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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放明白告诉你们。给国会哪些权,给他们多少利,朕都计较过的,决不是一团糊涂账,你们用不着瞎嚷嚷。退一万步说,朕如果让多了、松多了。第一个要紧的便是朕。关系最深的也是朕。你们着急什么”林广宇拖长了声调,“是不是有些人寻思朕这个皇帝做不久了,怕朕一走之后他来接手有这样那样的不便,非要拿朕做挡箭牌”
这话说得极重,几个亲王听了前面几句话原本是一脸不服气,听到这里却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两股战战。大汗淋漓。
迫不及待皇帝不急亲王急一想到这几个词后面的表征意义,几个王爷吓得脸都青了,很有些后悔跟了世铎前来闹事。皇上皇上是什么人戌戌那会是连老佛爷也敢杀的人,是接连端了三个贪污集团的人,是废了奕劻地人
世铎却兀自强硬:“皇上,奴才今年已经老朽了,这些个事情非但不是为臣下之所想,更不是所能为。但奴才老朽归老朽。这些年来风风雨雨也看得多了。老佛爷自不必说。就是老醇王、老恭王也有这样那样地交代。奴才对皇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奴才所忧者一来无非是朝廷,二来无非是皇家。与我个人又有多少相关呢”
居然“大义凛然”地摆出一副忠臣模样林广宇又好气又好笑,他世铎若是忠臣,这天下才见了鬼。远地不说,光是迎合慈禧、欺上瞒下的事体就没少做,若不是奕劻的“办事”水平更胜一筹,他也是个明显的靶子。怎么着,这会儿敢跳出来做忠臣了。
皇帝面色没有什么变化,脑海里的念头已经盘旋了四五个来回,眼神咄咄逼人,看了看世铎,又扫了扫其他人,最后说道:“都起来吧,你们的意思朕知道了。宪法现在国会还在讨论,能不能通过还是两说,朕自有分寸。”
“皇上”世铎爬前两步,“这事通不过也简单,只要把钦定议员召集起来不出席会议,达不到人数要求便可这样里外都不难看,上下也好交代”
“够了”皇帝再也忍不住了,怒喝一声,“朕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都跪安吧。”一转身,也不管身后众人如何,就往屋后走去。
世铎还待强辩,其他几个七手八脚把他拖了下来,忙不迭地埋怨:“礼王爷,算了,算了,咱们回去吧。”
“唉”
真是一地鸡毛。回到后面的林广宇越想越气,接过王商递过来地茶才喝了两口,就重重地搁在茶几上:“太不像话了,居然要爬到朕
来,非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可。”
这还是王商第一次听到皇帝亲口说出要报复某人的言语,心里一动,便讲道:“皇上,奴才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还待怎么样”林广宇眼睛一瞪。
“奴才听人说,最近有人在背地里对皇上的宪法新政大放厥词,说什么取祸之道,说什么乱政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奴才不敢说。”
“说。”
王商为难地看看林广宇,最终把话说出了口:“还说,还说大清迟早要断送在皇上的手里。”
“要断送在朕的手里。”林广宇怒极反笑,“好,好,断送在朕的手里。”
“皇上息怒,息怒。”
“用不着,既然他们看着朕心烦,朕也觉得他们聒噪,那么便动动看,到底胳膊拧不拧得过大腿”林广宇收起了冷笑,面色一沉,“王商,你给朕悄悄儿地去打听情况,看看这批酒囊饭袋地王爷平日都在干些什么,人太空闲就容易琢磨别人,朕得给他们点事情做做。”
“喳。”王商心中掠过一个不好地念头,但只一瞬间就一扫而过。
皇宫里发生了什么国会并不知情,起码在两院审议宪法草案的时候,没有受到这方面的干扰。民选议员不知情,钦定议员也只是隐约听到了一些风声,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当事地善耆、载沣等人口风又是极紧,自然也不会泄露半点风声。
在讨论过程中,确如林广宇事先所估计的那样,一小部分守旧派议员和大多数钦定议员对皇权做出如此大的让步感到困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但皇帝是一言九鼎惯了,再加上皇帝亲政以来的威权日重,谁也不敢私下嘀咕什么,更不必说在审议时唱反调。
至于民选议员,即便是最激进的,也对皇帝的让步感到心满意足,审议时的发言除了对草案个别字句提出了疑惑之外,其余都是一边倒“皇上圣明”的表示,高度赞扬了宪法草案的“高瞻远瞩、高屋建瓴”。在诉诸表决的时候,资政院以169票赞同,10反对,7票弃权通过了草案。在弼德院的表决同样也以绝对优势获得通过。
在颁行宪法的诏书上,王商小心翼翼地盖上了御宝,宣告大中华帝国宪法正式颁布,自维新三年元月初一日开始执行,颁行之后为示郑重,皇帝本人还要亲至太庙宣誓遵守。
宪法草案的通过,使得御案九件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也标志着国会第一阶段的工作宣告结束。国会休会一天后,迎来了第二阶段,对政府议案的审议,7件府案中,头一件便是维新三年的财政预算方案。财政预算作为一个新名词的出现不超过2,而维新三年的这份预算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由于事关全局,上上下下都予以了极大的关注。
当天上午,徐世昌以内阁总理大臣的身份,站在发言席上开始了精神抖擞的阐述:
“按照预备立宪九年纲要的要求,内阁借鉴各大强国的经验,制定了帝国维新三年的预算报告,由于情况不熟、经验不足,朝廷财政与地方财政的划分尚未明确等原因,本报告错误、疏漏之处在所难免,请诸位议员不吝指正。按照纲要规划,本次预算属于试行预算,对维新三年的财政计划具有参照、比较作用,尚不是强制执行的标准,故在编制时与正式预算编制有一些细微不同,会有探讨、可能、视情况等模糊不确定之处,请各位议员审议时予以注意。
维新三年,根据财政部的岁入折合新发行的帝国元43453万余元,岁出按照口径的不同,41987万43598和46873三个数字”
听到这里,台下交头接耳,同样的岁入,怎么会有3不同的岁出计划,这是不是太儿戏了点虽然这是参照预算而非强制预算,但也不能太过随意。台下交头接耳,嗡嗡声开始响起
第三卷
第六十五章财政预算
然按照九年纲要的规定,维新三年的财政预算属于试具有法定和强制效力,并不是真正严格意义上的国家预算。但维新四年的财政预算就是正式预算的范畴,作为正式执行前最大、最逼真的一次仿效,尽管不具有强制效力,朝野上下还是给予了极高的关注度,没有人为此掉以轻心。
责任内阁自不必说,这是过渡内阁最大、最重要的考验。财政大臣载泽是第一当事人,按照他的理解,如果内阁编列的预算不能为国会所接受,非但他在仕途上更进一步没了盼头,连财政大臣能不能继续做下去也是疑问。而对作为内阁首脑的徐世昌而言,维新三年预算案能否通过直接关系到过渡内阁的声望和地位,虽然皇帝亲口保证,即便预算案不能通过也不会动摇对他的支持,但徐世昌显然不会这么天真。况且,即便皇帝一时不计较,他还能永远不计较要知道,连续两年预算通不过内阁可是要自动总辞职的。
除了这些考虑,徐世昌还有对未来的踌躇满志。通过两年维新,朝廷上下的关系基本理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