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历史记录者 希望（2/2）
维罗妮卡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最后的准备工作也该开始了。”
艾德点点头，开始为分身准备各种应急预案。从紧急撤离机制到多重保护措施，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毕竟在那个陌生的世界里，任何意外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终于完成了。”他看着眼前这具几乎完美的分身，“接下来就看尤利乌斯那边的进展了。只要他能确定准确的空间坐标，我们就可以开始行动。”
助手小姐轻声问道：“要不要再做一次最后的测试？”
“不用了。”艾德摇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分身的状态，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亲身体验那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了。”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充满血气的世界。在那里，一个全新的力量体系正等待着他去探索，而这仅仅是他宏大计划中的第一步。
维罗妮卡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无法劝阻艾德的决定，这个比她年轻太多的巫师，总是能给她带来惊喜。
“少主人，至少答应我……”她有些担忧地说道，“一定要小心。”
艾德转过身，对着这位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的“护卫”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放心吧，我的本体不是一直都会待在这里吗？”
………………
尤利乌斯站在虚空长廊中，看着漫天游离的空间碎片在暗紫色的虚空中飘荡。
作为一位空间法则的探究者，他对这种令常人胆寒的景象早已习以为常。
但今天不同，那股若有若无的悸动，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在他刚刚晋升大巫师不久后的某次遭遇。
那是在一处古老的遗迹内，他第一次见到了那位神秘的“历史记录者“赫罗纳。
那个存在的形象至今让他记忆犹新——一团由无数眼球组成的扭曲躯体，每一只眼睛都闪烁着洞彻人心的深邃光芒。
“你来了，年轻的空间探索者。”
赫罗纳的声音像是从无数个方向同时传来，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共鸣，“我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尤利乌斯至今记得自己当时的震撼，那个存在仅仅是存在于那里，就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球中闪烁着亘古不变的智慧之光，仿佛能看透时间的长河。
“容许老朽自我介绍一下。”赫罗纳那团由眼球构成的身躯缓缓蠕动，声音中带着某种古老文献翻动般的奇异韵律：
“吾为‘历史记录者’赫罗纳，这个称呼在上古典籍中想必你已经见过了。”
确实如此，尤利乌斯想起自己在一些禁忌的古籍中看到过这个名字，那是一个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存在，据说拥有着能随时光流逝而不断增长的预言能力。
“年轻人，你对空间能力的参悟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程度。”
赫罗纳话语中带着某种学究般的严谨，它是侦测到对方拥有罕见【虚空行者】血脉才决定过来看看，“但对于具体法则的探索终究还是停留在你所获得血脉的本能上，真正的奥秘应该在于......”
这个存在突然停顿了一下，仿佛突然得到了什么开悟，密密麻麻的眼球同时转向某个方向：“啊，有趣，看来时机已到，让我为你展示一些更有意义的画面吧。”
不等尤利乌斯回应，一股玄奥的力量就从那些眼球中流淌而出。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他看到了一片笼罩在无边黑暗中的世界。
天空开始扭曲、破碎，就像一面被无形之手撕裂的画布。
原本漆黑的夜空被某种更为深邃的黑暗取代，那是一种超越了常理的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阴影在虚空中蠕动，形成了无数张狰狞的面孔，它们用空洞的眼眶凝视着下方的世界，无声地诉说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恐怖。
大地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曾经繁华的城市化作废墟，那些残破的建筑上布满了扭曲的神秘符文，它们闪烁着病态的微光，就像是某种寄生在现实表面的诡异生命。
这些符文不断地变化着形态，每一次变化都让人感到一阵心悸，仿佛它们正在试图传达某种不该被理解的信息。
最令人绝望的是那些巫师的模样，他们曾经是征服无数位面的强大存在，但现在却像提线木偶般在废墟间游荡。
他们的眼中早已失去了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机械般的空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死寂，不是简单的安静，而是一种更加本质的静谧。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某种力量冻结，所有的声音、情感、甚至是时间本身，都在这种死寂中凝固。
偶尔会有一阵诡异的低语声在废墟间回荡，内容却是任何正常人都无法理解的疯狂絮语。
地面上裂开了无数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从中渗出一种粘稠的黑色物质，就像是世界本身在流血。
这些物质所过之处，一切都会被侵蚀、扭曲，化作更多的符文和更多的疯狂。
曾经的一切繁盛变成了一团团扭曲的黑色“藤蔓”，它们在废墟间蔓延，就像是某种可怖生物的血管。
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种窒息般的压抑中，就像是某个更高位存在的噩梦。
这里的一切都在诉说着同一个真相——这是一个已经完全堕落的世界，一个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彻底扭曲的现实。
而最可怕的是，这种扭曲似乎还在不断蔓延……
“这是......未来？”尤利乌斯艰难地开口，即便以他那冷静到极点的心性，看到这样的画面也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这只是众多可能性中的一种。”赫罗纳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但如果没有那个存在的出现，这个未来发生的概率会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画面再次变换，尤利乌斯看到了一个年轻的身影，那人站在深渊与现实的交界处，手中握着一团难以名状的力量。
“这就是改变命运的关键。”赫罗纳的话语中带着某种深意，“一个能够在混沌中寻找平衡的存在，一个真正理解调和本质的灵魂。”
“他是谁？”尤利乌斯下意识地问道。
“时机未到，我不能说得太明白。”赫罗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狐狸般的狡猾，“不过你迟早会遇到他的，当那一刻来临，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回忆到这里，尤利乌斯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当初他并不完全相信那个预言，但随着时间推移，那些神秘存在的话语却一点点应验。
特别是在遇到艾德后，他终于明白了赫罗纳话中的深意。
那个年轻人身上确实有着某种特质，让他想起了预言中的那道身影。
“原来如此......”他轻声自语，“这就是你的选择吗，拉玛西斯导师？甚至就连那位‘凋零女士’或许也早就看到了这种可能性？”
作为一位六环大巫师，他太清楚那些存在们的手段了。
拉玛西斯将自己的子嗣转化为守护者，安洁萝选择认下这个“儿子”，甚至连那个神秘的“恶魔美神”莉莉都在其中扮演了某种角色。
这一切都像是命运的齿轮在无声地转动，而艾德就是那个关键的支点。
“也许......”尤利乌斯望向虚空的深处，“这就是赫罗纳说的‘正确的选择’。”
他清楚地记得那位“历史记录者”最后的警示：“深渊的低语永远不会停止，混沌的侵蚀也不会终结，只有找到真正的平衡，才能避免那个黑暗的未来。”
想到这里，尤利乌斯开始穿越虚空，前往魔女塔，既然已经选择了帮助艾德，他就要将这份承诺进行到底。
虚空中的空间碎片在他周围飘荡，就像是时光长河中的涟漪。
当“高维造像”的身影在魔女塔最高层显现时，整个空间都产生了微妙的扭曲。
“你要的那个位面坐标，我已经帮你进行固定了。”
尤利乌斯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刚才的思绪从未存在过：
“不过我很好奇，你真的准备好了吗？那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与我们完全不同，稍有不慎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这位六环大巫师的到来让维罗妮卡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即便已经突破到大巫师境界，她依然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就是大巫师不同阶位的巨大差距，甚至同一阶位都有实力上的天差地别，更别说尤利乌斯和她相差了两个阶位了。
艾德站在实验台前，登录器在他手中发出微微的光芒：“这正是最令人期待的地方。一个完全不同的力量体系，或许能给我们带来全新的启发。”
他看向一旁已经被改造完成的卡兰德，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终焉骑士此刻正安静地站立着，眼神中带着某种机械般的服从。
“而且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艾德继续说道：
“通过卡兰德的记忆，我对那个世界的基本情况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再加上血肉分身的特殊性，就算出现意外也能及时抽身。”
尤利乌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进行这次尝试了，那就让我看看，你准备了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