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何必做出可怜姿态(2/2)
他平时很少会见到沈霜见,由于两人并不和谐友善的兄弟关系,沈霜见出门和回家的时间,几乎和他完全错开。
即便两个人都同时在家,也是一个在房间里不出来,一个在书房处理公务,就连用餐的时候,沈霜见都会刻意晚上半个小时左右,只为了能和他避开。
孤僻,懦弱,但勉强还算识时务,这便是沈斯闲对这个弟弟最中肯的评价。
所以自从沈霜见被接回沈家起,他其实还没看见过这样的沈霜见。
仔细端详他的脸,其实他们这对毫无亲情的兄弟,长的并不像。
沈斯闲更像父亲,且集他所长,避他所短,生了一张斯文矜贵的冷峻面庞,他更像世家贵族里养出来的贵公子,一言一行都带着养尊处优的漠视。
可沈霜见却似乎更像母亲,他的美带着破碎感,像遗留千年却极易粉碎的瓷器,沉静,清冷,毫无冲击性,却依旧美丽的令人移不开眼。
看着这张脸,再去遥想他的母亲,沈斯闲才会找到一点真切的,他父亲对婚姻不忠的事实。
“咳……”
沈霜见睡的很不安稳,他应当是很怕冷,所以即便在迷迷糊糊睡着,也会下意识皱着眉,攥紧衣裳轻微颤抖的缩着肩膀。
早春初降,乍暖还寒。
沈霜见睡在门扉大开的客厅,会冷也是人之常情。
沈斯闲散开叠在自己臂弯中的大衣,居高临下的将其落在沈霜见的身上,不能说动作多温柔,可也到底被勾起了一丝恻隐之心。
“与其做出这样可怜的姿态,不如从一开始就老实一点。”
从沈霜见回来开始,这些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沈斯闲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外人的蔑视,谢家那个小太子爷的针对,甚至连近期网络上的流言蜚语,恶意攻击,他全都一清二楚。
沈霜见既然选择了自己承担,他也满意对方的识趣。
浓郁纤长的睫毛在轻颤几下后,被厚重大衣包裹的少年便很快从并不安稳的睡梦中清醒。
他伸出一只伶仃纤细的手,摸索着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衣裳推开,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堆积在沙发上的长发也慵懒的散开。
“兄长。”
那是对方很规矩疏离的称谓。
沈斯闲眉间微皱,步履轻慢的在一旁的沙发椅上坐下,两条长腿交叠的时候,他骨节修长的双手自然安放。
“这里不是你私人的休息区域,很不合规矩。”
既然寄人篱下,便确要守着对方的规矩。
听了他的话,沈霜见只愣了一瞬的神,便垂下眼眸语调客气的回应。
“兄长,我明天就要去参加节目了,没有时间搬,节目结束之后,我会很快搬出去的。”
沈斯闲的本意,并非是要沈霜见从这个家里离开,只是长久的疏远忽而向前走了一步,所以才会需要一个双倍退后的借口罢了。
身形修长高大的男人忽的起身,灯光折射的影子很容易便将沈霜见的身躯全部笼罩。
“随你。”
他只随口落下两个字,便转身朝着楼上走去,皮鞋清脆的响声不快不慢,沈霜见却依旧有些头昏脑胀。
如果今晚再不能将倦怠的状态调整好,沈霜见想,或许明日他会非常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