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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红包两个字,几乎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周处心里自责:我是猪啊我,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早知不该接他的话茬,现在倒好,人家都谦虚谨慎的提出来了,还能无动于衷吗
那几个鼓噪的辽人也被大家横眉冷对,这几个家伙也觉得自己错了,一个个耸拉着脑袋,心里有点儿发虚。
一个博士干笑,道:“殿下的乡俗里,一般送友人远行要多大的红包,哈哈卑下只是随口问问”
沈傲厚颜无耻地道:“这个嘛也是分人的,比如是个寻常的百姓,大多百文钱也就差不多了,若是个士绅秀才,多少也要一两贯,若是个七品县尊,这就不得了了,没有十贯二十贯是拿不出手的,若是到了知府”沈傲很严肃的道:“没有五十一百贯那是不成的可要是”
开始听到百八十文,大家心里头还总算松了口气,可是听到知府都到了五十一百贯,所有人眼珠子都绿了,知府是什么不过是个五品官儿。可平西王是什么身份这不是喝人血吗
其实殿里的大多数人说穷谈不上,但要说家资殷富那也不可能,水师这边督察得严,俸禄虽然极高,身为将佐和高级军官、博士,一年下来怎么说也有五六百贯,像周处这个级别,一年一千五百贯也是有的。至于那些契丹的头目,那就更惨了,这些人原本都是贵族,是契丹军中的高级将领,可是那是从前,后来女真人入关,四处烧杀抢掠,家业早被女真人抢空了,不得已才带着残兵四处躲藏、游荡,混得好的勉强能混个温饱,一些混得不好的,躲在大山里足足半年多没见过天日,直到大定府这边颁布告中国百姓书才衣衫褴褛的来投奔,平素都是面有菜色,凄凄惨惨切切极了,哪里能凑得足这红包。
按沈傲的意思,你不拿出个一千贯来都不好意思和平西王打招呼,这不是坑人吗谁吃得消
“咳咳”周处干咳,好不容易才道:“殿下,咱们先吃了烧烤和美酒再说。”
“对,对哈哈,洪州的风俗真是有趣,难怪如此人杰地灵,能出殿下这般不世出的奇才”有人干笑着道,其实在心里,早就把洪州骂开了,该死的洪州,混账的洪州
沈傲便笑着带大家到了这行宫的一处花园,就在凉亭下叫人堆了火,去寻了柴火,又叫人宰了一只羊羔,拿了一些其他的菜色,温了酒,侍卫们也纷纷来了,足足百来个人,济济一堂,很是热闹。
不过也有大煞风景的事,比如沈傲总是感叹,道:“在本王的家乡”
一听到家乡,大家脸上的笑容就不自然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乡愁就像一壶酒,藏的越深,就越发缠绵回肠。”沈傲大言不惭的喝了一口酒,很是惆怅的样子拨了拨脑袋,唏嘘长叹。
“”
第二章送到。
正文第八百一十八章:大漠的秃鹰
第八百一十八章:大漠的秃鹰
一夜宿醉,沈傲被周恒咋咋呼呼的叫起床来,洗漱之后,才想起今日出征,事不宜迟,奔袭临璜府自然是越快越好,水师骑兵已经在城外待命,沈傲看了看天色,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便懊恼昨夜不该吃这么多酒,心里便唏嘘:“人思起乡来果然是像黄河泛滥一样,本王一向没心没肺,怎么突然就思起乡来呢。”
他稀里糊涂的乱想一通,胡乱吃了点东西,便精神奕奕打了马,带着周恒众侍卫赶赴大定府北门,到了北门这边,水师骑兵已经一溜儿列好了队,磨刀霍霍,旌旗招展,大定以北是一望无尽的原野,从门洞出来放眼看过去仿佛可以看到天边的尽头,被大风吹拂的半人高水草高低摇曳起伏不定,策马其间,让人生出几分江山多娇的豪气。
沈傲四处张望,却是满腹疑窦,对周恒道:“为何只见骑兵,没有人来给本王送行,周处那小子在哪里,还有那些水师的将军,还有契丹的家伙都躲哪里去了真是太可恶了,居然比本王起的还迟,就算是昨夜喝了酒,也不该这样。”
周恒苦着脸道:“殿下,周大人清早就叫了人来传报,说是他昨夜酒喝多了,伤着了胃,已经叫护理校尉去看过,说是要调养几日,不能来相送了。”
沈傲的脸色有点儿僵:“其他人呢”
周恒尴尬的道:“刘博士染了风寒,朱指挥昨夜打马回营的时候摔着了脚,杨将军犯了旧疾,还有”
沈傲一时无语,这些居然实在无耻,居然装病,不过眼下出发在即,原本就耽误了太多时辰,也顾不得修理他们,只好打断周恒道:“罢了,他们不来就不来吧,谁叫本王人缘不好呢,走,向临璜府出发”
一声令下,传令兵飞马将沈傲的命令传递下去,万余骑兵拨马北行,向着旷野深处前进。
女真大营。
朔风习习,到了傍晚的时候,天空陡然骤变,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自黑暗的天穹飘洒下来,夜风呼号着灌入帐中,女真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气一吹,便是平素习惯了风雪的他们这时候也有些吃不消了,不得不熄灭了账外的篝火,将帐篷捂了个严实,缩在帐中喝酒取暖。
祁津府破城在即,可是越是在这紧要关头,契丹人反而更加顽固,白日的时候完颜阿骨打亲自督战,如流水一般的金军发疯似的攻城,眼看祁津府南门已经告破,大量的金军涌了进去,却最终还是被挡了回来。
女真人其实早已疲倦到了极点,他们所擅长的是旷野逐杀,策马提僵呼喝一声如潮水一般冲杀敌军,这攻城的战役实在不是他们的强项,若不是女真人天性勇猛,再加上完颜阿骨打不断鼓舞,只怕这时候早已坚持不下去。
初冬未至,大雪终于提前到来,这就意味着,未来几日的攻城战将更加艰难,因此这城外的大营总是弥漫着一股萧索的气氛,许多人闷着头坐在帐中喝酒,比起从前少了欢笑,多了一点凝重。
不知是什么时候,手鼓声突然传了出来,咚咚的声音仿佛在演奏一种一首苍凉的曲调,帐中的女真人都在凝神细听,手鼓是女真人的乐器,也是萨满巫师的工具,这首曲子耳熟能详,讲的是一个叫女丹的女真女人在丈夫死后学习萨满之后驾着鼓飞去给首领治病的故事。这故事虽然简陋,可是在这夜半时分用手鼓敲打起来,却有一种浓浓的思乡之意。
狂风还在呼号,与大漠辽东的风雪相比虽算不得什么,可是却显得尤其的刺骨,在那金军的大帐,几团炭火在帐中生起来,地上铺了虎皮的毯子,使得整个大帐温暖如春,金军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