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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于禁看来,这大概是由于我太穷,无法交往到郑浑而已,那时代武人家中如果没有郑浑所制的兵器,那要么是太穷,要么身份低微。我们身上穿得都是从强盗身上扒下的衣物,如果不是我身边还带着管亥这样异常雄壮的家丁,显得多少有点身份的话,我估计,于禁要立刻赶我们出去了。
“公岂不知郑浑,此乃当时之匠师,虽然年级尚轻,但其所制的兵器为武人梦寐以求,世人都说日后他可成为大匠师。此戟乃吾多方求告,方由郑浑售于在下,你老师没告诉你郑浑的名字吗”于禁很惊讶。
“卢师只教我文事,武事我师从于一个山中老人,山中无日月,我不知郑浑之名”于禁眼立刻亮了起来,山中老朽,武艺高能高到哪去,他上下打量我相对单薄的身材:“我自幼熟习武艺,山中老人之名我不得而知,不如我们比上一场,我可以领教兄台的武艺。”
闻听此话,管亥立刻露出了不忍目睹的目光,在泰山山谷中,他目睹了我凶猛的打法,再看这个刚刚教导过他的于禁,就象看到一具尸体在上窜下跳一样。
“我学艺未完便从师命下山,我老师的武艺我学的不到十分之一,不如这样”,我故作谦虚的说:“我这家丁虽伤势未愈,但勉强可以和你一比。”
于禁把目光转向管亥。出门时我为了让别人认不出他,把他的脸包得像猪头一样。连于禁看了都忍不住生出胜之不武的念头。“此人也艺出山中老人”。“不是”,我答道。
看着管亥的目光,于禁认为,这是我身边的家丁不忍看我出丑的目光。他立即坚持要与我比试,甚至开出了用布包住戟头,比试中会对我手下留情的条件。看着自信心再度膨胀的于禁,我答应了。看来我今天不打的他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从管亥手中接过刀,绑扎好。看来汉代的兵器五花八门,于禁半天都没对我得刀产生一点好奇,也许在他看来,硬木为鞘的它只不过是石山中老人粗鄙的木杖而已。可怜我本打算拿它来炫耀一下,现在只好到于禁头上去发挥作用了。
我站在那里,两脚不丁不八,一手持刀拄地,让它看起来更像拐杖。慢慢的放松全身肌肉。现代运动学理论认为,有些人打斗之前全身肌肉紧张,反而是他无法发挥肌肉的力量,只有打斗前全身放松,一旦出力,就必须运用腿部、腰部、腹部、臂部、颈部等全身肌肉的力量,才能做到出招如闪电、招招要人命。这或许就是古代常说的天人合一吧。我比于禁多了两千年的历史,要连他都治不了,我还怎么混。
刀随着我前冲的势子,化为迅雷急电,刮过两人间丈许的空间,向持戟刺来于禁劈去,刀风破空的急啸声,牵引了所有人的感觉,到刀戟相交时,于禁随着响音踉跄退后。
我岂能让他这样就退出战斗,随着刀势前冲,我眨几下眼的工夫下向于禁连劈九刀,每一刀所取角度均是刁钻无比,像一道道的激电闪劈而来,在刺耳的刀风呼嘹中,刀戟不住交触,于禁给杀得只有招架之力,不住后退。这一刻在于禁眼中,我仿佛变成充满了慑人力量的天神,如猛虎下山般向他扑去,刀头更是雨点般落在他头上、脸上,肩上。
而就在这一刻,我大彻大悟。我终于明白了用刀的道理,刀走青,说的是刀势主攻,以攻代守。只要攻的别人手足无措,攻的别人处处应招,攻的别人无暇他想而无法攻我,我就立于不败之地。那一刻,我刀如精电潋芒,画破虚空,但却予人一种轻灵飘逸的奇异感觉,又如雷霆万钧,似若雨暴风狂。那一刻,我恨不得向前亲于禁两口。
于禁最后的记忆是管亥那充满讥笑的脸,那张脸凑在他的脸旁,让他彻底的晕眩。
多年后曹操大军与我对峙,以强凌弱使曹营诸将都很兴奋,独有于禁面如土色,曹操问曾与我探讨军事的于禁:“公对吕布时未见如此恐惧,为何对刘备如此慌乱”
于禁答道:“吕布,当世之狼也,狼奔千里,其攻也速,其袭也急,然而狼四处流浪,他不会有好地方安歇,也不会有地方让他吃饱。刘备,当世之熊也,熊踞其地,虎矣避其三舍。”于禁随即讲起了我与他攻守营寨的演练,当知道我曾说过只会让对手在我希望的地方安营扎寨后,曹营诸将均面如土色。
第二章我的游学
第二节开创赌业
第二天,我们动身的时候,于禁在家人的搀扶下来为我们送行。
看着他肿胀的脸,我心有不忍:“昨日无礼,动手不知轻重,望文则大人大量予以海涵。看见文则这般模样,我心中实在不忍。”
于禁回答:“玄德大才,吾不如矣,恨不能多聚几日与弟畅谈,盼弟早日游学归来,我们再相聚。”顿了顿,他拉过一匹马,说:“我看兄弟要远行,只是骑的马驽劣,特送弟骏马一匹,望弟笑纳。”
我骑的都是拉车的马和抢来了的盗贼马,这年代马都是军用物资,有钱都买不到,有这样武学世家训练出的好马,当然却之不恭了。
我再三称谢,于禁又示意仆从递给我一个布包:“昨日见吾弟观此戟不止,我今日就将此物送与吾弟”。仆从打开布包,原来是那枝郑浑打造的戟。
“此戟乃名家所制,价值千金,锋利异常,弟持此戟,以弟之武艺十来个盗贼当不能近身。望弟持它行万里,无恙归来。”
名家、万金,看来于禁真把我当成了虽有大才但家世平淡,孤穷无依的刘备了。
也难怪,我们日日与盗贼相处,穿的都是下人穿的衣物,说的都是盗贼用的语言,行的都是最低下人才行的礼节,当然不会有人高看你一眼了。
望着于禁那怜悯的眼光,我突然明白了。这年头随着土地兼并愈演愈烈,高门大阀的门第意识也越来越严重。不是世家教育出的人,连说话、走路、行礼的方式都标着等级的烙印。我虽然有着汉室宗亲的名头,但一看就是没落子弟,这让于禁感到了怜悯。
好吧,我们既来到这世界,想在这下乱世中对世人有所裨益,想能够有机会重铸我大汉,延续我汉民族的辉煌,就彻彻底底的融入这个社会吧。
看来,我们下一步必须找到一个儒人来教导我们这个世界的礼仪,让我们能用这个社会的规则说话。不过,现在我先要教育于禁。
我抽出刀来,一刀劈在戟的横枝上,刀起枝断。老子不出刀,你真以为老子拿的是拐杖。将刀缓缓的插入硬木鞘中,锃亮的刀身上浅浅的菊形磨花一个一个在于禁眼前滑入鞘内,我相信,那一刻他终身难忘。低头捡起砍下的戟枝,我说:“感君美意,无以回报,君持此戟枝,他日相会,我必凭此满足你一个要求”。
于禁瞪大眼睛看着刀滑入鞘中:“弟之兵器竟锋利如此,我今日方知弟昨日手下留情”。
走出钜平县泰安不远,周毅感慨道:“我们本想改变这世界,看来改变一个于禁都这么难,我真为我们的将来担心。”
我也深有感触,这时代人与人之间的等级鸿沟是如此之大,难怪历史上刘备奔波一生,却只能偏安一域。因为这时代掌握知识的都是高门大阀的子弟,他们只会与同样身世的人来往,而刘备只是个在名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