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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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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轻松,对三人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怔在当场。如此隐秘之事本该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怎么皇帝轻轻松松地和盘托出,莫非有鬼清代皇帝无明代帝王有锦衣卫、东厂、西厂一类机构,对大臣的控制和监视也异常放松,更何况袁世凯暗透题目更是机密,怎么会

练兵之时,铁良也是会办大臣,他不由自主地笑了,揶揄道:“某倒想袁公如何识人之明,原来俱是题目之功,怪哉,怪哉”

“三位爱卿,不晓得朕有无说错袁卿对你等俱有栽培之恩,尔等受他恩重必感激涕零,倘若尔等不怀疑袁慰亭的罹难,不为他摇旗呐喊,朕反倒要疑心袁卿的用人之道。”

三人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单就泄题这一条三人被拖出去砍了也是正常,欺君之罪,罪不可赦。

但还有更要命的,林广宇笑眯眯地说:“袁慰亭在新军一日,便教导手下士兵吃袁宫保的饭,穿袁宫保的衣,听袁宫保的话,为袁宫保效命唯独庆王爷和铁良去检阅之时,这话却变成了吃朝廷的饭,穿朝廷的衣,听朝廷的话,为朝廷效命。”

铁良也愣住了,皇帝一没有亲眼目睹阅兵情形,二没有人和他讲述阅兵场景,如何能分毫不差地将当时校场之话原原本本说出来果真有神鬼之机

冷不防皇帝还说出一句话来,彻底将众人击倒

第一卷风起青萍之末

第三十章既往不咎

男儿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丈楼。

林广宇最后所说的却是北洋新军各级官兵设立袁世凯长生牌位之事。论常理,此事非常忌讳,通常有如此举动的下场不会太好例如明代魏忠贤。因为这是赤裸裸地宣扬个人,架空朝廷和皇帝的举动。当然在明面上袁世凯也有可辩解的余地不是我袁某人让手底下士兵供奉的,是他们自愿云云。

但林广宇既然要假托神迹,话自然就不会这么说,反而将计就计顺着这层表面意思说道:“冥冥中自有天意。神人云,朕之劫数至大至深,非强有力且符万民望之人物不可替。朕急追问,却道天机不可泄漏。后来宫禁大火,袁慰亭罹难,乃醒悟神人之说原来供奉袁卿长生牌位甚多,香烟袅袅,祈福不断,其受人景仰之程度可见一斑,实为神人共睹,却是应在袁卿身上”

“皇上”四人抬起头来,热泪满面,长生牌位一事他们当然知根知底。

“朕在瀛台10年,诸事早已看开,诸多心结亦了,原本想不清楚的难题也豁然开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十年前朕亦有大错。”谭嗣同运动袁世凯包围颐和园杀慈禧一事中,按正统封建伦理,主使人光绪完全配得上弑母大罪,袁世凯的反戈一击反倒有功无罪。

“朕与袁卿的这段恩怨,被外界不恰当的夸大了。即便大行太后与朕之间,亦无不可化解之矛盾。太后弥留之际,已对朕表示谅解,不住地嘱咐朕做个好皇帝,希望这10年的磨炼能让朕成熟起来”反正最后皇帝与慈禧说什么他人都无从知晓,由得林广宇胡说,但偏又顺理成章要不然皇帝怎能安然无恙地亲政

“十年往事,个中恩怨早已不消人说。何况劫难应在袁卿身上,他替朕而死,以往种种难道不能一笔勾销推而及之,即便你等,朕难道便不能原谅么无关紧要之事可以看开一点,看淡一些朕如此,尔等亦如此。”一番话却是将皇帝宽容的心态勾勒出来,阶下众人无不动容。

“朕此番诏众多统兵大员进京,一方面确实为了给太后吊唁,另一面也实有要事相商。倘若按某些人的恶意揣测,朕要杯酒释兵权,要摔杯为号,用得着这么啰嗦么用得着如此推心置腹与卿等交代么”

“皇上天恩,臣等铭感五内。”

“先说第一样,荫昌。”

“奴才在。”

“转过身来让朕瞧瞧。”听着皇帝这话,荫昌脸上露出了极度尴尬的神情,但还是依言转过身去。荫昌因为在德国多年,思想理念早已开化不少,很早就剪去了发辫。但因他常常为慈禧所召见,为防止守旧官僚的群起攻之,不得不将假发辫钉在所戴官帽上以充数。一旦结束觐见,他就回归到原来的本色,脑后再无那根猪尾巴。几年前巡警部刚刚成立之时,有关巡警发辫去留问题仍闹得沸沸扬扬,时任巡警部尚书的徐世昌据理力争,终于使清廷同意将发辫截短,但后面仍留了个长逾半尺的尾巴,散落开来形成一段马尾鬃模样。虽并不彻底,足已让人耳目一新,唯新军发辫并未如此仿效,只让人塞进大檐帽而已。

“朕在瀛台时,有外国医生前来检查,谓朕其他卫生、饮食习惯均属优良,唯发辫过长,常藏污纳垢,易引起疾病,妨碍健康,朕深以为然。推而广之,发辫既对巡警不便,对士兵应当更属不便。作战时,发辫倘若摔落妨碍动作;敌我双方肉搏时,我方将士之发辫易为敌所乘而落于下风,反影响战力。洋医生又云,外国军队普遍发际短小,几乎长不逾寸,为何万一交战中头部受伤,短发方便治疗。想着种种便利,新军虽未经战事,但亦要未雨绸缪,朕便准减去发辫发辫虽是祖宗风俗,但祖宗风俗未尝就不能变化,否则可能今日仍着兽皮。按朕以前的性子,说不定即刻下一道旨意要求臣民一体剪除发辫。但瀛台十年让朕磨炼不少,想法愈发求稳,考虑到终究有人难以接受,不如先在新军中推广。”

“皇上所虑,万民之福。”

“希望诸位回去后进行商议,探求士兵发式,以卫生、方便、大方为主旨规定之。铁良,此事便责成陆军部有司负责,务必在百日内试验完毕,然后专折报朕,待朝廷公议后便成文下发。”

“奴才遵旨。”

“第二件事便是陆军贵胄学堂。”为招揽人才、培养满人军事骨干,清廷专门设立陆军贵胄学堂,专收王公世爵、四品以上宗室及现任二品以上满族文武大员的子弟,并附设王公讲习所。学校待遇优厚,地位崇高,听课者都是世爵宗亲,就连摄政王载沣、恭亲王溥伟都曾就学,颇为世人所侧目。但由于不接纳汉人子弟,也引起不小的争议。

“朕以为陆军贵胄学堂旨在培养国家军事人才,不可太过拘泥,凡父兄现任四品以上文武大员、年1825岁之间者,休问满汉,准一律经考试后入学堂念书。”

“冯国璋,听载沣说你课讲的不错,兵练的更好”

“奴才惶恐,那是摄政王谬赞了。”原来冯国璋在贵胄学堂中不仅任总办,还兼任教习,亲自讲课,一方面大显身手,另一方面也同各亲贵建立了较为亲切的关系。听到这话,他口头谦虚,心里却颇为高兴。

“休得过谦,朕的话务必牢记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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