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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将袁大人安排在东昌廊的屋子里,没曾想,没曾想大火将那一带的房子全烧了袁大人他他奴才找不到他了。”
“啊”林广宇嘴巴张得老大,目瞪口呆,“袁世凯跑哪里去了你们怎么当的差良弼,朕让你带卫兵巡视宫禁,护卫治安,你干什么去了”
“臣死罪臣奉旨巡查,不料半夜突发大火,为防火势蔓延,当即命麾下卫兵急赴火场救火后来东昌廊附近亦有大火蔓延,待臣发觉时已经不可收拾,臣单枪匹马,奋力扑救,仍束手无策,不得已呼叫援手后来援手虽至,火势却已经呈燎天之势,无力回天。”良弼说罢连连磕头,“臣有负圣望,不能勇为,死罪,死罪”
看着良弼须发皆焦、满脸土灰,浑身还在滴水的模样,林广宇说道:“看你身上这般,便是已尽全力,朕不怪你,起来罢。”
少顷,一个小太监飞奔而来,通告了一则惊天的消息:在东昌廊的废墟中,发现一具尸体,已经被烧毁的不成模样,头颅亦被掉落下来的梁柱砸碎,从身形上看分明是袁世凯无疑。
“啊”养心殿一阵惊叫,林广宇跌坐在椅子上,世续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只知道磕头了,大火居然烧死了重臣那自己怎么办得知袁世凯毙命的其余重臣个个目瞪口呆,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大殿内鸦雀无声,气氛显得异常压抑且吊诡。张南皮心里惴惴,似乎有所怀疑,但又仿佛是捕风捉影,没有吱声;载沣虽然一脸惋惜的神情,但眉宇间的幸灾乐祸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桐目瞪口呆,差点连脚都立不住,却又无法回避;铁良默然无语,唯有投向良弼的神色显得异常复杂而深邃。
袁世凯的死着实是块试金石,将众生百态都折射了出来,唯有林广宇的表情却是戴着面具的反光:“袁卿远见卓识、劳苦功高,实为我大清众臣之翘楚,先太后与朕倚为干城,今不幸罹难,朕寝食难安”说着不觉掉下几滴眼泪,“莫非朕果真福薄如此,不得襄助”
“请皇上节哀顺变。”众人见皇帝都这么说,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唯有良弼心中明白,这几滴恐怕真当是鳄鱼的眼泪。不过一想到袁世凯的种种,他又十分坦然,国贼当诛,皇帝的话应该反过来理解“若袁世凯不死,朕着实寝食难安”
“追晋太子太保,谥文襄。那桐,袁家恩萌封赏便由你拟个条陈,明儿一早就呈给朕批阅。”为袁世凯盖棺定论后,林广宇心头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你那桐和袁世凯不是儿女亲家、不是搞朋党么那先卖你一个顺水人情,咱们慢慢耗着,逐次敲打你们这块铁板,看谁耗得过谁
“良弼虽然失察于走水,但总是意外,何况其能够奋不顾身,足补欣慰,朕决定不赏不罚。”
“臣叩谢陛下隆恩。”
“你先退下吧。”望着良弼转身离开时坚定的步伐,林广宇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感激之情:人啊
“小李子安排失当,致使大臣遇难,本为重罪,然事出有因,未能预见亦属正常,拖下去重责20大板。”
“谢谢皇上”小六子一听这个裁决心头也是舒缓,20大板虽然皮肉受苦,但好歹无性命之忧,修养段日子便就是了。何况行刑的都是宫里的老熟人,必定会手下留情。20大板打完,被人拖走的小六子表面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其实并没有伤筋动骨,也算逃过一劫。
“庆亲王觐见。”小苏拉拖长了声调,在宫门口高声喊着,声音一路传过来。
“庆王爷回来了快宣”林广宇虽然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心里却是暗想:奕劻,你说什么都晚了,咱已经把事情办成了,剩下些烂摊子就让你收拾吧。
第一卷风起青萍之末
第八章改弦易辙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大小三军,听吾命令。
奕劻星夜得知了慈禧驾崩的消息,当即六神无主,一路颠簸,一路风尘,紧赶快赶地回来。入得皇宫却听说皇上在养心殿召见,心内已是大骇:不是说皇上最多挨不过四天了,怎么又能理政满肚子的问号却偏偏还不能找人询问。
“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王爷快快请起,赐座。”林广宇不等对方坐稳便问道,“东陵情况如何”
“回皇上的话,奴才连夜从东陵赶回便正是为此事。普陀峪万年吉地,工程修得极好,臻于完善。达赖喇嘛所献的佛像,奴才亦遵旨敬谨安奉在地宫内,绝无差池。”
“庆王爷辛苦了。”林广宇眉头一扬,“朕昨夜与众臣商量后决定太后善后事宜由庆王爷总揽全局,也只有庆王爷亲手办此事才能让朕放心的下。”
“奴才遵旨。方才来时听说大内失火,心里极为惶恐,现在皇上既龙体无恙,奴才便放心了。”
“多事之秋,朕片刻都不能消停。”林广宇叹了口气,“昨夜大火,蔓延一片,殃及无辜朕撤了世续军机大臣的差事,罚了他半年的俸,庆王爷以为如何”
“奴才无异议。”
“张师傅昨夜辛苦一宿将遗诰赶了出来,请各位先行过目。”
小苏拉当庭宣读了遗诰,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在一片附议声中正式通过,用玺签发后便可颁告天下。奕劻根本就没心思听小苏拉念些什么,因为他发现袁世凯不在场。袁世凯呢征询的目光投向那桐,只见后者满头大汗,拼命用眼神示意,却是难以表达其中的意思。俩人完全没有注意到,端坐在龙椅上的林广宇虽然表面上看来在认真听,实际上却将奕劻与那桐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国事倥偬,政务繁忙,决不可一日停止,现军机大臣和外务部尚书既然出缺,还请诸位推选个人选。”
一听这话,方才还忙着和那桐用眼神交流的奕劻浑身一震,整个身子差点没从凳子上栽下来,袁世凯袁世凯他怎么了铁良告诉他:“昨夜宫禁大火,袁慰亭不幸罹难”
“啊”奕劻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怎么会
林广宇用无比惋惜的口吻说道:“先太后不幸大渐,朕诸事繁忙,原本该亲自去袁卿家吊唁的,现在恐怕也抽不开身,听说庆王爷和袁卿极为交好,又是皇室宗亲,便替朕一行如何”反正你替不替都会去的,就让你再做个顺水人情。
“奴才领旨。”迭遭重击的奕劻已经说不出话来,唯唯诺诺而已。
“另外请孝达替朕做一篇追思文章,聊表朕对袁卿之感。”
“皇上”
林广宇摆摆手:“诸位或许误会朕对袁卿有成见,朕现在想来,最得先太后和朕意者谁袁世凯也。朕孜孜不倦变法维新、新政强国,10年以来新政推行最有成效、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