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灰帽子港口的一天，吹笛人海勒姆，战争的到来（1/2）
清晨，西方巫师大陆的灰帽子海港，咸腥的海风裹着薄雾漫过码头，木制的长桥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海勒姆踩着多年下来被鲸油浸透的木板走向船只停泊的位子，他的靴子底部总是粘连着黏腻暗红色的碎屑，那些都是宰杀鲸鱼后的残留。
来到港口，三诡杆的捕鲸船“灰帽子号”早已停留在此，甲板上乌黑的铁炮和巨大的捕鲸标枪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船上的水手们看到海勒姆的到来，熟练的打了声招呼。
“海勒姆你来了啊！”
“是啊，有人来通知我，说是这次你们的收获不小啊！”海勒姆微笑着开口，然后打量着吃水线不浅的船只。
“怎么样？这次捕捉到了几头大货？”
海勒姆口中的大货，指的就是鲸鱼中最有价值的抹香鲸！其肉质的口感很像是猪肉，鲸鱼皮下大约有两英寸厚的脂肪层，这些脂肪是海港人们重要的能量摄入来源，就连灰帽子港口的照明也需要大量的鲸油，用鲸油做出的无烟蜡烛也是海港上这些人的主要收入来源。
鲸鱼皮在进行鞣制后做出的衣服也很受这片大陆的王公贵族们欢迎，而鲸鱼肉反而是最不值钱的存在，且天热的时候，几十吨的鲸鱼海港上的人们根本吃不完，也没有时间卖掉。
可以这么说，鲸鱼浑身都是宝贝，每捕到这样的一条大货，就能够让港口的不少人因此小赚一笔，但这么多年下来，灰帽子海港连年不断的捕鲸作业，使得附近的鲸鱼群被捕杀殆尽，每次船出海的时间越来越久，离港口的距离越越来越远。
甚至有的时候，船队出去压根捕捉不到鲸鱼，无功而返，但好在这次，海勒姆从水手的表情上看出来，这次收获不小。
果然，听到海勒姆的问题，船上的水手兴奋的比了个手势。
“哈哈哈，海勒姆，你是不知道这次我们遇见了什么，我们居然遇到了鲸鱼群！所以这次船队可谓是大丰收，五只！我们整整捉住了五只大货！而且！！”
“而且？”海勒姆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接着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那五只大货，不会都是抹香鲸吧？！”
“没错！就是抹香鲸！！”水手搓着手道，“五只抹香鲸！而且都是最大的个体，所以能开出龙涎香的概率绝对不小！！能开出来的话，我们这趟就赚大发了！！”
在这常年捕鲸的港口，要问什么鲸鱼最受欢迎，那么无疑是抹香鲸无疑了，因为抹香鲸除了脂肪皮革外，还有一项堪比黄金，在贵族间大受追捧的东西，那便是偶尔会出现在抹香鲸肠道内，呈现阴灰色或褐色固态蜡烛状的可燃物质。
这种物质具有独特的甘甜和土质香味，是用来做最上等香水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
“现在那些鲸鱼都拖到鲸鱼作坊那边，海勒姆你也赶紧去吧！我这边还有不少鱼获需要搬运呢。”
船上的水手又和海勒姆交谈了一番，便转头忙着自己的事情。
鲸鱼群出现的地方很多时候都有鱼群出现，其中不乏一些独特珍贵的鱼种，从水手的表情来看，这次应该是了。
海勒姆这么想着，熟练的转过身沿着还有些许薄雾的码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在行进了几百米后，他到达了自己目的地。
一处空气中满是腐烂肉质恶臭，拆掉鲸肉的鲸鱼骸骨胡乱堆砌几乎成为一座山，旁边是不断添加柴火炼制鲸油的作坊，滚滚的浓烟在这上空盘踞，和腐烂肉质的气味一齐被吸入鼻腔。
这无疑是一个环境十分恶劣的鲸鱼作坊！普通人来不戴上口罩的话，光是吸上这里的两口空气就能呕吐出来，但是这些对于海勒姆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东西了，他对于这里的味道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鼻子坏了一般，面不改色的朝前走去。
此时港口的薄雾已经全部散去，远处有阳光照射下来，不少人看到海勒姆的到来，都习惯性的打了个招呼，作为灰帽子港口数一数二麻利的切割鲸鱼工人，海勒姆可谓是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
再往前走了几步，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加浓厚，他走进前方搭建好专门为了遮挡阳光防止鲸鱼加速腐败的作坊。
才一进门，就踩在一滩不浅的血水中，有人看到海勒姆进门，忙不迭的开口道。
“哎呀！海勒姆你可算来了，今天可是来了不少大货，大伙儿都忙不过来了，这不，还有整整两条大货等着海勒姆你来动手呢。”
海勒姆循着声音望去，巨大的鲸鱼尸体映入眼帘，十几米长的五具尸体几乎把工坊占满，此时，三条抹香鲸尸体上，有工人拿着特制的狭长刀具，把厚厚的鲸鱼脂肪切成一条一条的，这些东西等会儿都要送到隔壁炼制鲸油的地方。
有工人递过来散发着恶臭被血液浸透的皮革衣服和手套，海勒姆没有丝毫嫌弃的穿上，接过打磨好的锋利长刀，他朝着鲸鱼尸体走去。
每次捕捉到的鲸鱼，在杀死后要尽快的进行切割，不然放置几天后，鲸鱼便会开始胀气，鼓胀，除了恶臭外，还会发生爆炸！到那个时候，腐烂的血肉甚至能喷射到百米开外，粘连到身上后那气味更是怎么也洗不掉，那场景别提多恶心了。
海勒姆拿着狭长锋利的刀，他先是把巨大的鲸鱼嘴唇下手，把它们全部切割下来后，又有人递过剪刀，把鲸鱼须一根根剪下。
之后就是对鲸鱼脂肪血肉的分割，这是一项很耗时费力的工作，但是对于已经干了这项活儿十几年的海勒姆来说，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加上他本身有着二阶骑士的实力，有相较于常人几倍的体力，所以很快，一只抹香鲸便被切割完毕，但可惜的是，这只抹香鲸的身上并没有龙涎香的存在。
海勒姆并不气颓，转而走向第二条鲸鱼，一两个小时后，海勒姆有了收获，一块大约二十斤的龙涎香被海勒姆从鲸鱼的身体内掏出。
瞬间，工坊内的工人们全部围了上来，眼神灼热，有人望向海勒姆恭维道。
“海勒姆！还是你运气好，切出这么大一块龙涎香，接下来几个月都不愁吃喝了吧！”
“哪里哪里，”海勒姆随意的开口道，“能切出这么大的龙涎香，还是要靠各位的帮助，今晚等到工作结束后，大家去酒馆怎么样？我买单！”
海勒姆豪迈的拍着胸口，边上的工人们一齐欢呼起来！
“好！海勒姆，够爽快，那今天晚上酒馆不见不散！！”
“哈哈哈，不见不散！”
切割完鲸鱼后，之后的工作还有许多，总之，等海勒姆一行人在黄昏时候走出捕鲸工坊的时候，哪怕是海勒姆也久违的感到一丝疲惫，连续分割五条鲸鱼的大活他也是很久没有遇见过了。
临走前，有人递过来一个还散发着温热的玻璃瓶，里面是有些残渣的浑浊液体，这是炼制完鲸鱼油后，剩下的一些混合肉渣的底油，虽然可以过滤，但工人们一般都心照不宣的每人拿上一点。
拿回家不管是吃，还是做成蜡烛都很不错，虽然明面上不允许，毕竟这也是一种“员工福利。”
随着夕阳渐渐下山，海勒姆带着浑身的恶臭，乌泱泱的一群人朝着灰帽港的酒馆而去，而在他们走后不久，这鲸鱼作坊的各处，黑暗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出现，直到夜色降临，无数猩红的眼睛亮起。
无数硕大长着尖牙的老鼠一齐涌向那还残留着些许血肉的鲸鱼骨架，夜晚来了，它们的主人离去，也到它们觅食的时刻了！
………………
另一边，月亮高高升起，酒到酣处的众人也开始聊上一些有的没的。
“嗝儿！”喝的醉眼朦胧的酒鬼，涨红着脸，梗着脖子喊道。
“话说，你们有没有听到那个传闻啊？！嗝儿……就是，听说整个南方大陆要来……进攻我们巫师大陆了……”
“嗨呀！这谁没听过啊，”边上烂醉的酒徒拍着他的肩膀，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大着舌头开口道。
“要我说啊，你们全部都杞人忧天了，南方大陆要进攻西方大陆不假，但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这里是哪里？！嗝儿……我们这里，相比于遥远的南方大陆，反而是更加靠近北方一些吧？！”
“我可不认为，那些船队会绕那么远的路来攻击我们这……只能靠捕鱼为生的一个港口？”
“就算……南方大陆要进攻，那也应该……进攻那些富裕的港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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