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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辛兴宗的部队已经运动到位,见到敌军退了团结兵的纪律不比方腊好多少,心悬官府赏金的团结兵们一声呐喊,齐齐冲出山脚,尾随着方腊军掩杀过去。
“确实,不值得浪费了”林冲轻松的转过身来,说:“乌合之众,一经奔溃,绝不会回头大人,我们是不是也去捡点便宜。”
时穿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这是小便宜,我们的骑兵还在外面呢用军号通知骑兵,让他们别管陈箍桶了,直扑广德军附近的方腊大营。”
林冲吃了一惊,急忙说:“大人,传闻方腊有五十万大军,这才来了几万军队,方腊营中肯定兵更多”
“没准方腊已经跑路了”时穿冷笑着说:“那个无胆鼠辈,听说官军大举来攻,一战攻克司行方,肯定吓软了腿刚才我们不是都在诧异,怎么这股敌人毫无阵型,连点组织性都没有,但却一直英勇向前我告诉你:方腊很可能跑路了,他派出这群死硬教徒来为自己争取时间。但方腊任人唯亲,他自己跑路了,亲信死党自然也要跟着跑,所以这支队伍里屁大一点的军官都跑了,只剩下决定的死硬教徒
赶紧追,辛兴宗要肩眼前这些芝麻,给他,方腊大营中金银财宝堆成山,他不可能全带走,追上去,我们打劫方腊”
“有道理”凌飞跳腾着跑过来:“这支部队意志顽强的难以想象,却又毫无纪律与组织性,肯定是有原因的。师傅,不能让辛新宗觉察,咱也派出一支部队,假意与辛兴宗抢攻,把辛新宗彻底黏在此处。”
第415章抢我家奶酪的代价
这种活儿林冲赶不来,他那个认真劲,这活儿到了他手里就会演变成一场正儿八经的追击战,弄不好与抢攻的辛兴宗真起了冲突,准吃个哑巴亏。
“凌飞,你把炮队丢下,领着左厢进行追击”凌飞跟着自己那么久了,且既然他提出这鬼主意,混水摸鱼一定不成问题:“不要跟得太紧,你反正跟在我身边,从不曾单独领军,就显得有点手忙脚乱指挥笨拙吗,跟在后面打打顺风仗,驱赶辛兴宗与方腊军绞到一块就成驱赶方腊军也成。”
“明白”凌飞欢笑着,领着从人窜出去。
战场上,辛兴宗一路杀俘杀过去,他最先冲入战场,原本预计时穿冲出既设阵地的心思并不浓烈,且炮兵也不是追击敌军的军中,所以这活儿他干得慢悠悠,先领人深深嵌入方腊军中,将方腊军的抵抗粉碎,而后将部分俘虏圈拢起来,紧接着,凶残的团结兵冲进俘虏队里刀砍斧劈,大肆收割俘虏
没料到过不了多久,时穿已经看出他名似帮忙,其实抢攻的本质。由时穿最受宠的徒弟领着左厢军冲出,与他争夺胜利成果。
海州团练左厢是一支编制完整的队伍,战时把火枪手抽调出来单独使用,可到了平常,长枪手与火枪手是混编在一起的毕竟贴身搏斗时,所有人都在使出浑身力气厮杀,容不得半点犹豫,而这种生死瞬间的搏杀,对武器的损伤极大。火枪造价昂贵,要求精度高,枪管稍有弯曲,基本上就不能用了。
与此同时,长枪手是个要求进攻队形严整的兵种,它的进攻速度比起步人甲还要迟缓,且因为缺乏远程攻击手段,真陷入肉搏战中,损伤一定很大。时穿训练这些人也不容易,好酒好肉供养着,不想像辛新宗那样随意使用
凌飞严格的贯彻了时穿的意图,他表现得像个笨拙的指挥官,把长枪手一字展开,平推上去,一遇抵抗则停下来重整队列,利用火枪手远攻先瓦解对方阵型,而后调动长枪手继续平推
这种严格的阵型攻击,攻击面很宽,颇有点一网打尽的意味,捞鱼伤着虾是经常的事情,只要被海州团练左厢兜进供给面,基本上就逃不出来了凌飞表现的很笨拙,一旦供给面展开,根本不知道如何调整,干脆就不调整了。
于是,不管方腊军与两浙路团结兵,都在战场上避着凌飞走,凌飞一路横扫过去,两军为躲避凌飞,相互积压的越来越厉害。
困守犹恶斗,本来这伙人就是些死硬宗教分子。狭路相逢的时候,生与死更多的是靠本能。方腊军虽然有组织的抵抗被粉碎了,但终究人多势众,两边的人相互挤压在一起,即使方腊军想夺路而逃,首先也要重开面前拦阻的辛兴宗。而实际上,短兵交接之后,大多数方腊军立刻发觉,对方虽然是朝廷官军,可是组织性训练性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往往可以依仗自己人多,瞬间奠定战局。
这一发现立刻使战斗变的剧烈起来,原本相互都不想拼命的方腊军与团结兵,由于躲避空间越来越小,彼此碰面的机会越来越多。背后海州团练驱赶着,想要战胜海州团练则必须集结大股兵力反复冲击,可这时候,根本集结不起足够的奋勇之士,而同样队形散乱,三三两两、毫无组织在战场上寻求发财梦的团结兵,缺陷的脆弱,十来个想拼命而逃的方腊军,连判断的时间都没有,双方遇上了只能刀枪相交,一个照面决定生死。
长枪兵是个讲究进攻队形的兵种,散乱的长枪手纯粹是鸡肋,故而笨拙的凌飞不断地停顿一下,借助停顿整理队列调整队形,如此一来,往往他下一个攻击方向难以确定,他像一个战场菜鸟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胡乱攻击这种攻击方式放在两军正面硬磕上,绝对是找死。但现在是追击战,凌飞的茫无头绪把战场搅得更混乱,一股方腊军才冲出生路,刚刚喘息,一抬头,怎么这厮又跑到他们正对面,又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于是,他们只得扭头再度奔逃。
如果战场上只有敌军还则罢了,但海州团练这种冲击方式,连辛新宗的队伍编制也搅乱了,团结兵都头找不见自己的都,营指挥使找不到自己的营,提辖找不见自己的战友,前后左右随时随地有大股方腊军在流窜,随时随地是生死取决一刻间的死斗,且本方的伤亡越来越大,战场上所有的人都在大声吆喝,呼喊队友、指明敌人、招呼增援,结果,谁都不听对方喊什么,全都各自为战连割首级的时间都没有了。
方腊军中没打什么旗帜,辛兴宗原本瞄准一伙头领模样的人物狠追,他怀疑其中有陈箍桶与童打鼓,再遭遇几次拦阻后,便越发肯定里面有大人物存在,越发不肯放弃。
逃命的战场上不可能笔直前进,对面也在不停寻找出路,正奔跑间,迎面跑来一群人对住方向,慌乱之间无法分辨是友是敌,对面逃跑的人群稍稍拐了个方向,顺着人群缝隙逃跑。他们得以顺利转向,但因为他们的背影挡住了辛兴宗的视线,等这群人跑开视线为之一清,迎面跑来的那群人已进入肉搏距离,辛新宗只来得及喝问一句:“来者何人”
问话间,对面的刀枪已经到了鼻尖
不愧是百战老兵,在这样紧急的时刻,辛新宗一扭身避过对方的武器,顺着对方武器来路向后倒去,而他的手则逆势而起,冲对方下三路奔去,手中的到忽觉一软,辛新宗大喜,奋力拖动长刀,只听对方大声惨叫,原先直奔鼻尖的那柄武器,因对方身体失衡而高高翘起。辛新宗在一扭身,缩起身子向对方撞去,而手中的刀仿佛伸出的牛角,竖在身体前最先接触对方肉体
使尽浑身解数杀散这股狭路相逢的匪徒,辛新宗抬头一望乐了,只见前面追逐的大人物队列又回来了,他们正曲曲折折在自己前方不远处奔跑,辛新宗刀一举,刚要高喊一声“跟我冲”,只听一名亲兵叫喊道“小心左侧”,左侧传来一声沉重的金属撞击音,辛新宗用眼睛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发觉这是一股新冲来的匪徒,竟然又冲到双方肉搏距离
好不容易再度杀退这伙敌军,辛新宗觉得自己失去的方向感,前后左右全是乱军,有自己人也有敌军,辛新宗仰天想观察一下太阳的方位,他这一抬眼,首先看到的是一根飞来的棍子
好吧,辛新宗再度击溃了这股匪徒,觉得事情不对头,怎么双方距离这么近了,都到了彼此一伸手就可挨上对方的距离,他埋着头再度苦战,一边苦战一边喊:“都跟我一起喊,向我x拢,向我x拢”
辛新宗身边的亲兵跟着大声喊,越来越多的人汇集在一起,辛新宗觉得压力小了点,他直起身喘口气,诧异的问:“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