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惦记不如算计(1/2)
在这个冷风凛冽的晚秋,我毅然决然地在安国买下了一座泥草房的西边三间。
那座房子虽然简陋,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却仿佛是一片温暖的港湾。然而,这个决定并没有得到母亲的完全理解和支持,她对我的举动表示了少许的质疑,并为此责备了我两句。
当我告诉母亲我要搬离老孙家时,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质问我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试图向她解释,说这座泥草房虽然条件艰苦一些,但它能够给我带来更多的自由和独立空间。她不停地念叨着在老孙家住冬天暖和,我说冬天他家总开门,未必就暖和。
尽管母亲的责备让我感到有些委屈,但我还是坚定地开始了搬家的准备工作。我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心里默默地想着未来在这新家里的生活。或许会有很多困难和挑战等待着我,但我相信只要努力奋斗,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西侧的三间便是我的住所。东侧也有三间房屋,东西院子中间隔着一道墙,卫生院的院长就住在东侧三间。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位卫生院院长所住房屋的更东边,还住着我们备受尊敬的柳老师一家。他们原本是居住在双山那个地方,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搬到了这里。
柳老师那会儿正在公社中学担任语文教师一职。他那口子则是位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虽说没上过什么学,但却有一门拿手的好手艺——缝纫活儿。
甭管是布料的裁剪,还是衣服的制作,人家都能独自一人轻轻松松搞定。要知道,在当时经济相对落后、物资匮乏的农村地区,像这样心灵手巧又能干的女人可真是凤毛麟角啊!
在永久学校有那么一回,她居然一次性给我们仨同学外加柳老师每人都缝制了一件同款的上衣。那可是件草绿色的紧身款上衣哟!想当年,我才刚刚升入初中不久。
再后来,等到过年正月的时候,咱们哥几个一合计,决定带上些精心准备的礼品一块儿去柳老师家里串串门儿,好好拜个年啥的以表示感谢。
王刚一直都是单身状态,说起他呀,正是之前给我理发时意外发现我得了面瘫的那个人。他家住在宝东县城里。由于工作原因,他平日里吃住都安排在供销社内。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对王刚充满了感激之情。毕竟,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并提醒我,说不定病情会发展得更为严重呢!而如今回想起来,那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在我买房子不久,王刚一脸欣喜地告诉我,他托人做了一条暖和舒适的棉裤。我好奇地询问,是谁如此心灵手巧帮他完成这件事情的,他略带腼腆地回答道:“是咱们中学时候一位老师的妻子帮忙做的!”接着,他又补充说那位老师姓柳。
他兴致勃勃地继续向我描述着这条新棉裤,言语间满是对其做工精细和保暖性能良好的称赞:“这棉裤啊,做得可真是不错!针脚细密,棉花填充得均匀厚实,穿上肯定特别舒服。而且啊,人家把棉裤送过来的时候,我想给她手工钱,但她硬是不肯收。”说到这里,王刚不禁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随后,他话锋一转,面露难色地说道:“所以我就寻思着总得送点儿什么礼物,表示一下我的感激之情吧。可问题是,我不知道她们家具体住在哪儿呀。这不,只能麻烦你啦,能不能领我过去一趟?”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请求。
紧接着,我俩一同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了食品部的柜台。只见他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不一会儿便挑选出了一些精致的糕点和美味的罐头。
而我呢,则跟随着他的脚步,同样仔细地寻觅着自己心仪的糕点和罐头。
很快,我们俩都各自选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而,由于他只带来了一个兜子,所以没有多余的容器来分别盛放这些礼品。面对这种情况,我们相视一笑,然后默契地决定将所有的礼物统统装进这唯一的一个兜子里。就这样,原本空荡荡的兜子逐渐被各种糕点和罐头填满,变得鼓鼓囊囊起来。
那时候大概是下午两点多或者三点左右吧,阳光正好透过云层洒下来,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于是,我们便一同踏上了去柳老师家的路途
我带着他一路匆匆地走着,很快便来到了柳老师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后,门缓缓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柳老师的爱人。她微笑着迎接我们进屋,但可以看出她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或许是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有人来访。
屋子里面显得有些安静,我们简单地和柳老师的爱人寒暄了几句,然后迅速将手中准备好的礼品放在桌子上。
由于我们自己也还在上班期间,实在不敢耽搁太久以免影响工作进度,所以没做过多停留,跟柳老师的爱人道别之后,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沿着来时的路快步往回赶去。
夜幕降临,户户点灯,忙碌了一整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我缓缓地踏上回家的路途。当我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身体仿佛一下子瘫软下来,重重地坐在沙发上。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对劲儿啊!今天早上精心准备的那份礼物,难道就这样白白送人了?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懊悔不已。那可是我花费了不少心思和时间挑选出来的礼物啊,原本是想要借此机会好好表达一下自己对柳老师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可如今,人家说不定会认为这份礼物全都是王刚一个人的心意呢!越想心里就越发觉得郁闷,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从那之后,尽管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经常前往柳老师家中,但对于这件事情,我始终只字未敢提。
也许这真的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障碍吧!毕竟,如果我不主动开口告诉老师,他又如何能够知晓我准备了一份精美的礼品给他呢?
有时候啊,把事情说清楚确实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烦恼和纠结。可若是选择保持沉默、不去将一切都解释明白,那么内心的纠结恐怕只会愈发强烈。
这一天的傍晚时分,太阳逐渐西沉,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我心中暗自盘算着要邀请柳老师一起出来聊聊,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关于我未来发展道路的宝贵建议和指导。
当我见到柳老师时,他面带微笑,亲切而和蔼。我们相互问候之后,便一同踏上了通往西边自强路的那条小径。
这条小路对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它承载着我许多美好的回忆。无论是平日里步行去上学、下班回家,还是骑着自行车悠然穿梭其中,每一步每一程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大多数时候,我都是选择步行或者骑自行车行走在这条小路上。步行的时候,可以放慢脚步,欣赏沿途的风景,感受微风拂面的惬意;而骑自行车则能够更快地抵达目的地。
一路上,柳老师始终沉默不语,只是偶尔抬起头看看远方,又很快低下头去,似乎心中藏着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不用猜我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柳老师一直被家庭问题所困扰。听说他的妻子正在跟他闹离婚,而这背后的原因竟然是令人难以启齿的——据说柳老师存在性功能障碍。
此刻,我们周围的田野里一片金黄,沉甸甸的麦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然而对于农民来说,收获的季节并不总是轻松愉快的。就拿割麦子这项农活来说吧,它可是公认的最累人的活儿之一。
俗话说得好:“四大累”分别是和大泥、脱大坯、割大地以及溜大须。每一项都是对体力和耐力的巨大考验,需要付出辛勤的汗水才能完成。
接近三伏天的时候,那气温简直高得离谱,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炉。要是放到现在这个时代啊,人们要么舒舒服服地待在空调房里,手里端着一杯冰凉可口的饮料;再不济呢,也会赶紧找个阴凉的树荫底下藏起来,悠闲地摇动着手中的丝质扇子,尽情地享受这夏日里难得的惬意时光。
然而,回想起曾经的那个夏天,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啦!当时的我,正手握一把锋利的镰刀,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地追赶着,那个在前面带头干活儿的生产组长。就是那个山东人张连树,他倔脾气,正值壮年,干活实在,真是累死别人不偿命。
只见手起刀落,几下挥舞之后,汗水便源源不断地从额头流淌而下。仿佛是破漏的自来水管里喷出的水线,不停地滴落着。有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一不小心钻进了嘴巴里,顿时一股咸滋滋的味道弥漫开来;还有些调皮的汗珠径直落入眼中,带来一阵热辣辣的刺痛感。
抬头望去,头顶上方那高悬的烈日宛如一个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球,无情地烘烤着大地。而这炙热的阳光就像是聚焦在了自己身上一样,直直地照射在后背上,纹丝不动。
尽管如此,手中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歇,因为眼前还有大片待收割的麦子。经过一番辛勤劳作,已经成功割下了好几捆。然而当直起身来再次望向天空时,那可恶的太阳竟然依旧稳稳地挂在原地,死死地盯着自己,继续用它那炽热的火焰烘烤着我的身躯。
此时此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恨,真想扬起手中的镰刀,将这个恼人的家伙也一并割下来!
那一年,我未满十八岁,正值青春年少,刚刚结束了紧张而充实的高中生涯。那时候的我,站在了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上,心中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迷茫。
记得那是我第一次“拿整刀”——这个词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有些陌生,但对于我们那个特定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而言,却有着特殊的意义。它代表着一种突破、一份勇气,甚至是一次自我挑战。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的心情复杂而纠结。仿佛有一股气憋在胸口,让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尝试一些未曾经历过的事情;同时,又似乎在内心深处渴望通过这样的举动来向世界证明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可以独立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与挑战。
在过去的日子里,我曾经有过那么几次短暂而难忘的割麦经历,但无一例外都被分配到了妇女组当中。
那时候,男劳动力们承担着更为繁重的任务——他们每人要负责整整十二个苗眼儿,也就是并列的十二行麦子。如此艰巨的工作量,使得他们每天能够获得足足十二个工分作为劳动报酬。
相比之下,我们这些身处妇女组的人就要轻松许多了。我们每个人只需要打理八个苗眼儿,相应地也只能拿到八个工分。这样的差距让我内心深处始终难以平衡,因为这种分工方式仿佛将男女之间的能力差异明明白白地摆在了眼前。
话说那东邻的麻大嫂啊,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却有着泼辣直爽的性子。她整日里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见谁都是满脸笑容,因此颇受周围男人们的喜爱。他们总爱和这性格开朗又响快的马大嫂逗趣打闹,时不时地开几句玩笑话。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回,麻大嫂在干活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竟然把自己的脚背给割破了!这伤口可不浅呐,鲜血往外出个不停。众人见状都慌了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男子组中有个人突然喊道:“听说尿液能止血呢,要不咱试试?”话音刚落,其他几个大老爷们也纷纷跟着附和起来:“对对对,赶紧试试吧!”接着便争先恐后地叫嚷道:“我来!我来!”一时间场面好不热闹。
可咱们这位麻大嫂哪是那么容易被摆布的主儿呀!只见她猛地抬起头来,一双杏眼圆睁,狠狠地瞪着那些跃跃欲试的男人们,大声呵斥道:“来什么来!有尿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来!信不信老娘我手起刀落,直接给你们一刀削下去,让你们一个个都变猪壳郎!
这一声怒吼犹如一声炸雷,震得在场的男人都呆住了,原本喧闹的气氛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吵嚷着要上前帮忙的男人们,此刻也都吓得缩了回去,再也不敢吱声了。
每次看着那些男人们挥洒汗水、埋头苦干时,我都会忍不住心生羡慕和不甘。我时常自问:难道我真的不如他们吗?难道仅仅因为性别不同,我就注定无法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爷们儿”吗?这个疑问如同一根刺般深深扎进我的心底,不断刺痛着我的自尊与骄傲。
跟男子组干到第七天的时候,我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这高强度的劳作而彻底累垮了。那一刻,手中的镰刀仿佛有千斤之重,每一次挥动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而且越发地感到沉重和吃力。与此同时,我的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胀得难受极了,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眼前老是不停地闪烁着耀眼的金星,让我几乎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我艰难地踏上了回家的路。原本短短的路程,此刻却变得无比漫长,我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挪腾,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要耗尽我所有的气力。好不容易挨到家时,我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一头扎进了炕上。
接下来的整整七天时间里,我都没能从炕上爬起来。我天生体质就比较孱弱,经过这次的经历更是让我深刻认识到,也许我这辈子注定与农民这个职业无缘了。
看起来这一次和柳老师一同出行真是选错了时机啊!以往自己的老师总是会耐心地向自己传授各种知识与技能,然而此刻这位柳老师却截然不同。
一路上几乎都是我自己在喋喋不休、东拉西扯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先是谈论起铁匠炉,配马站,紧接着又聊到了收割小麦时的那些趣事。可没想到的是,柳老师对于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闲聊竟然还挺感兴趣,似乎很乐意倾听我讲述这些事情呢。
“你父亲不是在万丰供销社嘛,那你为啥子不去那里上班呢?”
柳老师冷不丁地给我抛出这么一个主意来。
我乍一听,心里头不由得灵光一闪,暗忖道:对啊!这未尝不是一条可行之路啊。
说起来,从小到大,我可一直都像是躲在父亲羽翼之下的雏鸟一般,备受着他的呵护与关爱。然而一旦离开了他的庇护,我便如同无头苍蝇似的,很快就在人生道路上钻进了死胡同里,茫然无措,不知该何去何从。
如今经柳老师这么一提醒,仿佛于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令我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我的父亲已经前往宝东供销总社直属的服务部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大车店。”我告诉柳老师说。
因此,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确实无法轻举妄动,还是先耐心等待,等到父亲在那里站稳脚跟之后再做打算吧。毕竟,欲速则不达,贸然行动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和后果。
“要进入那样的单位工作,恐怕也得托关系才能够实现吧?”柳老师好奇地询问着我,他那双凝重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仿佛想要从我的表情和言语中探寻出更多的信息。
“没错,这次的确是通过找冯申——大家口中那位胖乎乎、食量惊人的冯胖子帮忙办理的。”我如实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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