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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滚下来”
对于王爷地声音,黑衣卫是再熟悉不过了。闻言顿时老实了下来,依次撤出了楼梯口。
“教条”狠狠瞪一眼带队攻击的沈乞,秦雷沉声道:“一阵齐射之后,集合十个狼筅,猛冲上去,大刀兵紧随其后。”
沈乞满面羞愧道:“是”说完便命令手下依命行事。
秦雷这样说是有道理的,他看到对方以盾阵加以弓箭防御楼道口,便命令以弩弓压制弓箭,狼筅击破盾阵,大刀撕裂缺口。\\黑衣卫依计行事。三层攻击首尾相接,只用了一个波次,便将看似牢不可破的玄甲军阵捅了个大窟窿,大刀兵顿时如猛虎上山一般,凶悍的抢占了五层的楼梯口,并顽强的抵住了对方的反扑,为后续部队上前,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等到大批黑衣卫登上五层。重新结阵以后,场上形势又成为一边倒。虽然那些玄甲兵士十分地悍勇,但怎么也突破不了可恶的狼筅,反而被其黏住。又被紧跟而来的铁槊刺个对穿,人数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开始急剧的减少。
但这些玄甲兵士高呼着死战不退硬是战至最后一人,也没有一个投降或者逃跑的百余人悉数战死。
喊杀声一停,秦雷便迈步上楼,只见几个黑衣卫将一名齐国官员围在中间。他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正是骂过自己的齐国正使孟延年。
秦雷不由哂笑道:“原来是孟尚书啊。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
那孟尚书衣衫散乱、帽子也被打掉了。样子看上去狼狈不堪,但他的身子依然屹立着。冷笑一声道:“我当是哪来的蟊贼呢,原来是你这条丧家之犬”他已经知道今日有死无生,是以干脆骂个痛快。
秦雷面色一紧,冷哼道:“你若放下兵刃,束手就擒,孤就饶你一条狗命。”
“呸”孟延年骂一声,昂首低喝道:“我大齐男儿只有站着死的,没有跪着生地”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仿佛是老天故意捉弄他,孟延年的话音刚落,被黑衣卫搜出来的赵无病,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比癞皮狗还要癞皮狗。
秦雷看孟延年一眼,耸耸肩膀没有说话,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孟延年气得面色发紫,咬牙切齿的对跪在地上的赵无病道:“二将军,死则死矣怎能给你兄长丢脸呢”赵无咎乃是齐国守护神一般的人物,其地位要远胜过李浑和诸烈许多。
赵无病只是磕头如捣蒜,却不回答孟延年的问话。事实上,他知道自己在给赵家书写耻辱,但巨大地恐惧已经完全支配了他的言行在这一刻,他只是被内心恐惧绑架的俘虏而已。但在这一刻,所有的荣誉、地位、名望,等等他追求地东西,也都将他彻底的抛弃了。
秦雷并不想侮辱一个真正的勇士,所以他定定的望着孟延年,沉声道:“只问你最后一遍,降还是不降”
孟延年夷然不惧道:“多说无益”
秦雷深深看他一眼,挥挥手,一支夺命的铁槊便从孟延年的背后刺出,只一下,便将他的心脏刺穿。只见一口鲜血喷出,孟延年双手紧攥着锋利地槊尖,嘶声高唱道:“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语毕身亡。然犹自怒目圆睁,雄躯傲立,浑不似起初时腿软到站不起地模样。
秦雷心头一阵烦躁,眼睑低垂道:“收殓一下孟尚书。”黑衣卫便将其缓缓放倒,用几块木板简单扎个棺材,装了进去。
压住心头地不适,秦雷轻蔑地看一眼磕头告饶不止赵无病。轻啐一声道:“带走”便转身下了楼。
一刻钟后,黑衣卫们悉数撤离了已成水上巨棺的齐国楼船,回到小艇上。船队迅速顺流而下,竟又往神京方向驶去
这一屠杀事件发生在远离神京八十里的运河支流,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天一亮,便有许许多多的航船经过此地,自然也就发现了这如炼狱一般巨大楼船。有人很快通知了当地的运河巡防司,巡防司的主事校尉不敢怠慢。带着手下狂奔到河边,远远便见着已经变成淡红色地江水,以及静静漂在江上的近百具死尸
再看看那搁浅的楼船上,迎风飘扬的齐国金龙戏珠大旗,校尉大人顿时软到在地上,喃喃道:“完了,全完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个负责的,既然出在他巡防的河段上,他自然就要背起最大的黑锅,别说保住官职。恐怕小命也保不住了。
惊魂稍定后,校尉大人便当机立断道:“兄弟们,出了这种事情,咱们休想活命,我有一兄弟在洞庭湖落草,不如我们去寻他入伙,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强似当着朝不保夕的差事”许是这校尉平时为人不错。一群兵士纷纷附和道:“同去同去”说去就去,一伙人便提着兵刃,划船去洞庭湖入伙了。
事实证明,严刑峻法有时会误事地。古有陈胜吴广起义、今有主事校尉落草,古今皆是如此。
结果,等消息被当地官府得知,并传到神京城时,已经是当天的过午时分了。基本上黄花菜都凉了
让我们回溯到昨日午时,也就是秦雷与周王分别的时刻,楚国掌刑司太监带着一队麒麟卫。气势汹汹的直扑坐落在西城的七皇子府邸。在公良羽反应过来之前,便将王府团团围住。
危急时刻。公良羽用他的真实事迹,告诉了我们,他长期投身特务工作,至今却仍活蹦乱跳的原因,只有四个字有备无患尔。一听到柴叔的禀报,他便掀开床板,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地道来,与老柴钻进去,逃之夭夭了。
扑了个空的麒麟卫发现了这个地洞,但等他们追下去时,却发现这地道已经塌方了
失去目标地麒麟卫,无头苍蝇一般乱翻了一通,也没有再找到任何线索,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宫禀报。
景泰帝虽然气急败坏,但终究没有如秦雷希望的那般丧失理智:他已经想明白了,那逆子再混蛋,也终究是他的儿子,就算抓回来又能怎样杀掉了太过分,关起来不解恨还是任其逃逸,眼不见为净吧。便没有再下达封锁城门的命令。
景泰帝想再见不如不见,与逆子相忘于江湖。但他的逆子显然不能接受这种命运,从此隐姓埋名开玩笑呢,那我那一刀的伤痛谁埋单
所以在一间破庙里躲到天黑以后,公良羽又在老柴的保护下,悄无声息地潜回到皇城附近他当然不是找景泰帝伸冤,因为一来老头子不待见他,二来,他也没什么冤屈好伸。他的目的地是皇宫左近的齐王府邸。
怕门口有密探,他也不敢走正门,绕到王府后院,让老柴先上去,再放下根绳子来,把他吊上去。等上了墙头,又让老柴再把他系到院里去,两人费劲千辛万苦,这才算找了地。
活动下酸痛地四肢,公良羽擦擦汗,不无庆幸道:“还好没人发现。”
却见柴叔无奈的摇摇头,顺着他的手指,公良羽看到至少有四十把弩弓指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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