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从此世间再无你（2/2）

“柔儿，你喜欢洛渊，就和他在一起吧。只要他往后能始终疼爱你，不变初心，即便他身边有其他女人，为师也不再介意了，只要你开心就好。还有，待师尊离去后，帮师尊和你师伯、赫连牧幽举办冥婚，将我们三人葬在一起。你师伯的灵位，以师丈相称，赫连牧幽的灵位，与师尊一样记作你师丈的妻子。我们不分大小，同为你师伯之妻，一起相伴你师伯于九泉！原谅师尊如此仓促的离开……对不起，我的柔儿。师尊会在天上默默祝福你、保佑你。”

话音刚落，黎婉晴身上的光晕骤然变得暗淡。气色也瞬间萎靡。这时，呆愣许久的水清柔终于回过神，一把抱住黎婉晴，身体颤抖着哀求：“师尊，求求你别离开我，别抛弃我！”

然而，黎婉晴已没了说话的力气，她微微张嘴，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在水清柔耳边呢喃了一句：“对，，对不起。”紧接着，缓缓闭上双眼，气绝身亡。

察觉到师尊的气息渐渐消散，水清柔此时深刻诠释了何为“大悲无声”。她既没有凄厉地哭嚎，也没有悲痛地哭泣，只是静静地抱着师尊，那双美目如同泉眼，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出。

水清柔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初上秘云宗的日子。那时，她饱受其他弟子的欺凌，月萱姐不能时时刻刻护在她身边。她只能咬牙忍受，躲在无人的角落，满心思念着爷爷和洛渊哥哥，无助地哭泣。

就在这时，月萱姐风风火火地跑到她身边，一把拉住她：“清柔妹妹，快跟我来！”不容分说，便将她拉到了一处大厅里。在那里，程素衣长老身旁坐着一位极为美丽端庄的大姐姐，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水清柔不愿让人看到自己心中的委屈，便故作坚强地回望过去。

随后，月萱姐急忙跑到那位大姐姐身边，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婉晴长老，您看，这是我清柔妹妹，她也很不错的！”只见那位大姐姐不住点头：“这小丫头有点个性，合我心意。也罢，我就收她为徒，带她走了。”

从那天起，她便跟在婉晴师尊身边。待她学有所成，师尊带她来到冰夷雪山。在那里，她见到了如同父亲一般的师伯君逸尘。每当师尊训斥她时，师伯总会维护她。每当她遇到过不去的坎，或是思念洛渊哥哥时，师伯也总是耐心宽慰。而且师伯厨艺精湛，为了讨师尊欢心，总是亲自下厨。自她来到冰夷雪山，一日三餐，他们三人就像温馨的一家三口。

在婉晴师尊的严厉管教中，却又处处洋溢着温暖，这让失去父母亲人的水清柔，再次感受到了被关爱的滋味。

可如今，从小养育她、照顾她，如母亲般的授业恩师婉晴师尊，还有如父亲般细心呵护她内心感受的君逸尘师伯，都双双离她而去。一想到往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人督促她练功，再也没有人在她难过时温柔地开导劝慰，她感觉清醒是一种无法解脱的煎熬。

她只觉得整个世界在眼中已毫无意义。想到这儿，水清柔呼吸变得不畅，气息也开始萎靡，原本明亮的眸光逐渐黯淡下来。

一旁的云芷察觉到她的变化，心中一惊，急切喊道：“不好！”随即施展强大的帝境源力，“轰”的一下将水清柔震晕，然后一把抱住她，封住她周身及头部的几个穴位。接着，云芷又用帝境源力探查她周身的气息与劫元。

探查完毕，云芷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庆幸道：“还好这次本帝跟着来了。这丫头，看来得回去找云帝陛下帮她开导开导才行。”随后，她看着赫连牧忧、君逸尘和黎婉晴的尸体，有些悲戚地摇摇头，轻声呢喃：“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之后，她招来两个圣境强者，让他们施展圣元之力。连同黎家的两位族老一起，撕裂空间，带着几人跨步离去。

待几人离去，空间裂缝缓缓愈合，此处再次响起萧瑟的风声，呜呜作响。原本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此时悄悄探出了头，仿佛是要看一看那些它不忍目睹的画面是否已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