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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商,不得无礼,松手”身后传来了威严的喝声。
王商依言松开了手,世续连忙磕头:“奴才冲撞皇上,死罪,死罪”
“王商,给世大人赔个不是”
“奴才方才鲁莽了,请大人恕罪。”真论起品秩,王商只不过一个主事太监,世续却是内务府大臣,差得老远,可这两天皇帝亲政,连带着王商也是炙手可热,世续哪敢多话,连声说:“王公公一片忠心,一片忠心,奴才该死,该死”
“好了。”杜仲骏已经留下了方子,林广宇也恢复了元气。
“朕刚才也是鲁莽了。”林广宇像是自我检讨般地说道,“朕昔年下诏,谓误国家者在一私字,困天下者在一例字,现在看来一点都不错,不过还得加上两句殇气运者在一莽字,害百姓者在一躁字,朕以往行事太过鲁莽、失于急躁。莽则无法放眼全局,不知危害,躁者不通人情道理,不识权变。今后也需自诫、自勉”
“奴才惶恐”
“起来罢,你说的都是实话。朕方才也不是怪你,更不生你的气。”林广宇琢磨着,“朕欲革故鼎新,然老虎吃天无从下口,卿方才所言倒是让人茅塞顿开。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朕如果连家都治不好,何能奢谈治国。”
“皇上圣明”
“前日内务府已经处置了一批不听话的奴才,估计还没人当一回事,以为朕只是秋后算账罢了。朕要让他们知道,”林广宇说着便提高了声音,“从今往后,层层勾结、上下其手的事情再不容于朕之眼睛。”
“皇上圣明”
“少拍马屁,朕心里明白着呢,光朕圣明没用世续,这事你得挑起担子来,给朕瞅好了。哪些奴才不听话,拿着皇家俸禄不当回事还要吃里扒外,朕和他没完,该打的打,该杀的杀,该遣的遣,权都交给你,朕不会听什么谗言的。反正太后大渐,朕这里也用不着这么多奴才,少几个正好落得清净,朕倒要看看这帮奴才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奴才遵旨。“
“你也给朕听好了,大火善后,朕准用46万两银子,许你一切权力,明年六月初一前完工且工程质量必须和原来一模一样。办得好了,朕赏你1万两银子,若是办不好,用不着岑春煊上折子,你自己去午门外候斩吧。”
王商吐了吐舌头,“乖乖,好厉害”但世续等的就是这番话,“奴才遵旨。”
宫里头为善后闹了半下午,宫外头却为次序闹了半下午
第一卷风起青萍之末
第二十四章两全其美
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
按林广宇的吩咐,慈禧大殓后的第三天下午该是去袁世凯府上吊唁的日子,军机处的大臣和章京们经过一番商量:干脆,咱也别一个个陆陆续续地去了,军机处一班人马跟着几位王爷一起走吧。岑春煊虽然复任为军机,但正式诏命尚未下达,再加上大家都知道他和袁世凯有段过节,也就知趣地没叫上他。
一起去是可以,但临行前众人却为该谁先走起了纠纷。
庆亲王奕劻说,万岁爷虽然吩咐了奴才主祭,可又吩咐摄政王代天子吊唁,用全副天子仪仗去,哪有臣走在君前的道理,自然是醇王爷为首,我和肃王爷随后。
醇亲王载沣说,皇上虽然吩咐我用全套天子仪仗,可本王毕竟只是替天子去吊唁,主祭的还是庆王爷,论辈分,庆王爷是咱们长辈;论身份,庆王爷是首席军机;论资历,庆王爷那是多年的老臣;论关系,庆王爷和袁家是老早的交情,怎么排都得是庆王爷在前头。
肃亲王善耆想着和稀泥,要不让庆王爷和摄政王一起走
但这答复两人都不满意。奕劻想着皇上没吩咐我用天子仪仗,我要是和摄政王一并走,难保有人参我一个僭越之罪。载沣也不满意,这次就是去袁府祭奠来着,不是别的事,皇阿哥亲自指定庆叔主祭,我连个副祭都不是,怎么好意思和庆王爷一起走
吵吵嚷嚷,军机处其他人可都傻了眼了,怎么办别的事还能相互劝劝,可这是三位王爷间的大事。他们都摆不平,你乱出什么主意,显得比他们高明还是怎么的这问题不处理好,回宫后要是落在皇上耳朵里肯定得糟,可又不能跑去请示万岁爷,不然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军机处连排个位置都摆不平,还筹划军机呢,怎么让朕相信你们别自讨没趣
于是众人只好大眼瞪小眼,在军机处干着急。三个王爷问来问去都没人敢出主意,实在是没法子了,拉下脸来求着张之洞:“张师傅,您老见多识广,又是太后钦点的探花,博古通今,干脆您给出个主意吧。”
张南皮起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我怎么敢乱出主意”
那桐急了:“香帅,袁府的人还都等着呐,咱们要是迟迟不去,万一落到皇上的耳朵里,咱们军机处全得挨训。”
得,既然你这么说,咱就出个主意张南皮捻着白须娓娓道来:“不妨让庆王爷先走,但又和摄政王拉开一段距离。从道理上说呢是主祭之人在前头,其余人走在后头;可从架势上说呢,庆王爷像是给万岁爷打前站的,庆王爷先到,皇上随后再到那是正常不过了,怎么着都交代过去。”
众人一听,姜果然是老的辣,这主意方方面面都照顾好了,不偏不倚,齐声说好。奕劻、载沣和善耆一碰头,想着这主意倒也可行,干脆就这样办吧。只有张之洞心里直犯嘀咕,心想这三人怎么连这点事情都要闹腾半天加起来都顶不上一个袁慰亭。
军机处商议位次不行,但时间火候却是拿捏的精准,前头奕劻刚刚到袁府给袁世凯上香完毕,后头就传来了小苏拉们震天的喊声“代天祭奠,摄政王驾到”
“哐啷哐啷”锣鼓响,开道的侍卫已经行至了袁府门口,众人抬眼瞥去,稍远处黄罗伞盖飘逸而来,不是天子仪仗又是什么等载沣一脚跨进袁府大门的门槛,里头已经呼啦啦跪倒了一地,口里直喊:“奴才臣恭请圣安”
“圣躬安”载沣一脸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