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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考的是厨艺,这是身为大宋女子的基础课,顺便考核的是宴请时待客的礼节,考核中,每个女孩至少需做三样菜环娘年纪小,主要靠拼盘技术以及待客礼,十多个女孩要做四十余盘菜肴,整整摆满了三张桌子,而这些菜仅仅是考试项目,评审完毕后,如果没人吃,那就全浪费了。
每月进行这样一次考核,浪费材料足以让小门小户感觉到刻骨的肉疼时穿掂起筷子,忽然想到隔壁的顾小七娘,那位顾小七娘想必也经过这一阶段,顾二婶为了把顾小七娘教养成合格的妾室,所耗费的钱财,大约足够让她们自家过上小康了。
如此娇养下来,也不知道顾小七娘最终卖了多少钱
哦,这个价钱真说不准,记得陆游笔记中记述,四川某地卖一个妾婢大约是七十万钱,这价格相当于两辆宝马车的价格在大宋朝,包养奶可真昂贵啊。
走神了走神了因为要展示待客的礼仪,做出的菜整整摆了三桌子,但每桌上的客人很少,时穿、黄娥坐了一桌,衙内与褚姑娘独坐一席,剩下一桌子坐的稍满,是鲁大三人以及他们的待嫁新娘。如此,每张桌子都有男有女,参加考核的女孩依次上前布菜、斟茶、递毛巾,摆放碗筷。
今天女孩子们都戴齐了她们分到的首饰、钗鬟齐备的,以显示郑重,这种盛装打扮的家宴,一般是用在每年一次的春节祭祀,或者招待重要客人上的。十名女孩一水的银蛇臂钏,臂钏上套了一个长长的银索,银索吊在脖子上,臂钏下端的索子则套上袖口,吊起了宽大的袖子。
这种戴套颈银索、戴袖口夹的整套饰品,已经不能叫臂钏了,它叫做“银索攀脖”。姑娘们套在脖子上的银索如果单另出来,吊上一个坠子,那就成了项链。
不过,这种用于吊袖口的银索很宽大,时穿制作银索的每一环的时候,将每一个环制作成鳞片状细碎的凸面。整条银索在烛光下仿佛鱼鳞般闪闪发亮,随着姑娘们的动作,整个屋子都显得波光荡漾。
这套银索攀脖,褚姑娘也有,她现在戴的臂钏配上银索就是一套完整的银索攀脖。如今那些姑娘们首饰上的闪烁,让褚姑娘很想套上银索,也挽起袖子操作一番。但她现在是坐的是主客位,要像大赛的评审员一样,评鉴姑娘们的动作,所以她只好忍着。
不过,这样一来,褚素珍的注意力就不在姑娘们的动作上了,她时不时的瞥着姑娘们的首饰,并低声与衙内交流着:“原本银饰品是普通百姓,或者大家族里头妾婢佩戴的。当家主母应该戴金饰,但我怎么觉得,如今银饰品被大郎做得格外出奇,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戴金器了。”
施衙内憨憨的笑着:“你戴什么都好看。”
烛光下,褚素珍红晕上脸,啐了施衙内一声:“疯话。”
施衙内顿时分辨不出东西南北。
彭婆婆不时上前纠正姑娘们的动作,黄娥坐的端端正正,俨然一位当家夫人。娥娘在凳子上扭来扭去,不住哀叹:“好麻烦啊,吃饭都这么麻烦,我以后不要嫁入大户人家了,哥哥替我找一个平常百姓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哥哥自家也可以凑活,想必哥哥不会怨我吃饭没规矩吧。”
黄娥倒转筷子,敲到了一下环娘的头:“食不语,寝不言。”
时穿点头:“我也觉得这顿饭吃得挺别扭,环娘,还是你对哥哥的胃口。”
另一张桌子上,屈鑫低声对自己的女友说:“子曰什么时候你也给我演示一下,这套礼仪你也学了吧真是大家气象,我奋斗个一二十年,等我老了,一定让你用得上这套礼仪。”
这是一种承诺,这话说得,让旁边的鲁蕴与李石重重点头。
黄娥听了这话,又敲打了一下环娘:“听听,这话才是正理,谁不希望自己家业兴旺,家业兴旺了,这套规矩不就用上了吗环娘,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说完,黄娥侧过身去,凑近环娘的耳边,恶狠狠的低声说:“别跟我抢哥哥记下这话,现在你不懂,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环娘迷茫着眨巴一下眼,回答:“那也是我的哥哥呀”
黄娥鼻子里哼了一声,端正了身子,注意观察女孩们的动作。
黄娥用在学习上的时间不多,她主要心思在盘账以及对外交际上,不过,黄娥心思灵巧,看过一遍的东西基本上能学会,加上其地位特殊,所以女先生们,也不过分催逼。如今这个时候,正是黄娥重温学习的时刻,她训斥完环娘之后,立刻把注意力放在默记姐妹们的动作上。
因为是一场考核,这顿饭拖得很久,吃完后天色已晚,施衙内赶紧告辞,褚素珍临别时依依不舍:“本来要与素馨姑娘多交谈几句,这下子没时间了,好吧,明天我来送素馨姑娘一程。”
临出门时,施衙内闲闲的说了句:“啊,大郎,你家邻居方举人,如今依旧在城中办事,不过他没办理入籍手续,正忙着收购店铺,准备在城中开店呢你说他带了多少钱据说他已经花了三万贯,可还在四处寻找铺面有钱人啊”
“我知道了”时穿拱手作别。
这衙内看似憨厚,可也是人精啊。
等大门重新掩上,众人摆开了课桌,开始晚上的学习,最初的小学的加减法,时穿讲的很轻松。作为课程的调节,这课讲完之后,时穿开始讲解生活当中的一些守则。
第一课,当然讲的是中学生守则中的第一条当然,他说的不可能是那份国情特殊的、要求小孩时刻准备无私奉献的中学生守则,是地球的“普世”中学生守则烛光下,时穿随手背诵着:“明确自律的重要性,把自律作为动力,去做我们认为应该做的事,即使我们不愿意。”
话音刚落,黑暗中传来鼓掌的声音,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门从门外传来:“说的好啊,古语有云:无能自律,何以正人克勤于邦,克俭于家,皆是也
不过,古语说的很含糊,却没有你说的这样具体,这样明确,哦,非常具备可操作性,让人一下子明白自己该怎么做,而不是泛泛的大道理,果然这次我来的,不虚此行啊”
屋内众人一惊毕竟,海州动乱才平息不久,此人如此突兀的出现在时穿院中许多姑娘已开始寻找武器棍棒。
时穿不慌不忙,仿佛早已知道对方的存在,平静的问:“贵客深夜来访,不告而入,未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