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陈瑶的选择（1/2）

宋家堂屋里。

几个人都装作很忙的样子东扯西扯，院内，陈瑶第三次和屋里的人对视上，低头挽了下刘海：“咱们边走边说吧，正好去村头儿买点东西。”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从村头的代销点儿回来，宋昭提着她买回来的水果糖，终于问到正题：“咋不想去上大学了？”

印象中，前世陈瑶考学的心性还是很坚定的，一路顶着压力考上大学。

她是68届入学的初中生，大哥早早下山，她勉强读完初中，高中只念了一年，家里顶不住压力，送她和弟弟一起下乡，全家天各一方。

来了柳条屯儿，齐志高人老实，从来不折腾这些知青，运道儿也算不错，在东北猫冬的时候能坚持学习。

77年那次高考，宋昭记得这一年的高考她很理智地没有参加。

当年公社几个和她一样的知青升学的审批递上去。

可惜今年的考试她生病了，最后才抓住79年的末班车上了南方的大学。

“反正现在当了民办教师，也只能考师范大学。”

“最后也是当老师，还不一定分配到自己想去的地方，都是为人民服务，我还是想留在咱们公社。”

陈瑶说的是今年招生时为了提高教师水平，明确提到过的规定，各个公社的中小学教师一般限于报考师范院校。

“是吗？”宋昭早就淡忘了这些细节，下意识的追问道。

陈瑶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坚定说道：“是啊，留在咱们公社多好，有王老师和婶子她们陪着我。”

“还有你。”她停顿了半天，鼓起勇气说道。

看着她抿着嘴腼腆的笑容。

宋昭一个跨步，凑过去默默牵住她的手。

两个人越走越慢，他低声问道：“不后悔？”

“有什么可后悔的？”陈瑶语调上扬，怔怔的望着宋昭，“再说你连京大都放弃了，我还不一定考上呢....”

雪渐渐飘落下来。

他们俩站在街角的大树下天南海北的聊了许久，直到雪越下越大，陈瑶感觉自己脸僵的都做不出表情，自觉不能维持形象，恋恋不舍地往家里走去。

天黑下来。

王金虎正在院中用雪搓洗着自个儿的皮衣，看两人一前一后进门，挨得极近，眼睛瞬间眯成一道缝，正要说话。

宋昭隔着老远把手里的水果糖高高抛过去，扯开话题：“给你们几个小孩买的，给晖子留点儿就成，我晚上去捞鱼，先补个觉。”

他说完和陈瑶一起闪进屋子，徒留王金虎两人愣在院里。

手下搓洗的力道增大，乌娜吉汗听着他的碎碎念，惊讶道：“她们两个之前没定亲吗？”

“你不知道啊。”王金虎毫无知觉的瞥了她一眼，“不过看这架势应该快了吧。”

屋内的灯光有限，院中光线暗，很好的掩盖住乌娜吉汗紧蹙着的一双柳叶眉。

她提不起一点儿力道，轻哦了一声，没过多久提着普楚的狍皮大衣脚步拖沓的跟在王金虎后面回到堂屋。

堂屋中。

宋母琢磨着两个人也没提前言声一起消失这么长时间，应当是捅破了窗户纸，从他俩回来后，看向陈瑶的目光总是带着期盼，比平时还要热情几分。

“你俩洗大衣倒是快，一会儿我也给小昭的皮衣搓搓，要不总是一股铁锈味。”宋母一脸笑容根本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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