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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老虎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居然敢坏我的好事”
成纪看着王猛一行人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若不能除去这头老虎,我成纪还有何脸面,在中阳镇立足”
三老犹豫了一下,“成老爷,说句心里话,我忍这家伙很久了
可这家伙也确有些本事,等闲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依我看,这件事还得请大老爷出面。”
大老爷,就是成纪的哥哥,舞阴县令。
成纪说:“要说服我兄长出面也可以,但却要有个由头。”
三老嘿嘿笑道:“要说由头,倒也不是没有这王老虎本不是中阳镇人,听说他以前做过黄巾不如就用这个由头,请大老爷出面。呵呵,就说这家伙,和山里的贼人有关联。”
这中阳山里,除了道观,还有山贼。
不过兔子不吃窝边草,中阳山的山贼倒是没有祸害过中阳镇。
可山贼终究是山贼,是官府的敌人
成纪闻听,胖嘟嘟的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
“就这么办我立刻派人回舞阴。
让这个王老虎再嚣张两日,到时候我看他一个没了脑袋的死老虎,还能不能再继续嚣张下去”
第一卷第005章大丈夫当杀人一
王猛扛着铁叉,走在后面。
只是那双环眼却炯炯有神地盯着曹朋的背影。说起来,王猛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今年三十六岁,只是中阳镇一个普通的猎人。可是在十六年前,那场席卷天下,八州振荡的太平道之乱中,他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太平道之乱时,张角设三十六方,犹如将军号。
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设立渠帅。而王猛当年正是一方的小渠帅,手下也有数千兵马。
张角死后,太平道随之散乱。
王猛眼见大势已去,心灰意冷之下,便隐世不出,在中阳山当起了猎户。
许多人都知道,王猛曾当过黄巾贼,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竟然是黄巾军中的一方渠帅。
经历过大场面的王猛,这眼力价自然不是曹汲夫妇可以比拟。
曹朋今天的表现,出乎王猛的预料之外这孩子似乎比大病之前,多了一股子血性,有点纯爷们儿的意思了此前,曹朋身体羸弱,性情孤僻,而且还有些畏首畏尾,胆子非常小。
王猛很看不顺眼,但曹朋又不是他的孩子,而曹汲和他关系又好,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王买每每为曹朋出头,说穿了也是王猛私下里的授意
否则,一个喜欢争强斗狠的虎小子,一个性情孤僻且懦弱的病秧子,是怎么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不过后来,曹朋和王买倒真的变成了好朋友,别看曹朋身子不好,可脑瓜子却不差
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王猛倒没有想得太多,只是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之色。
四人回到曹家,曹汲一见张氏那狼狈的模样,顿时就急了眼
“孩儿他娘,你这是怎么了”
不等张氏开口,王猛抢先一步道:“贤弟,咱们到屋里面说吧虎头,阿福,你们在外面玩儿,等会儿一起吃饭。”
说着话,他和曹汲一同扶着张氏就进了屋。
曹朋和王买站在院子里,不知做什么好。
“干嘛不让我们进去”
王买气鼓鼓的嘀咕着,看上去很不开心。
而曹朋却显得非常平静,他沉吟片刻,突然问道:“王买,你身上有钱吗”
王买一愣,从怀里摸出几枚五铢钱,毫不犹豫的递给曹朋,“就这些你要钱干什么”
“我去集市上,给娘买点跌打药。”
“那我和你一起去。”
王买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立刻诈唬起来。
曹朋也没有拒绝,朝屋子里看了一眼,和王买转身就走出了院子。
他和王买的交谈声很大,屋子里的人,听的是清清楚楚。
王猛笑着朝曹汲和张氏一拱手,轻声道:“贤弟,弟妹恭喜你们啊,阿福越来越懂事,将来定有大成就。”
张氏躺在榻上,脸上还带着淤青。
不过听了王猛的这番话,心里面却是甜滋滋的,似乎连先前受的委屈,一下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曹汲问道:“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张氏的模样,就知道自家媳妇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个,还是让弟妹说吧,我也不太清楚。”
张氏闻听,不由得悲由心生,话未出口,眼泪先流了下来。
她把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最后哭道:“孩儿他爸,若非伯父在,我险些被那成纪害死”
“这成纪,也太霸道了吧。”
曹汲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他以为他是谁,竟然如此欺人我,我,我”
曹汲也是个火爆性子
试想一个铁匠,若没几分爆脾气,又怎可能操持营生。他呼的一下子就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贤弟,你干什么去”
王猛一把攫住曹汲的胳膊,大声问道。
“我去找那成纪,把话说清楚,把东西要回来。”
“你疯了”
王猛上前死死的抱住曹汲。
别看曹汲是个铁匠,和普通人比起来,他的力气很惊人,但在王猛跟前,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张氏也从榻上爬起来,拖住了曹汲。
“孩儿他爸,你可千万别乱来
你没见过那个成纪,连程大伯对他也是言听计从。他哥哥是舞阴县令,而且还和小张将军有关系咱们没钱没势,怎么能斗得过他就当没有这回事你现在找他,肯定吃亏”
“可是就这么算了不成”
“孩儿他爸,你想想我,想想朋儿如果你有个意外,我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张氏凄厉的哭喊声,总算是让曹汲冷静下来。
自古民不与官斗成纪虽然不是官,可他却有个当官的哥哥这种人,比当官的还要凶残。
自己一介庶民,想要讨回公道
闭上眼睛,曹汲咬着牙,突然一跺脚,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王猛见曹汲冷静下来,于是上前拍了拍张氏,把她搀扶到榻上,而后跪坐在席上,脸色随之阴沉。
“贤弟,我知道你想要讨回公道,可你也应该明白,这世道何来公道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