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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但见姥姥在香舆上闭目养神,什么也不说,冬梅等女不敢多问,只得将剑归入鞘中,瞟了杨天行两人一眼,尾随而去。
杨天行与沧州懒丐一直目送着这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在少女的簇拥下,缓缓离去。冷风如刀,空气中仿佛还隐约着少女们的清香。两人相互对视了眼,沧州懒丐忽然苦笑:“天行,老实说,我觉得她说得十分在理。现在想想,你我竟敢单枪匹马去闯骷髅邪教,当真是活了不耐烦了。”
杨天行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在没知道骷髅邪教底细之前,尚且还没感觉。一旦明白了之后,就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实在太冲动了。
以他现在的实力,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杨天行忽然微微一笑:“不过以目前来看,我们似乎已没有退路了。”
九阴洞早已在关注他,树欲静而风不止,杨天行就算想放弃,九阴洞也不会放过他的。
两人各怀心事,回到天目城去找钟垂两人。那两个小家伙童心未泯,又身怀巨额财产,自然是玩得十分开心。当杨天行两人找到他们时,发现他们正在街上与人斗棋。这斗棋其实就双方手捏石子,然后相互发射,让两只石子在空中碰撞。最后石子落在地上,会摆成一个方位。如此三番,每个人要发六枚石子,总共十二枚。十二枚石子在地上所摆成的方位,大的一方为赢,小的一方为输。
这是需要相当技术含量的,十分考较人的眼力与手劲。因斗棋的双方,必须是实力基本相等。否则逆差太大,胜负就没有悬念了。
钟垂修为低些,手中的一百二十个石子都已输光了,折合起来是一个晶元。他怕杨天行回来责骂他,故不敢再玩。而小乞丐却全无顾忌,他心灵手巧,又修至黄玉士之体,修为不弱,加之沧州懒丐本就以混元神算手名著于世,料敌之先,正是拿手。对方是个虬髯大汉,看起来十分精悍,却被小乞丐压得死死的,输得连额头上冷汗涔涔直冒,不时的抬头恶狠狠地瞪视着小乞丐。小乞丐却满不在乎,玩得愈发起劲,整张脸已兴奋得通红。
沧州懒丐走过去,一把捉过小乞丐的后领,喝道:“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偏要来学赌博。”
小乞丐将赢来的石子揣入怀中,笑嘻嘻道:“爷爷,话可不能说。这斗棋一道,重在料敌,与我们追云一脉的心法正好暗合。我正在用这个东西练习功力呢,你应该百般赞成才是啊”
沧州懒丐忍不住脸上露出笑意:“你这小兔崽子,鬼点子太多。不过玩也玩过了,咱们走吧”说罢,手一松,小乞丐落在了地上。
小乞丐显得有些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瞥了那斗棋盘一眼,暗中思忖着以后找机会再来玩一趟。
杨天行大致摸准了旱阿助等人的方向,与沧州懒丐三人一起骑着独角大马,走出西城,顺着丝绸古道放蹄奔去。没过多久,杨天行便看到不远处有一队人马在苍茫的古道上缓缓而行,隐隐中,他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当即精神一振,一抖缰绳,独角大马嘘溜溜一声,狂奔而去。
旱阿助等人每人都骑着一匹云生兽,走在车队的前面。忽然驯兽山庄的管家追过来:“庄主,杨先生回来了。”
旱阿助一震,唐雪正自低着头,神情黯然,一听杨天行回来,顿时容光焕发,惊喜道:“杨大哥,他在哪里”
那管家含笑指着后面道:“瞧,他在后面追来了”
一霎时间,所有人都转头看过去。却见身后是一片茫茫古道,一匹独角大马飞驰而来。马上乘客英俊潇洒,满脸飞逸着英华之气,令人一看之下,便暗暗喝彩。
“天行”
“杨先生”
“杨大哥”
“师父”
四种称呼,在同一时间响起。唐雪突地凭空拔起,玉足在云生兽的背脊上一点,整个倏地掠了出去,白发随风飘舞,犹如一只乳燕,顷刻间已出了近十丈。她如今已修到了金刚士八重天,隐隐中,似有突破金刚士,达到前无古人的神龙士之境,速度何其之快,许多人竟也只能看清她的影子。
“哈哈,各位好久不见啦”杨天行大笑一声,突然手一招,唐雪便稳稳地落入他的怀中。唐雪一把抱住他,打着他的胸膛:“呜呜呜呜,坏蛋,大坏蛋,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她嘴中说着不理他,眼泪却扑簌簌地往下落,不多时已将杨天行的胸膛沾湿了一大片。
杨天行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白发,心中融起一阵淡淡的温馨。无轮他在外面多么辛苦,多么艰难,只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时刻都在等他,他便心满意足了。事实上,人生在世,若能有如此佳人相伴,夫复何求他眼角不自禁地噙着些泪珠,却笑道:“杨大哥不是回来了么”
他们说话之间,那匹独角大马已奔至车队。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在望着这个神奇的年轻人。
“兄弟,你终于回来了”杨天行抱着唐雪,一下马,旱阿助便大踏步而来,激动地将他抱住。杨天行大笑道:“瞧你说的,我现今还年轻,还没活够,干什么不回来”
旱阿助大笑:“不错,你是不死神龙,本就是不死的,世上又有谁能杀得了你”
古赢急忙上来,给杨天行跪下磕头:“师父,您老人家亲身涉险,徒儿却不能为师父分忧解难,请师父责罚”
杨天行含笑将他扶起:“快起来,你师叔不是也说,为师既称不死,又怎么那么容易死对了,今次回来,给你带来了一个小师弟。垂儿,过来”
沧州懒丐等人也已骑着独角大马奔了过来,钟垂看见古赢,已知此人是自己师兄,急忙上前行礼。古赢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少年,愣愣的,满脸茫然:“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