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再见众女（2/2）
“不用忙着攻击我，我只是答应苏婉清，过来帮你们封闭异世界通道。”虽然如此解释着，貂聚昌还是从真身取回了肉身能够收纳的混沌力量，没有混沌力量护体，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承受墨冰凝现在的攻击。
一种深沉且强大的感觉从身前男子身上蔓延开来，墨冰凝知道眼前的男子正是她们姐妹们不知该如何面对的“黑暗大神”，也应该就是她们曾经等待数年的那个人。
“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墨冰凝也察觉到自己身上比以往强大的力量，尤其是通过身上甲胄的变化，她知道自己已超越原本的极限，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四翼天人…你怎么知道我变成四翼天人了？”
“我怎么知道？呵呵，曾经我也拥有过双翼…不过，不知道我现在还有没有翅膀…”貂聚昌的飞行早已不依赖翅膀，他也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一能力。随着他的心念一动，在他身后，一副巨大的暗红黑色蝠翼突破他背上衣物的阻碍，瞬间舒展开来。
不仅墨冰凝，连貂聚昌自己都被这突然展开的巨大蝠翼吓了一跳。墨冰凝背后的翅膀已然颇为宽大，然而貂聚昌的蝠翼，竟几乎有她翅膀的两倍之大。这对蝠翼轻轻一振，便将貂聚昌的身体稳稳撑起，双足离地。貂聚昌索性任由蝠翼轻轻拍动，顿时，一阵柔和却又隐隐透着肃杀之意的微风徐徐散开。
“险些忘却，我能与羽合体，这蝠翼与羽的翅膀相似，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它的。瞧这模样，倒真像传说中恶魔的翅膀，怪不得你们称我为‘黑暗大神’。”貂聚昌说着，收起蝠翼，轻轻落回地面，微笑道，“此处的异世界通道口已然封闭，不知能否劳烦你告知苏婉清，或者麻烦你带我前往另外三处地方？”
尽管被貂聚昌身上这巨大奇异的翅膀惊了一下，墨冰凝还是很快定下心神。她虽还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但此刻，比起这个，她更想弄清楚眼前男子的真实身份。这个问题，已在她心中萦绕许久，始终困扰着她。
“我……先多谢你将我救回，可你能否坦诚相告，你究竟是不是貂聚昌，我们所认识的那个貂聚昌？”
貂聚昌脸上再次浮现出苦涩的笑容，自墨冰凝清醒后，他似乎就一直这般苦笑着。“小胖、羽！”他高声呼唤。
随着貂聚昌的呼唤，一只土黄色的金系穿山甲出现在他身前，同时，他身旁出现一位高大威猛的人型战士。此人身着带有嗤嗤电光的黑色甲胄，背后背着方才出现在貂聚昌身后的暗红黑色蝠翼，正是貂聚昌的两头灵宠——小胖与羽。
穿山甲瞧了主人一眼，旋即跑到墨冰凝脚边，亲昵地抱住她曲线优美的腿部，轻轻磨蹭着。
墨冰凝弯腰将穿山甲抱起，仔细端详着穿山甲两前爪穿戴的红色金属爪，以及它身上原本洁白、如今已漆黑如墨的灵宠甲，不禁喃喃道：“真的是小胖……你真的是相公？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貂聚昌低下头，避开墨冰凝惊喜的笑靥，目光落在脚下的小草上，说道：“我本就是我，可这又如何？对你们而言，这重要吗？重要的，恐怕是我是不是‘黑暗大神’吧？”
言罢，貂聚昌抬起头，同时收回了灵宠，客气地说道：“铜锁与王素珑还在另一个世界等我。若墨小姐不愿带我前往其他三族，能否请墨小姐让苏婉清送回我妻子？或者帮忙联系她，告知我楚瑶依如今在何处，我去接她？”
“你……”手中那沉重圆滚的穿山甲消失不见，墨冰凝隐约觉得，有个极为重要的东西似乎也随之消逝了。她的心情瞬间由惊喜转为失落，却深知，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便难以挽回。
她凝视着眼前熟悉的男子，轻声问道：“你妻子……这么说，你已然下定决心，不要我们了吗？”
墨冰凝急忙举起右手，拭去即将涌出的泪水，强忍着难过，换上灿烂的笑容，说道：“如今四处皆是巨大怪物，这一界已遭受重创。冰凝多谢尊者在此时伸出援手。冰凝向尊者保证楚瑶依妹妹的安全，还请尊者让冰凝带您前往其他三族，可好？”
貂聚昌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到墨冰凝身旁，方便她施展传送法术。
就在这时，墨冰凝转过身，将头埋入貂聚昌的胸口，双手紧紧抱住他。
貂聚昌撤去身体表面正在吸收墨冰凝力量的混沌元力防护，一动不动地任由墨冰凝抱着，轻声说道：“也罢，再过不久，七界便要合一，我与王素珑都会离开此地。此地再过几百年，便可能彻底毁灭。忘了我吧，我相信你们定会过得开心。其实，我也有些懊悔，不该回去寻找铜锁与楚瑶依……唉……”
听闻貂聚昌的话，墨冰凝身体微微一颤，随后抹去泪水，抬头问道：“你要去哪儿？”
貂聚昌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四人如今皆已成为肉身天人，虽仍有陨落之险，但只要维持力量，基本不会再衰老。至于我要前往何处……待你们都到齐了，我再告知你们，也好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嗯……”墨冰凝轻轻应了一声，松开貂聚昌的怀抱，轻盈地转了一圈。刹那间，两人上方爆起一篷绚烂的光雨，待光芒消散，他们已置身于一座阴暗古老的建筑物中。
“此处乃幻兽族领地，灵昕妹妹应在此处。”墨冰凝说道。
貂聚昌一边观察着阴暗的通道，一边点头道：“我能感觉到她就在前方转角的通道里，状况似乎不太好，但尚无性命之忧。”
“此地异世界通道口的魔物比其他地方更为强大，不过灵昕妹妹有你赠予的‘玄珠’，想来还能应对……我想，或许是前些天聚昌城被巨大怪物摧毁，家人下落不明，让她伤心难过吧。”墨冰凝神色悲戚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虽说外表成为天人，拥有天人之力，可我们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女子，同样有着七情六欲啊！”
貂聚昌刚欲开口，前方通道内突然传来异样的力量波动，紧接着，两股强大的力量猛烈碰撞，撞击产生的冲击力，竟让整个通道都剧烈震动起来。“有情况！”貂聚昌喊道。
墨冰凝刚察觉到这奇怪的力量碰撞，身旁的貂聚昌已然消失不见。她赶忙提气，朝着灵昕所在的通道飞奔而去。
转过通道，墨冰凝只见貂聚昌已然与一人交上了手。那对手全身绽放着浅浅白光，动作快如闪电，几乎只留下残留的光影。而下一瞬，更让她惊愕的是，貂聚昌竟往后退开，在他原本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与他穿着打扮完全相同的光人。
貂聚昌本体退开，让真身去对付那同样的真身，自己则回身扶起倒在地上的灵昕，急忙转换身上的力量，好让脱力的灵昕能够慢慢吸收，恢复体力。
“真身？这一界竟也有真身？”对方察觉到貂聚昌拥有真身，借由一次交手后迅速退开，站在幽暗的异世界通道口前。此时，通道口并无魔物出现，似乎已被他提前清除。“我乃泰坦族石强，阁下是何人？”
貂聚昌的真身退后一步，笑着回应道：“原来是泰坦族前辈。在下貂聚昌，不知狮王大哥近来可好？”
听闻貂聚昌提及狮王，泰坦族石强惊喜地问道：“你知晓我们族长？”
此刻，貂聚昌的本体将灵昕抱到后方，来到墨冰凝身边，说道：“灵昕只是力量损耗过度，稍作休息便可恢复。”
墨冰凝还未答话，便听到貂聚昌真身的声音传来：“在下曾拜访过泰坦族，有幸结识狮王大哥，还与大哥结为异姓兄弟，数月前才与大哥分别返回此地。”
“你知晓泰坦族的位置？太好了，我已迷路一百多年，如今总算能回去了！”石强说着，像是哭泣一般，不停地擦拭着眼睛。不过貂聚昌明白，真身并无泪腺，这大概只是他的习惯动作。
灵昕不像墨冰凝那般力量几乎丧失殆尽，故而吸收貂聚昌力量时也未那般彻底。此时，她从貂聚昌身上补充了部分能量，嘤咛一声，缓缓醒转。
“先别说话。”貂聚昌低头微笑，示意略显消瘦的灵昕留意前方。
只见貂聚昌的真身正在说道：“我明白，不过我想请教前辈，为何对我的朋友动手？”
石强摇头解释道：“我怎知她是你朋友？我只是发现了这个洞穴，觉得此处或许更利于修炼，便想来看看。哪料我刚走近，这丫头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向我动手，我自然要还手。”
“原来是我们唐突了，还望前辈多多包涵。”貂聚昌的真身笑着拱手行礼。
石强连忙摇头道：“无妨无妨，不是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嘛！没关系的。不过，能否麻烦兄弟告知，我泰坦族究竟在何处？”
“应该无事了。”貂聚昌本体放开灵昕，让她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真身也回到本体之中。“前辈若想回去，貂聚昌随时可送前辈一程。前辈的肉身……是在那边吗？”貂聚昌说着，指了指石强身后的异世界通道。
石强见状，不禁苦笑摇头，“说来话长，一百多年前，我的肉身便已损毁。近来那边环境变化巨大，我才想过来看看，能否找到回泰坦族的路。否则，再这样下去，不出几十年，我便会烟消云散。”
貂聚昌深知，真身离开本体的时长与修为紧密相关。虽说他自己从未真正尝试过真身究竟能离开身体多久，但他清楚，若真身无法通过本体补充能量，随着时间推移，终有消失的一天。然而，眼前的石强竟说自己已以真身状态存在了一百多年，这让貂聚昌大为讶异，难以想象石强在肉身尚存时，究竟是何等强大的人物。
“这并非难事，只是不知泰坦族可有办法让前辈维持真身？”貂聚昌一边说着，一边在身前绘制通道的符咒。顷刻间，仿佛空间被撕开一道缺口，一个通往阴暗世界的通道出现在眼前，通道内传来阵阵铁器敲打之声。
“能否继续维持，我已不在意。肉身损毁之时，我便已有此心理准备。只是希望能回到族中，在我彻底消散之前，将力量传承给他人，助他们应对天劫。”石强听到铁器敲打声，下一秒便已来到貂聚昌身旁。看到通道内正是泰坦族族地的景象，他的真身竟微微颤抖起来，“我……多谢兄弟！”
话音未落，石强已然穿越通道，抵达另一侧。
“请帮我向狮王大哥问好！”通道关闭前，貂聚昌朝着通道内大声喊道。他面带微笑，因为他深深能体会那种归乡的心情。
“我会的……兄弟保重啊……”
听着通道内传来的最后声音，貂聚昌笑着说道：“也该找时间去探望狮王大哥了。”
说罢，貂聚昌抬手施展气墙，一层又一层地将眼前的异世界通道口封闭。
这时，貂聚昌察觉到地面有轻微的异样波动，俯身捡起一枚朴拙的白色戒指。他想起这是他赠予女孩们的，由天人族族人化身而成的两样法宝之一，“这便是那玄珠吧？好用吗？”
貂聚昌话音刚落，一个柔软的身躯便扑入他怀中，带着哭声说道：“相公……昕儿好想你……别再离开昕儿了……”
貂聚昌看着眼前的一对雪白翅膀，微笑着伸手环住灵昕。她这般举动，让貂聚昌心中五味杂陈，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乖，先别哭，我还得去另外两族，帮你们封闭异世界通道，耽搁不得，我担心会有意外发生。”
“嗯……”灵昕虽点头同意，却并未从貂聚昌胸前离开的意思。
见灵昕如此模样，墨冰凝走上前，来到灵昕身旁，施展起天人技。
海族的异世界通道口位于东方一座海中小岛的山腹之中。此处由先前的天人族长老规划，借助海底火山的特殊熔岩流形成防护。因此，尽管涌出的魔兽未受到海族的直接攻击，却也无法突破这环绕着的高温熔岩流区域。海族人唯一的任务，便是对付少数能够强行穿过熔岩流的魔兽。而通常这些魔兽在经过熔岩流的洗礼后，也很难抵御海族人的攻击。
即便魔兽的力量因环境变化而增强，动辄上千度的熔岩流，依旧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貂聚昌轻松消灭了海族异世界通道口外的众多小型魔兽，并封闭了通道口。随后，墨冰凝施展天人技，带着灵昕与自貂聚昌出现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白，四人一同来到雪人族领地上空。
令人意外的是，在雪人族领地的神殿外广场上，聚集着上千人。人群旁停放着十多部大型巴士，超过半数的巴士车顶上，标有不同的传播媒体标志。神殿前，正进行着一场史无前例的四族对谈。
“这是苏婉清姐姐推动的，她说如今因巨大怪物作祟，除海族外，我们各族伤亡惨重，是时候让四族携手合作了。”墨冰凝转头向貂聚昌解释道，“其实四族本就由纯人类分化而来。第三次世界大战后，不知为何，许多逝者的灵魂无法顺利进入轮回。一方面，天人族长老不忍见他们四处漂泊；另一方面，异世界通道也需防护力量，所以长老们才创造出其他四族，分别镇守四个通道口。”
貂聚昌点头表示理解。此时，下方似乎有人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几个大小不一的黑影迅速离开神殿前的平台，不一会儿便来到四人面前。与此同时，下方的传播媒体记者们纷纷转移镜头，利用远距离拍摄，将空中的景象实时传递到纯人类社会。
来到貂聚昌等人面前的，几乎都是他认识的人。其中，除了搂着楚瑶依前来的苏婉清，还有貂聚昌从次魔界带回的碧丽雅，以及久违的萌萌。另外两人，是乘坐一头大冰鹰的美貌女子，其中一位貂聚昌还有印象，是他之前见过的雪人族族人。
见到貂聚昌，碧丽雅一声惊呼，迅速来到他身边，“大哥！”
“你也在此啊！”貂聚昌笑着与其他人点头示意后，目光落在身前笑意盈盈的碧丽雅身上，“你会飞了？这是‘凌空诀’？”
“还说呢！你一声不吭把我丢在这里，我都不知如何是好。”碧丽雅虽嘴上埋怨，脸上却带着笑容。她回头看了看站在苏婉清身旁的萌萌，接着说道：“是萌姐姐教我的，这么好用的功夫，你怎么不早点教我？”
“萌萌？萌萌也改用凌空诀了？她不是习惯用精神力飞行吗？”貂聚昌仔细打量，果然发现萌萌身上有施展凌空诀时真气散发的迹象，“哦，对了！此处暗属性力量较强，萌萌是光系体质，用精神力飞行会有些吃亏。”
“还好遇到萌姐姐，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碧丽雅说着，也不顾貂聚昌正搂着灵昕，转到他另一侧，伸手挽住貂聚昌的臂膀，带着他和灵昕一同来到大冰鹰前，“这两位是我的姐妹，轩辕凤是奇斯兰国二公主，冷冰霜是雪人族公主。”
碧丽雅突然想起冷冰霜说过的话，惊讶地问道：“冷冰霜妹妹说见过你，是真的吗？”
貂聚昌笑着点头，他还记得冷冰霜这位雪人族美女，“怎样？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感觉不错吧？”
冷冰霜和轩辕凤在貂聚昌到来前便已起身，此时赶忙在大冰鹰上施了一礼，脸泛微红地点头。她们刚刚只听苏婉清说有朋友前来，只是奇怪苏婉清为何要她们美女小队一同上来，却没想到不仅几位神来了，连这位奇异的男子也到了此处。
“冷冰霜见过大神。”
貂聚昌刚要开口，碧丽雅已抢先说道：“什么大神？大哥是萌姐姐的大哥，也是丽雅的大哥，当然也是你们俩的大哥啦！”
“丽雅……”萌萌在一旁听到，赶忙想要阻止，心想这只是她们四人之间的事，怎能牵扯到貂聚昌身上。
却见貂聚昌笑着朝她招手，一股气劲轻柔地带着她的身体平稳向前移动，直至貂聚昌身旁，气劲消散，她也随之停住。
“萌萌和丽雅的妹妹，若她们愿意，自然也可算是我的妹妹。”貂聚昌笑着说完，这才仔细端详萌萌，“萌萌长大了，几年不见，愈发漂亮了。”
听到这般夸赞，萌萌也只能微微红着脸点头。
此时，苏婉清已从墨冰凝处得知后续事情的发展，知晓貂聚昌前来是为了最后一个异世界通道口。然而，雪人族的异世界通道口目前由冰冰守护，苏婉清担心冰冰仍将貂聚昌视为敌人，会毫不留情地发动攻击。
“尊者，眼下下方正在进行会议，关乎纯人类与四族的合并，不知尊者是否愿意一同参加？待会议结束，苏婉清再陪同尊者前往雪人族的异世界入口。”
“也好，反正我时间充裕，下去看看无妨。”貂聚昌对这一界目前的情况也颇感兴趣，“楚瑶依给我。”他轻轻放开灵昕，走上前，接过楚瑶依。
“尊者请随我来。”苏婉清看了一眼怅然若失的灵昕，心中暗自叹息，脸上却未露丝毫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