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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皇上对你极信任,岑春煊和你关系也算客气,你定然是无事的,我们”
徐世昌打住了奕匡地牢骚:“端午桥前几日有没有和王爷通过声气”
一听徐世昌说起这个,奕匡父子俩脸刷地红了。老半天,奕匡才腆着老脸道:“前几天是来过一次,说有人要查他在张勋案中地责任。我琢磨着这事已归岑春煊管了就没插手。只推说人不在,让载振说了些宽慰话对付他,后来好像气冲冲走了。”
“唉王爷,“徐世昌连连跺脚。“火烧眉毛之事您怎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打发呢”
“也怪我见识不明。一心想着尽量不要和岑春煊这冤孽直接产生过节,满脑子能避则避地念头。再说张勋的任命主要出于小德张。端方在这事上没多少责任,我便想着等案情呈报上去后再找皇上求情也不迟哪想到这厮反咬一口。“
“王爷,这您却做错了,午桥原本和岑云阶并不和睦,山西那时曾经水火不容。硬生生地将他推到了对方处岂能不生事人家正愁没突破口下手呢”徐世昌一脸惋惜样,“我就是不知道这事,我若是知道,半夜三更也得把端午桥给追回来。”
一番话说得奕匡更是后悔不已,连连跺脚叹息。
“徐叔,我就想不明白,端方为什么要攀咬那桐他们私交不是还可以地么”
“振贝子,私交好不假,可再好的私交也敌不过位子和银子啊端午桥急欲自保,那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的,别说岑春煊指使他攀咬那琴轩,便是攀咬你我,说不定也是轻而易举。”
“那现在怎么办那琴轩还在颐和园呢”
“人被狗咬一口后并不一定要咬回来。”徐世昌宽慰两人,“咱们想其他办法。”
“徐叔有什么妙计”
“王爷,如这案子办不好,那琴轩攀咬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啊”徐世昌没说什么妙计,老半天才挤出这一句,脸色阴沉地可怕。
“就是最怕他这个。”脸上那桐可是掌握着他不少的证据,如果也像端方一样攀咬,恐怕真要出大问题。
“今天上朝时分墙倒众人推,那桐和段芝贵恐怕保不住了,王爷恐怕得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徐世昌分析了一下说道,“以我地识见认为最好让他不要说话。”
徐世昌这话却带有三分蹊跷,什么叫“最好不要让他说话”,那桐都去了颐和园,哪有什么办法控制载振机灵,一下子就明白了徐世昌的用意意思,当下用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问道“咱们是不是要将他这样”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现在情况危机,顾不得考虑再三。”徐世昌这话说得含含糊糊,没说赞同也不反对。
“真要这么做么”
“第一,扳倒了那桐,端方的心结便了,他和岑云阶之间交易的本钱也用光了,王爷到时候不妨再找他谈一次,心平气和道个歉,午桥不是不识抬举的人,这事没准就这么算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哪能说断就断;第二,梁士那里,王爷还是要着力安抚,他也是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王爷拔擢他多年,恩情尚在,不能骤失人心。”
载振插话:“徐叔,这厮如此反水,哪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这么便宜他。官制改革方面,原本众人有个动议,意思邮传部掌管轮、电、邮、路四大政,又有交通银行为羽翼,权力太大,建议分拆成邮电部和交通部两块,各管一摊,皇上也有这个心思,那琴轩当时极力反对,还和荣庆等人吵了起来。今日他们落井下石,未必没有这个恩怨。所以王爷要支持这个方案,和戴鸿慈、荣庆等人达成谅解。最后的一点,即便梁士能出任尚书,他也只能出任邮电部或交通部一个部地尚书,无形中等于削弱了他能够插手的范围。”
“好极,好极,我就知道菊人兄肯定有办法,这手明升暗降玩得漂亮。”
“第三,该让岑云阶出的气还是要出,段芝贵肯定管不住,那琴轩也只能牺牲了”
“可他和本王这么多年的交情啊”奕匡两眼汪汪,几乎要哭出声来。
徐世昌对载振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劝导说:“阿玛,咱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是先保住自己要紧。再说如果咱们彻底倒霉,那叔同样逃不了,不会更好、只会更惨。既然横竖都是惨,咱们索性就成全了他,只要保住了阿玛,那叔他们家也才能安然无恙。”
“振贝子说地有理。如果连琴轩都扳不倒,岑云阶肯定咬住不放,王爷恐怕更加被动。还是要拿出丢车保帅、壮士断腕的决心操办之。”徐世昌极力劝说。
商议来商议去,奕匡终于点头应承,载振定下一条计策,准备杀人灭口
第二卷席卷大江南北
第九十五章循序渐进
人商议了许久,最后勉强得出一个方案,奕匡表示回磨琢磨,一脸心神不定,言语间说了好几次“若是袁慰亭在就好了”这样的类似话语,竟然不胜悲怅。
望着父子两人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桌上他们留下来“酬谢”自己的那尊唐代玉佛像,徐世昌苦笑连连,无言以对。如果说以前他因疆臣身份对朝中动向的掌握和了解还差一点火候,那么进中枢一年后,到今天他终算全都明白了。想着这几天一桩桩的变故和风波,他愈发对老友袁世凯往昔的苦衷与手腕表示敬佩。
庆-袁-那三角同盟表面上看以奕匡为首,以那桐为佐,袁世凯不过列第三。但这只是一种明面上的障眼法,一种有意制造的低调。北洋六镇成军后,大权在握的袁世凯横遭亲贵猜忌,被慈禧通过明升暗降的手法塞入中枢,并且剥夺了除外务部尚书外的所有兼职,这让他明白了成为众矢之的结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因此揣着明白当糊涂,逢人只说三分话的特点就愈发明显,整个人格外低调,凡事都不声张,既满足了那些想看他笑话的亲贵的阴暗心里,也成功塑造了他纯粹靠大量银钱开道,买通奕匡、李莲英等人才保全地位和权势的表象。
现在想来,这种论调完全大错特错,徐世昌从未像今夜一般看得透彻杨翠喜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