，身为神的萧完全捕捉不到詹曜的动作。

“请回吧，再也不要来此。”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愤怒的扭曲遍布萧的脸庞。

“区区人类，也敢对神发号施令！！！”

无数斩击袭向村民，却有更多的斩击凭空出现将其尽数挡下。

“该死的贱种！！！”

萧冲向詹曜，即使铁爪破碎，也誓要捏碎眼前低劣的人类。

“这对利刃，虎王的利爪，正是为了守护些什么，才会…”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看着脸庞扭曲的萧，詹曜缓缓闭上了双眼，因为此时萧的动作在詹曜的眼中，已与定格无异。

“王兽。”

詹曜的斩击并没有让萧的身体化作血雾，只是在她的胸口处留下了一道不足两公分的伤口，但同时也完全摧毁了她的心脏。

在萧将要倒下之时，詹曜伸出手扶住了她。

远处的天边已经泛白。

“呵呵…瑞…你总是这样…”

萧颤抖着举起沾满血的手，想要触摸詹曜的脸颊，詹曜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太阳缓缓升起。

“嘻嘻嘻…”

在看到打在自己手上的阳光时，萧又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未曾触摸到詹曜脸颊的手抓住了他的左臂，詹曜只觉得一阵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钻入了自己的左臂中。

“你就带着这完整的诅咒…”

萧带着笑容的眼睛失去了光彩，手无力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