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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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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走怎能善罢甘休,不过这畜生还是聪明得很它知道飞起的东西始终会落,便探出湖中那两只巨大蹼脚狠拍湖面,想用激起的水流对我攻击来个以逸待劳。一见此景我心中暗笑道:“兽鱼啊,兽鱼,你却不知我踩水的境界究竟有多高,这水流对寻常人或许是股致命武器,但在我的脚下正是腾云驾雾的阶梯啊”,顺着几道巨大的水流,我伸脚轻踩,身体借着反力的作用愈腾,竟然在空中腾起五十余丈之高。飞在半空,不咸山的景致已然尽收眼底,而我身旁亦是疾风阵阵,我连忙将衣衫取下,以之兜住大风缓缓向岸边飘去。落地之后,一股神清气爽之感自我丹田袭上心头,想这莽莽世间除我之外又有几人能够遨游天际,将大好河山尽收眼底关东豪迈,中华豪迈也

放下我如何愉悦暂且不说,那兽鱼本想借流水之利去夺我性命,哪知这流水反而成为我凌空脱逃的利器,愤怒之下这兽鱼气得向天怒鸣,那声音怪异之极,极像云南的象啼,不过气势之巨却绝非十几、二十头的象群可以达到的,几乎有了郭沛天的三到四成。我在心中暗笑道:“想孙膑在编写孙子兵法之时,绝不会想到几千年后在天池竟被用作去捕怪兽的工具,有趣,委实有趣”,正在这时,郭沛天在旁大叫道:“很好,下一回它就不会击水了,你再重复一次”,闻听此言,我再一次将棒槌高高抛起,继而腾空纵起一齐飞翔在半空。这一次兽鱼显然聪明得多,它便也再也不潜在水中守株待兔,而是伸长脖颈与我去夺棒槌,我故意将棒槌抛得不太高,为的就是让它一伸脖子便能够衔得到。片刻之后,第三棵棒槌被兽鱼稳稳叨住,我心中高兴,踩着兽鱼的头颅便飞回了岸边,这次兽鱼对我的提防少了很多,就像是一只馋嘴的小猫,纵使主人怎么戏耍它,最终还是把手里的肉交了出来。

吃完第三根棒槌,我发现兽鱼的神情变得有些急切,它开始变得不安,围着湖中心低鸣,最后见我不去,竟游弋到岸边朝我低吼,它的身子潜在水中,蟒蛇一般的脖子只伸出两三丈长,一双巨大的眼睛半眯着,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威胁,我心中暗道:“是时候了”,于是脚尖儿点地腾空跃起,这一次我没有扔下任何一根棒槌,而且用剩下的三四根一齐绑在腰际为饵去引诱它。兽鱼本以为我还要抛洒棒槌,正温顺地待着,几经周折之后,它见我只是在空中翻腾顿时凶相毕露,用两只蹼脚使劲点水使自己凌空,张开血盆大口便要来吞我。就在我要落入鱼嘴的危难一刻,郭沛天从侧翼如闪电一般飞出,只见他从兽鱼身后稳稳地搂住鱼颈最为纤细的一处,屏息运气,横单掌大喊一声:“开”

不得不说,我随郭沛天学艺将近三年,期间他办过的风光事、感情事、龌龊事我都十分熟悉,他一生从未用过兵器,更未曾如此用心地对阵临敌,哪怕是一同与十位世外高手交战。不过眼前这只兽鱼却让他十分努力,没错,他今天要面对的不是一个人,他这个武林异类将要面对的,将是另一个在世界都要算得上异类的水怪,故而此番郭沛天可谓用上了十分的气力。待他单掌如刃戳到兽鱼的皮肤的刹那,耳轮中只听得“咔呲”一声,兽鱼脖颈柔韧的皮肤竟然被他割开一条七八尺长的细口子。“嘤嘤”,兽鱼发出一声绝望的嘶鸣,不过在半空之中,它除了扭头攻击之外便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法子,郭沛天一招得手心中高兴,探右手插进兽鱼的皮肤之内去掐它的哽嗓咽喉,这一招极为歹毒,倘若是寻常的东西三头巨象、五只老虎也得被他顷刻制服了,不过这兽鱼毕竟还是有些道行的,危难之际竟然尚有力气殊死一搏。我飞在半空心中暗道:“郭沛天这一招棋走得甚妙先是给兽鱼脖颈割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只要它敢转头回叨,不等人去袭击,它自己便要将伤口撕开撕大了迫于身体的巨大剧痛,这怪鱼是绝对不能攻击成功的”

兽鱼在半空之中蹬着双眼,眼睁睁瞅着郭沛天将自己的手臂插入脖颈之内,它哀嚎、它愤怒、它凶相毕露,待到郭沛天的手臂戳进脖颈之后,它变得虚弱、不堪、垂头丧气,甚至眼都要闭了,心都要碎了就在此刻,它本能地猛睁开眼,拼尽自己最后的一丝气力朝郭沛天的右半臂膀袭来,郭沛天再想拽出已经晚了,只见兽鱼甩着脖子,兜着利齿正死死地叨进了郭沛天的右腋。一个人不管再怎么厉害终究还是一个血肉之躯,郭沛天能将这兽鱼逼到如此狼狈却已是人中之极。一声惨叫之后,兽鱼终于撕裂了自己的整根脖子,四尺的脖颈和一颗扁长的头颅在空中划了一条低沉的曲线缓缓下坠,当然,那头颅还紧紧衔着郭沛天的半只膀子,鲜血顿时如泉一般地喷涌起来,有绿的,亦有红的。

第十九章瞒天

“扑通”,一声巨响震彻在我的耳畔,水花奋力地溅着,直将许多条死鱼崩进了离岸边不近的小树林中。首发而此刻我却已扶着郭沛天的身体跃到了岸上。至于那颗我朝思暮想的头颅,早已经被郭沛天用左臂紧紧地搂在腋下。爷俩落在地上四脚朝天地躺着没命的喘气,郭沛天在长喘之余,暗暗在丹田内运功发力调整内息将右臂的流血止住。“妈了个巴子的,下回再有这事而老子说啥也不干了”,郭沛天忿忿地道,言罢,爷俩对望了一眼全都忍不住笑了。休息了片刻,郭沛天迫不及待地道:“霖儿,咱们动作得快点儿,否则你娘的尸身便要凉了”,言罢,他也顾不上右臂的疼痛,将左手戳进兽鱼的眼眶,将它的右眼整个儿地掏了出来。“娘的,爷爷拿一只右臂换你一只右眼,真是吃亏,真他娘的吃亏”,郭沛天又情不自禁地开骂起来,他只是骂了几句,还未待它骂得过瘾之时,只见他手中的鱼眼开始疾速萎缩,郭沛天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再想伸手去捂已然来不及了,转瞬之间先前像一只人头般大的鱼眼迅速蒸腾殆尽,留在他手心的仅仅是一张只有拇指甲大的、几乎完全透明的眼膜。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郭沛天被惊得瞠目结舌,忙转头向我说道。我心中一惊,突然想起华莱士在怀德店房之中所讲到的用鱼眼膜去包裹血玉粉的事情,没错,这兽鱼的眼膜一定像华莱士所说的,像一只装茶的茶叶袋儿,血玉粉不能立刻溶在血中,却可以将血玉粉的功效慢慢发挥出来,而这只眼膜本身一定也有许多令人瞠目的药效,没错,一定是这么回事儿,我不禁在心中暗道。

想到此处,我与郭沛天道:“爹爹,没错的。捏骨天师梁自己就是这么说的,兽鱼之眼最大的用处就是这幅眼膜”,郭沛天听罢心中脸上现出欣慰,笑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这一只胳臂倘若能换回你娘的一条性命总算也没白丢,哈哈,哈哈”,说到此处,我瞥见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一见此景,我不禁在心中暗暗叹郭沛天此人对徐三娘子的痴情,想这个在江湖上谈之色变的杀神,竟然也有侠骨柔情的一面郭沛天将眼膜小心攥在手中道:“霖儿,你不说要用这鱼眼惑敌么赶快将它取出来,省的一会儿腐烂掉了”,听罢此言,我如梦方醒,连忙解下承装参露的小瓷瓶子。

此时此刻我的心动了:兽鱼一共只有两张眼膜,此刻一张已被郭沛天拿走去救徐三娘子,而另一张倘若放入小瓷瓶就相当与给静玉判了死刑这世上虽有第二只兽鱼,但却再没第二个天池,更没有第二个肯舍一条胳膊搏命的郭沛天,究竟是以之诱敌还是封存起来去救静玉呢这是个问题正烦恼着,我的眼光突然落在郭沛天的手上,一股歹意亦我胆边油然而生:郭沛天手中的这张眼膜倘若救不活徐三娘子就算暴殄天物了,倘若将她救活的话形势则要更糟,那我这的真实身份势必会彻底暴露郭沛天一生都是在戏弄别人,知道此事之后,愤怒的他恐怕会寻遍天涯海角将我逮住撕成碎片才能消气,所以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徐三娘子复活的。我伸手将另一只鱼眼取了出来,鱼眼见了阳光之后迅速蒸腾,片刻之后也变成一副眼膜。我故意拖慢了脚步,紧跟在他身后伺机而动,郭沛天却全然不觉,满含爱意地与我说道:“霖儿,你知道么爹爹当时胳膊是可以抽将出来的,不过我依然还是和这孽畜拼了,我之所以牺牲一条胳臂去斗这鱼,为的就是弥补这二十年来亏欠你们娘俩的情分。爹爹生性不羁,根本没有拖家带口的心情,就想整日浪迹天涯去过独身一人的逍遥日子,不过你不一样,你和你娘相依为命二十载,吃喝拉撒都是你娘管你,我这个爹虽然能勉强照顾你不死,却无法指引你成人成才,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你娘活过来,好好地管教你,让你真正成为栋梁、光宗耀祖至于你娘苏醒之后,我便会悄然遁去,从此再不见她一面”,郭沛天说完语气开始哽咽,停在原地低下了狮子一般的头颅,我清楚地看见,地下有几粒浮尘正裹着伤心的泪水在打着转。

我的心软了没错,郭沛天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但纵使这样的恶人也会有如此的善念,会为我这个欺骗他几年的假儿子牺牲掉他最引以为傲的右臂,这只右臂是他在江湖称霸的资本,没了它,郭沛天就像是一只出了林的猛虎,入了水的雄狮,纵然凶猛却再也无法施展出他的绝世武功这在险恶的江湖里无异是自杀,而这一切仅仅是出于对我这个假儿子的父爱想到此处,我的眼眶也湿润了,我实在没法忍心对着这个人下手,即使这个机会是转瞬即逝般珍贵。首发受到这股无声大爱的鼓舞,我亦放弃那段不值一提的儿女情长,毅然将鱼眼膜放入盛参露的小瓷瓶中,说来也怪,这眼膜甫一入内立即融得无形无态生出一股淡淡的烟。

“等等,霖儿”,郭沛天突然阻住我道,“你若想将那些日本人倾巢引来,光拿这瓶参露回去还远远不够,这兽鱼的皮肤乃是出奇地柔韧,爹爹给你撕下一块儿带着”,说到此处,郭沛天将眼膜交到我的手中,弯腰抬起左臂撕了一块儿人头般大的。我张手一摸心中不禁一惊,这怪物的皮果真是柔韧无比,若非是郭沛天十成内力去剥,即使是妖刀子弹也无法将之割破,的确是一件难得的奇宝啊郭沛天抚须笑道:“怎么样我就不信这群倭人见了这刀枪不入的宝贝能不心动你只管带着参露和鱼皮回去,将哈尔滨他们的主力给我带到这座山前,爹爹在救活你娘之后自会用这鱼皮给你制作一身软甲,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将这些倭寇尽数斩杀与不咸山前,也算是洗刷了我郭家的一世骂名”,一见郭沛天说得激动,我忙开口赞道:“大善大善”,心中却在不停盘算要如何才能逃脱出山,避免与徐三娘子相见。想到此处,我道:“爹爹,吉林辽宁两地相距很远,孩儿报国心切,救我娘的事情孩儿就不参与了,我想即刻出发回到抚松去见那倭国首领”,郭沛天点头答道:“可以,明日一早你就放心地走吧,你娘就由我来救”,我见他心中不疑甚是欣喜,便与他一齐重回到山洞之中。

那口朱红色的棺材依旧横在石床之上,郭沛天回来并不说话,盘膝坐在床上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送入其内。过了许久,他将棺材盖子掀开,温柔地说道:“婷儿,你放心罢,明日傍晚天哥就让你魂归阳界”,我在一旁听得心悸,亦凑过来观看,借着烛光,只见徐三娘子的皮肤已有几分血色,虽然尚无脉搏心跳但却不太像是一个死人。她的身子裹在半匹绸子当中,再不是一副赤身裸体,这显然是郭沛天从山下带上来的。郭沛天看了一会儿又爱惜地将棺材盖子合上与我说道:“霖儿,快睡吧”

一夜无话,待到次日天光刚刚微亮我便起身告辞下山朝抚松镇飞奔而去。我既是立功又是逃脱,迫切的心情促使脚步飞快如梭,想当日关云长身下的卢宝马在此,恐怕也要被我活活气死。长话短说,还不到半日我便赶回抚松地界。甫一入镇,在此的日本兵立即发现了我,不消半刻我就被重新带回到樱井的身前。樱井一见我形单影只面上生疑,问道:“刘先生,我不是给你带了二十个精壮的卫兵么他们在哪儿河野少佐呢”,我双手一摊将眉毛一挑答道:“全部殉难了”,樱井听罢大骇,旋即又暴跳如雷道:“刘知焉,你别和我耍鬼点子,你不要忘记和你一起同行的少女还被我羁押着”,我哼笑一声答道:“怎么会忘倘若没有她在你手上我也不会回来听你鼓噪”,一见樱井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我故弄玄虚地板起脸道:“樱井阁下,你先别急,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有一祸必有一福,河野少佐虽然罹难,不过我却将你要的参露给拿了回来”,“是么”,樱井一听此话两眼放光,脸上也现出一丝惊喜的意思完全将河野之事抛在脑后,“参露在哪”,樱井像疯了一般地将手伸向我索要,我将腰际的小瓷瓶交还给他道:“喏就在这里,还有,为了赔偿你的河野少佐,我还给你带回一件宝贝”,说到此处,我将那一块儿兽鱼皮从背囊中取出交到他的手上。樱井将鱼皮放入手中抚摸几下,横着抻了几下,纵着又撕了几下,不禁叹道:“这是什么你是从哪儿弄来的”,一见他发问我心中高兴,便将努尔哈赤寝宫与天池水怪之事添油加醋地叙述一遍,当然,天池的位置我始终没有提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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