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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4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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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也不知道是摔倒还是跪倒,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嘶声开口说道:

“老爷,申时行已经去了棋盘街那边。“

内阁诸臣上朝,须经棋盘街过大明门,然后走千步廊入皇城文渊阁,说是年后才能养好病的申时行居然去上朝,这说明什么。

久在张四维身边当差,进来报信这人自然明白一向是称病不出的申时行今日去上朝意味着什么。

“好个申汝默,好好好,你这匹夫”

张府的家人谁都没有见过张四维这般过,平日里这位老爷从容不迫,在府内不怒自威,从未见过这般失态的模样。

就连外面的忙碌也跟着安静了下来,禀报那人更是吓呆了,连忙磕头在地,可过了一会却没有动静,忍不住抬头,却看到张四维浑身颤抖,嘴角那里居然有血迹,脸色也是飞速的惨白下去。

“来人,快来人”

地下跪着那人也是知道利害,连忙吆喝,不多时几个亲随家仆已经冲了进来,看到张四维这般模样,都是惊慌,有那老成的一边吩咐人去请郎中,一边上前去搀扶张四维坐下,张四维落座之后,却嘶哑着声音说道:

“不要去请什么郎中,把消息封住,谁要在外面说老夫如何,一并打死了”

腊月二十四这天,京师的头面人家都在皇城各处的地方派了人手,谁家在宫中没有什么关系,大家都等着宫内传消息出来,煊赫一时,风光无俩的内阁首辅张四维突然就面临丁忧守制,他被夺情,大家一番应对,他若回家丁忧,大家还有另外一番应对。

本来看着张四维在政争中大获全胜,大家都已经开始下注示好,却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居然弄出这份光景来。

原本张四维那些纵横开阖的权谋手段,当时看领人赞叹,现在看,却好像是给自己挖坑掘墓,替当年夺情中的五名清流平反,说的冠冕堂皇,可现在自己怎么打自己的脸,真是尴尬难堪。

外面人怎么看是一回事,归根到底还是要看皇上的态度,如今张居正病死、冯保被逐出紫禁城,据说李太后也是称病不出,天子说话就是决定性了。

没人从宫内打听出什么消息,不过,辰时初,也就是天亮半个时辰不到,在棋盘街大明门附近守着的人看到了宫内有软轿抬着张四维出来,脸色灰败的这位首辅上了自家的轿子,匆匆离开。

卯时早朝,辰时初实际上刚刚开始议事的时候,身为内阁首辅的张四维这个时候出来,说明了什么,众人都是糊涂,但也让人不会有什么好的猜测。

午时的时候,在文渊阁的内阁大人们开始吃饭,内阁听差的中书们和得了消息的宦官们,终于有时间出来,也能卖弄下自己的消息了。

万历皇帝赐宴申时行,张四维被准许回乡守孝三年

这天底下没有几个纯孝的官员想丁忧守孝,可规矩如此,张四维心中如何想不说,却必须要主动的禀报,主动的申请丁忧守孝,至于天子是不是夺情,那可是由不得自家的事。

自张居正去世以来,张四维在内阁和朝中已经遍布亲信徒党,他提出此事,自然会有人主动上奏说首辅张大人为国家栋梁,不可一日缺少,请陛下夺情挽留什么的,据说新任工部尚书杨巍当场就是声泪俱下的上奏。

“为父守制,乃是天伦,乃是大义,张爱卿为邹元标几人平反,正是因为这五人秉持圣贤大道”

万历皇帝很是说了一番大道理,话说到这般,张四维也只能坚持回乡守孝了,万历皇帝还关切的看到张四维“哀毁销骨”,令其回家休养,由申时行暂代其职。

张四维在京师官场这几个月翻云覆雨,轰轰烈烈的把许多重臣大员弄下马来,甚至连权倾天下的冯保都黯然被发到南京闲住。

众人看的精彩,心中敬佩,谁都以为张四维接下来的声威不会逊色于张居正,谁也没有想到一出大戏嘎然而止,最后得了便宜的,居然是养病不出,低调内敛的申时行

正文第六百四十三章今非昔比大险之计

第六百四十三章今非昔比大险之计

宫内赐宴,若是群臣聚集,那自然是满席珍馐,极尽奢华,不过若只有两三人,那菜色也是简单的很,谁也不是冲着解馋去的。

奉天门内的一处偏厅中温暖如春,万历皇帝和申时行君臣对坐,桌上只有四个菜,都没怎么动,张诚恭顺的侍立在一边。

“申时行,本来在正月后你要继续养病,朕会派人催你出来坐这个次辅,却没想到你运气居然这般好,张四维居然要丁忧回乡,朕也不瞒你,正月后你这个暂代就是正式了,今后想要怎么做”

万历皇帝很随意的问道,申时行从话语中感觉到一丝不同,从前朝会中,万历皇帝的言语透着一股疏离感,好像这天下大事和他根本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就算他表达出什么自己的意见,往往也会被张居正为首的群臣驳回。

如今却不同,万历皇帝看似随意的语气中有一种信心,一种掌控一切的信心,现如今宫中太后称病,内廷各要害位置都是万历皇帝的私人,而宫外,张居正病死,随后跟上的张四维眼看就要建立起张居正的那种强势,然后天有不测风云,回乡丁忧,他建立起来的徒党势力一下子就变成了海边的沙堆,丝毫没有根基凝聚。

张居正死后,宫内宫外突然间,万历皇帝就掌控了一切,申时行心思电转,离席起身恭谨的答道:

“回禀陛下,前头怎么做,臣就准备怎么做,前头用什么人,臣就准备用什么人。”

“此处就你我几人,不必这么恭谨,坐下回话就是。”

万历皇帝说的和气,不过神色间对申时行的恭谨却颇为满意,他刚刚手握大权的少年,表情上自然露了痕迹,申时行宦海沉浮多年,自然明白自己做的对错,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又弓了弓身。

万历皇帝没有坚持,反倒是开口问道:

“前头做的都是张四维做的,朝中用的,可都是张四维的人,你就真的这般随着”

“陛下,张阁老所用的人朋党私心与否姑且不论,可也都是办差多年的能员,做事还都是不错,张阁老所做,无非也是秉政前任所为,目前看国库充盈,那就说明所做无错,所以才有此回答。”

万历皇帝又是点点头,屋中几人都明白,万历皇帝断不会容许张居正和张四维这种情况再出现,张居正为首辅,满朝皆是朋党亲信,张四维为首辅,短短几月,也都是将要害位置塞满了自己的亲信。

申时行所说正是投其所好,他被张居正的徒党孤立,现在朝中又只有张四维提拔上来的人,申时行并没有什么个人的势力,内阁首辅和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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