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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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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从无千年王朝,然而却有千年家族,世人常哀叹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常百姓家,然而一个王朝兴起,一个王朝灭亡,王朝频繁轮换更替,唯一不变的是家族王姓、谢姓、裴姓、崔姓、张姓、郑姓这些昔日的显贵姓氏,如今依然绵延传承,而两汉刘姓皇族在哪里李唐皇族在哪里

人世间的事,从来就是这样,王朝可以变迁,王朝不值得依赖,唯有家族永恒,那才是我们九姓士族的根本,以及华夏文化的渊源传承。”

官府是不可信的,唐律、汉律是不可信的,这些东西存在不过几百年而已,而族规,以及家族的家法、家族文化以及传承,才是人们在这个动荡国度的唯一依仗。你想依靠朝廷,朝廷三百年一倒,你想相信法律,法律三百年一废除,过去合法的事情在新法中不见得通用,过去不合法的事情,也许“伟光正”了

但无论怎样,华夏的家族传承依然在继续,任何时候,无论秦汉唐宋,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家族是你唯一的依仗,也是最后的依仗。

在这个宗亲社会里,我挥舞着这么大一根胡萝卜,难道你一点都不肯支付点什么吗

时穿轻轻摇头:“你说人世间没有千年王朝,你这个人世间,大概指的是华夏的人世间吧宋代了,宋人当中不知道中原之外的地方,胸中气度,实在格局太小。

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片土地外面,四周遍处都是千年王朝,近处的倭国岛上,其皇室就存在了千年吧,远处的阿非利亚大陆,千年王朝不止一个。”

稍停,时穿继续补充:“如今是皇宋的天下,皇宋是一个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时代,我曾听说有数名举子坐船抵达阿非利亚大陆,还有一人写下的游记里,提到了一个流血的城市耶路撒冷。啊,那座耶路撒冷城市的废墟上,也存在这一个千年国度。”

别跟我玩虚的,谈什么千年不千年。咱来点实际的吧。一千年太远,而我只顾眼前,眼前,有什么值得我卖身投靠

陌生来客一声叹息:“穿这个字恐怕进不了嫡支,时氏嫡支,这一辈字里都带水,在下名字叫时河,字若馨,为嘉兴时氏长房长宗长孙,受族长所托,过来探望。”

摊牌了,黄娥扯了扯时穿的袖子,对面的时河一指环娘,和煦的说:“夜深了,孩子身体弱,请尽快安置吧。小孩子嘴不牢靠,接下来我要跟你谈论极隐秘的事情,请把那个小孩支开,咱俩,私聊。”

黄娥赶紧起身,轻轻一扯环娘:“环娘,豆腐西施马上要起来磨豆腐了,你明天不打算去豆腐店吗哥哥要谈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回屋睡觉。”

扯着环娘走到门边,黄娥回身望了一眼来客,叮咛:“我马上回来。”

时穿轻轻点头表示许可,来客目光闪动了一下,没有表态。等黄娥出门后,时穿摆手请对方坐下,而后意味深长的询问:“高老爷叛乱后,嘉兴附近应该失陷贼手了吧”

第194章改朝换代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时河潇洒的坐到了时穿对面,不客气的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慌不忙的喝完这杯茶,方叹着气评鉴说:“茶好,可惜泡茶的手段不佳。”

时穿拎起茶壶,也给自己倒上一杯,同样不慌不忙的回答:“乡下人,不知道怎样打汤花,怎样研茶,就知道一壶好水,一只好茶壶,冲出一杯好茶。”

宋代泡茶,水是水,茶是茶。粉末状的茶倾倒在茶盅里,用小锤研磨的很细,而后滚水冲泡,再搅动茶沫打起汤花,而后细细品鉴。宋人啊不带把茶叶扔到茶壶里,滚水冲了一拨又一拨。

来客品尝着茶水,对这种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泡茶方法嗤之以鼻,但时穿对自己被鄙视了丝毫没有感觉,他坦然的望着对方,目光中充满挑衅我就一粗人,怎么了我喜欢这样大碗喝茶,怎么了可是,时代的沿革最终走向了这种清茶一壶的泡茶法,但我何必告诉你这些如今可是你求着我,而我,无欲则刚

面对时穿挑衅的目光,时河轻笑了,他提起茶壶又给自己冲了一杯。这次他没着急去喝,反而轻柔的,一个骨节一个骨节的打开折扇,慢悠悠的说:“我时氏的渊源并不长,皇宋一朝,到目前为止总共有两位三元及第者,一位是错把冯京当马凉的冯京冯大人,另一位就是先祖。

哦,先祖曾任一代宰相,所以我时姓也算是宰相门第,算起来,在下的祖父恰好是宰相公子,唯一遗憾的是后人都没出息,至今未见杰出者。”

时穿静静地听对方叙说,不一会儿,黄娥送完姐姐们回来了,她文静的穿过时河的座位坐在时穿身边,摆出沉默的旁观者姿态。只听时河继续说:“如今长宗有三房家人,分别是长宗长房、七房、九房。凡长宗嫡支,名字当中都带五行偏旁,五行轮流,到我这一辈轮到了水,所以我叫时河。

曾祖总共生了五子,除了长宗之外,剩下的两宗现在称之为玉支、山支。顾名思意,他们的名姓当中带玉字与山字偏旁,而且一直如此。剩余的几房则只能算是庶支,不过是依附嫡支与玉支、山支存在的旁系嘉兴时氏情况就是这样。”

时穿微微一笑:“我还听说有一个叫时光的画家,他的名姓里怎么没有偏旁”

时河微笑:“这位时光在我们本族里也是个秘密,没人知道他具体是何人,只知道三五年前,从嘉兴流出部分山水画,很有燕家江山的风,世人都猜测这或许是燕氏父子私下教授的学生,而燕氏父子恰好与曾祖交往密切,家祖父也曾喜欢使用燕家江山技法绘制山水画,可惜,至今族人当中不曾有人出面承认自己就是时光。

时间久了,族中隐约猜测,这或许是哪位庶子,因为受当家主母煎迫,不得不私下里隐名出售自己的画作大家族中这种事常有,为了不引起主母的迫害,许多人不得不装当面鲁钝,以免惹来杀身之祸,至于背后的勾当咳咳。”

时穿默默的点点头,时河感觉到自己仿佛对一段木头说话,他说的口干舌燥,对方却稳坐钓鱼台。

稍停,时河抓起桌上的茶杯,恶狠狠的喝了一口,继续说:“大户人家过日子,什么样的事都有海州城剿灭拐子集团后,时家以前也曾有丢失女儿的,或者幼女早早病逝的,对于邸报上的消息不免关切一点。

前几日,金华时氏子弟来海州游学,恰好在王彦章相公府上停留,发觉王相公新娶的小妾娇娘常翻阅一本女书,随口打听了一下,发现时兄的踪迹。

好笑金华时氏没耐心,原本他们约见了时兄,却因为动乱耽搁了,那位金华时氏当代子弟,觉得受到了怠慢,一怒之下告辞而去此人曾与在下交往,在扬州路遇在下后,说起这事,在下不禁想来探望一番。

时兄,请勿责怪李三娘,在下转托王相公那位小妾,让李三娘留个门,原本在下想远远观望一下,若时兄与我嘉兴时家无关,在下便悄然而去,风过水无痕的,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如今,在下想知道,时兄的意思究竟如何”

时河现在自称在下,说明对方明白时穿的意思,不再强求,而摆出平等姿态进行商讨。

时穿眨巴眨巴眼,旧话重提:“高老爷的叛乱”

时河眼看瞒不过了,爽快的承认:“那场叛乱已逼近家园,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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