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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都已上马,李过手臂前伸,不再动作。,唢呐声中,骑兵们发出了一阵阵的呼喝,双腿轻轻的一夹马腹,养精蓄锐地战马迅速冲了出去,第一排的骑兵拎着丈余的长矛,后续的一排排骑兵,则是拿着刀斧稍微拉开些距离。
闯营的马队开始跑得并不快,却非常严整,压迫感扑面而来。大阵不断地向前,大地微微的震动,朝着小袁营冲去。
袁军中也颇有些亡命的角色,眼见无路可逃,他们狠狠的一夹马腹,还有那暴躁之辈,拼命的用马刺踢打着,马儿发出了悲惨的嘶鸣,却还是不情不愿的拼命奔驰了起来,一群人三三两两的呼喝着,零零散散的从阵里冲了出来,挥刀舞枪。
但这些人地仅存地这点勇猛已经是毫无作用,在冲来的骑兵队面前,轻易地就被碾碎,一人手中刀剑,面对着对面的几十根兵刃,胜负可想而知。
袁时中站在阵中,却也已经无法对局势作出什么干预了,这一次的外逃,已经把他在军中的威信败了个一干二净,现在能勉强把队伍带到这里来,也纯粹是因为大家害怕闯营报复的恐惧感而已,在行军之中,这些混球超越自己的时候,都压根不带看一眼的。
威信算什么,十几万兵马算什么,小袁营的名号再响亮,可以预见的将来,自己也不过是个贼寇反逆而已,全家都是要背着抹不去的污点,搞不好就要被杀头灭族。
今日为了这个出路,豁出一切都是值了,袁时中回头看看河对岸,又是看看自己土崩瓦解的阵列。
没有任何的迟疑,袁时中又一次拨转了坐骑,好歹他的坐骑在后面还休息了一阵,力量也是恢复一些。
从刚才的布阵迎战闯营,他真正的袁家族人和亲信都是在身边,早就是互相打过招呼,看着袁时中朝着河中跑去,这些人动作也是不慢,呼啦一下子朝着河中跑去,准备趟河去对岸。
袁时中的突然逃跑,让那些顶在前列的手下彻底的失去了战意,到了这番局面,他们甚至连骂都没力气骂了,有些人在马上就把兵器丢掉,杀就杀吧。
不过闯军的骑兵大队是列阵冲过来,还没有完全发力,因为后面是河,跑开了反倒是不好。一直是限着速度,看到这敌阵又是丢兵器,又是下马跪地的,完全是不抵抗,而阵型最后的袁时中则是领着百余名手下逃跑,已经是到了河中。
前面有人隔着。一时半会是追不过去,看对方地这个速度,搞不好就跑了
“小袁营在河南地好大的名声,怎么这袁时中这种窝囊模样”
在李过身边的那名陕西边兵出身的军将纳闷的说道,天光愈来愈暗,李过盯着跑进河中的袁时中和手下,冷然开口回答道:
“袁时中是咱们军中地猛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那边到底有什么不对,快些发令让人停下,快”
李过猛然间大喊。河岸边的小袁营残部已经是差不多散开,大队的追击骑兵正是准备下河。
他的突然高声,吓了周围的人一跳,几名军将还想闻讯,看着李过严厉的神色,都是连忙的下令,有传令兵掏出哨子放在口中,鼓气猛吹。
尖利地哨音响彻全场,刚要踏入河中的骑兵都是勒住了马匹。这声音本就是闯营骑兵撤退的一个信号,这边吹响,已经快要走到河中央的袁时中和亲随,有十几匹马都是控制不住朝着后面转身。
马上地骑士拼命的控制才掌握住方向,有的人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马匹直接跑回闯营那边。
在袁时中跑向的对岸,能看到几面大旗缓缓的出现,尽管人马嘈杂,却能听到单调而又有节奏的鼓声响起。
太阳虽然是落山,但天地间却全是余辉的亮色,不管看什么都很清楚,在马上的李过看着河对岸,几面大旗招展,鼓声越来越清晰。缓缓的靠近过来。
大旗地后面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步卒方阵逐渐出现。在对岸看着这一切的李过瞳孔收缩,心也在抽紧。这个场面他在从前看到过,开始还不当回事,可后来却是个噩梦,这几个步兵方阵出现之后,本来想去追击的队伍都从躁动中安静下来。
只看着疲惫之极地袁时中和他的亲信,骑着马渡过这条浅浅的河流,有人的马匹在河稍微深点的地方就支撑不住,直接是倒卧而死,马上的骑士被甩下马背,艰难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跟着大队跑向对岸。
河并不深,走的很慢,看着只要是纵马过去,就可以取那袁时中地顶上人头,身边几位军校都是跃跃欲试,李过大声地阻止,命令骑兵们都是退回来。
李过在岸边看着袁时中上岸之后,率领手下和那方阵汇合,跑到方阵跟前,袁时中几乎是从马匹上摔了下来,在地上也顾不得爬起,只是拼命的磕头。
“虎大哥,下令吧,弟兄们过去冲他,这步卒还在那边大摇大摆地,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妖怪,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吓唬谁”
几名陕西边兵的军官都是气乎乎的吆喝,李过在神色凝重的盯着对岸,天色浅浅的暗下来,五千骑兵对对岸的四个方队,怎么看也是优势。
但这是没有和山东兵马对阵过的人才会这么想,半响,李过才涩声的说道:
“不是神仙妖怪,是山东的兵马”
一说这个,这些骄傲的陕西边骑立刻是哑然,跟着李过出来的这些人没有参加过涡水的战斗,是汪乔年败亡之后才加入闯营的,他们虽然没有亲历,却听那些陕军的老前辈说这一战的可怕。
在那些前辈的口中,这山东兵马的确是妖魔鬼怪
“虎大哥,您说怎么办”
“等,你们分出一半的人回去告诉闯王,袁时中那个混帐是去投山东兵马了,剩下的人和我在这里等着,要是他们过河,咱们拼了他们”
李过冷声的说完,眼神却始终是不离对岸,下面的那些军将都是急忙的安排分兵,那些骑兵不敢耽搁,借着方才休息积蓄的力量,急匆匆的朝着来路跑去。
“下马”
李过这边大声的喊出了命令,此时也应该是休息下马匹,免得对方过河的时候,马匹还是处于这种疲惫的状态。
骑兵们纷纷的下马,有人从褡裢里拿出食物喂给马匹,自己趁着空啃上几口,天色渐黑,对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