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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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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塞这对自己来说想都不敢想。出西塞,过大河,穿流沙,横渡匈奴人的大漠,那可是九死一生啊。中土人到大漠成功生还的机率有多少即使活下来了,也是做一个彘zhi犬不如的奴隶,生不如死啊。

张良仔细权衡得失,最终否决了这条逃亡路线。遥远的大漠,野蛮的北虏,这些对他来说太陌生了,陌生得让他恐惧。恐惧则让他失去了勇气,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去大漠。

“武烈侯,你没有诚意。”张良说道。

宝鼎很惊讶,在他看来,出塞走大漠,太安全了,万无一失,而且可以将所有的痕迹彻底清除。他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中土与大漠是两个几乎隔绝的世界,长城挡住了北虏掳掠的脚步,也断绝了南北两地交往的道路,中土与大漠老死不相往来。尤其位于中原的韩国,对大漠和北虏的印象基本来自于书籍和传说。张良虽少年游历,但足迹尚未遍及中土,更不说过长城进大漠了。他对大漠一无所知,他当然不会走大漠,而宝鼎有前世的知识积累,当然向往大漠,向往那片神奇的土地和土地上野蛮骠悍的各种各样的少数民族。

“我没有诚意”宝鼎哭笑不得,“没有诚意我坐在这里干什么理由我刚才说了,另外三条路根本走不通,我没有那个本事让你们一帆风顺地逃出大秦。最安全的路就是向西,出塞。”

“但我人手严重不足,我没那么多人保护太子丹。”张良实话实说,“大漠上到处都是北虏,我没有实力保证太子丹能够安全越过大漠。”

“我有,我可以保证。”宝鼎笑道,“我有实力保证把太子丹安全送达代北。”

“你哪来的实力你能借我多少人马”张良冷笑道。

“我”宝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还有师傅。”宝鼎又手指莫名其妙的韩非,“还有我的二十黑鹰锐士。一千虎翼卫,还有三千北军骑士,够不够”

韩非和张良目瞪口呆,匪夷所思地望着宝鼎。

“你要造反啊”韩非忍不住惊叫道。

“你带四千骑出塞”张良鄙夷冷笑,“理由呢你为什么出塞粮秣辎重如何解决”

宝鼎笑了起来,摇摇手,“如果我没有绝对把握,我敢做这事言尽如此,信不信由你。如果你相信我,那就回去做准备,等我的消息,随时西进出塞。”

“你要出塞”韩非追问道,“所为何事”

“救师傅的性命。”宝鼎笑道,“太子丹逃跑,师傅必受牵连,随我出塞,可保无虞。”

韩非哪信他是何等人物没有确实证据,秦王政不可能对他下毒手。杀死韩非的影响太大了,会影响整个中土,各国士人都将因为韩非之死而对西秦产生怨恨和恐惧。

“武烈侯,此事重大,切切不可大意。”韩非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宝鼎傲慢自大、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的信心大打折扣。

“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咸阳必有我出塞消息。”宝鼎收敛笑容,正色说道,“师傅且宽心到,时便知分晓。”

车马拐进一僻静小街,到了灯光黯淡处,张良下车,扬长而去。

宝鼎掀开帷纱,望着迅速消融于夜色里的飘逸身影,久久无语。

“武烈侯担心吗”韩非问道。

宝鼎摇摇头。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有同情。有惋惜,也有一股萧瑟的苍凉。张良的一生是失败的一生,他的理想化作了烟云,他的心愿从未达成,他最终或许是念及天下苍生,帮了刘邦一把,然后便悄然而去,再不顾恋红尘凡世,一心求仙问道去了。我的未来呢我的未来会不会像他一样,在王国败亡的痛苦和理想破灭的失望中年复一年的饱受煎熬

“师傅,我不担心。我若强大,他便会望而却步,避之不及;我若孱弱,不待他动手,早有人把我大卸八块了。”

宝鼎不怕张良在事后反捅自己一刀。此事有秦王默许,自会有人全力遮掩。他担心的是自己实力不够,没办法拯救帝国,像张良一样,一辈子做着一件毫无希望的事,虽付出无数,却徒劳无功,只能看着擎天大厦一点一点地坍塌,那种痛苦,那种绝望,非人所能承受。

鼓角楼是西墨之府,昔年为昭王所赐,以嘉赏其为大秦做出的功绩。今钜子蒲溪子和一帮门客、弟子居住其中。

墨家传承至今,已分三支。一支在关东,为东墨;一支在吴越,为南墨;一支在咸阳,传承最久,影响最大,即为西墨。

秦人尚武,墨家讲究攻守之道,双方彼此需要,所以墨家在大秦为历代君主所看重。墨家钜子及其弟子在西秦除了广授门徒外,其中最重要一个任务就是为大秦军方培训中下级军官。所以鼓角楼也是大秦唯一的一座主习兵事的大学室。鼓角楼因此名扬天下。

另外,西墨还经常奉大王令,派遣弟子随军参战,辅助地方郡府修建城池、关隘,而制作大兵更是墨家的拿手绝活,也是墨家最大的收入来源。

鼓角楼位于白鹿坊,占地极广,有百十座楼宇庭院,气势较大。

宝鼎对墨家和鼓角楼闻名已久,却是第一次登门。站在这座声名显赫的大府前,他不禁扪心自问,我在咸阳都忙了些什么竟然直到现在才过府拜访,这还是因为韩非师傅的命令,把自己硬拽来的,否则还不知猴年马月跑来看一看。这让他想起了前世的大都市,人人都为生存而忙,没日没夜,至于都市里的名胜古迹,则是旅游者的最爱,与生活在都市里的芸芸众生们却是两个世界。我在咸阳忙得团团转,连读书的时间都少了,更不要说跑来拜访鼓角楼了。

正感叹间,一群人从府内匆匆迎出,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们的服饰,个个衣着朴素,朴素得让人以为他们是闾左贫贱。

当前一人鹤发童颜,精神矍烁,头插一支木簪,黑色粗布袍上打着几块显眼的补丁,脚上一双玄色布屦ju更是破旧不堪。

韩非脚下稍稍加快,两人相距数步时便开始见礼,恭敬而繁琐,一套套的连说带比划,标准的古周礼仪。

宝鼎拖后两步,目光从这位白发老者身上移向他身后人群,其中有三位老者,有五位中年人,估计都是墨家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群墨者面向韩非,微微躬身,神态非常恭敬。

礼毕。韩非侧身,虚手相请。宝鼎上前二步,站在韩非身边。

“这位是钜子。”韩非介绍道。

宝鼎恭敬施礼。蒲溪子恭敬致礼。看得出来,他对宝鼎很尊重,并没有因为年纪学识等原因而有怠慢之处。

旋即蒲溪子为韩非和公子宝鼎介绍自己的师兄弟、弟子和门客。这些人的态度更是谦恭,尤其对公子宝鼎,更是露出一股敬畏之色。这人狠不狠不在于力气大小,年纪大小,而在于他杀了多少人,是怎么杀的。宝鼎小小年纪,杀人如麻,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这种人谁不怕

彼此寒暄一番。蒲溪子请两位贵胄公子进府。韩非当仁不让,率先入内。宝鼎与蒲溪子谦让一番,相携入内,但宝鼎错后了半步。这个小小的细节让蒲溪子和一众墨者对宝鼎即刻生出了几分好感。谦恭知礼的人即使嗜血好杀,本性也不会太坏。

酒筵不丰盛,甚至可以说是很节俭。墨家钜子蒲溪子和一众作陪墨者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似乎难得吃上这么一顿“丰盛”的饭菜。韩非尝了几口小菜,然后便抱着一爵甘醪浅浅品尝,自始至终就没有再加满。宝鼎举箸踌躇,感觉难以下咽,即便是甘醪,吃到嘴里也有一股难闻的怪味。好在他前世也是苦人家出身,今世虽锦衣玉食,但时日尚短,远不能与那些从娘肚子出来就含着金钥匙的贵族相比,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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