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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慢工才能出细活,豆绿也会打络子,今天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得着她的事,让她跟你去沾一沾老祖宗的福寿去。”李丹若笑道。

“求之不得正想开口呢,四娘子最能体贴我们了,豆绿打的络子可是咱们府上头一份的,又快又好有她帮一天,这络子今天就能齐全了”璎珞忙不迭的谢了,和豆绿曲膝辞了李丹若,说笑着往前院去了。

下个月十九是李丹若的祖母、宁氏郡夫人七十整寿,李家祖上,其实也就能上溯到宁老夫人的公公,原是个厨子,主人家起兵造反,年青的李厨子背锅扛勺一路跟着,结果主家做了皇帝,他就成了开国的功臣,李厨子成亲晚,子嗣上又艰难,五十多岁才得了李景生这个独养儿子,谁知道李景生自小聪慧敏捷,不到二十岁就中了进士,四十多岁就做到了枢密院副使,正要再往上升时,竟得病死了,那时今上刚即位没几年,很是痛心,竟缀朝五日,赠了太子少师,三嫡一庶四个儿子中,恩荫了三个,只有最小的儿子,也就是李丹若的父亲、李四老爷李玉安,前一年已经中了进士,不必恩荫了。

李四老爷是宁老夫人的幺儿子,也是四个儿子中最聪慧的一个,自小就是李景生夫妻的心尖子,照李景生的话说,四子一女中,就小四最随他,日后必有大出息,果然,李玉安和他父亲一样,也是不到二十岁就中了举,父亲死时夺了情,连着几年考绩卓异,一路升的飞快,二十五六岁就做到了四品,正当前程似锦时,辖内洪水暴涨,李玉安在堤上指挥,被一个大浪头打进河里,连尸首都没寻到。

当时李玉安之妻杨氏带着女儿随在任上,得了噩耗,惊痛之下,人一下子死过去大半,满府下人仓惶而乱无头绪,李丹若那年只有五岁,惊吓恐惧又失于照顾,大病一场后,连性子都变了,杨氏缓过气时,见女儿痴呆呆仿佛连话也听不懂了,又是一翻痛悔交加,这些年,虽说李丹若好好儿的长大了,生的婉丽灵动,又是少有的聪慧懂事,可杨氏心里这股子愧疚跟生了根一样,对女儿疼的不知道怎么疼才好,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连四房要过继这样的大事,女儿说不要小的,等她出嫁前挑个长大成人的回来承祧,杨氏也是一口答应,宁老夫人细细思量了两天,觉得很有几分道理,也就答应了,这些年,因为要占这一桩好处,李家那些远房亲戚最要巴接的,就是杨氏了。

五月里行了及笄礼,李丹若的亲事和过继的事就提到了眼前,杨氏全部心思都在女儿的亲事上头,至于过继不过继,过继谁,她就没功夫多想了,宁老夫人操心着宝贝孙女李丹若的亲事,四房过继更是大事,偶尔空了,还要留心留心三姑娘李金蕊的亲事,三姑娘比四姑娘还大了几个月呢,这么一忙,连最喜欢听的大相国寺讲经会都错过了好几回。

这亲事,宁老夫人和杨氏各有挑处,中间夹着李丹若又是个自小有主意的,虽说京城门第年纪相当的少年多得是,可能齐齐入到三个人眼中的,还真是难寻,年中明远侯家六少爷上门提亲,从门第、家风、父母到人,算是处处合宜,过了杨氏这一关,又过了宁老夫人这一关,可李丹若却不肯点头,杨氏是绝不肯逆了女儿的心意,宁老夫人听李丹若说了一二三,觉得孙女儿说的几件事,细琢磨琢磨,倒真是很有几分道理在,这姑娘家嫁人,男方品行性格儿最要紧,这门亲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李丹若沿着游廊不紧不慢的走了两圈,让人搬了张摇椅,坐在正屋门口慢慢翻着本书消磨时光,母亲杨氏和大伯母刘夫人一早就出门去给威远侯夫人送殡了,也不用过去请安,本来这样的天逛逛园子、赏赏菊花最好,可难得老祖宗和大伯母都不在家,长房的两位姨娘必定要趁这个空儿到园子里逛逛,自己什么时候逛园子都行,实在不必这会儿去扰了人家的自在。

沈嬷嬷转进垂花门,李丹若眼睛亮起来,忙吩咐脂红搬张矮椅来,沈嬷嬷上前见了礼,李丹若直起上身还了半礼,满脸笑容的示意她坐,又冲她伸出手去,沈嬷嬷无奈的看着李丹若,她家姑娘什么都好,处处懂事知礼,就是爱看小报这一样,她嘴唇都说薄了,也没劝下来,唉好在姑娘为人谨慎,一回也没招人疑心过。

“姑娘也真是的,家里明明有现成的朝报,还非要外头再买一份回来看,还能有什么两样不成”沈嬷嬷从怀里取了筒纸卷递过去,故意大声报怨道。

“你去忙吧,我和嬷嬷说说话儿。”李丹若接过纸卷,转头吩咐脂红,脂红将茶水递给沈嬷嬷,退到后倒座做针线说话去了。

第二章世家渊源

“嬷嬷,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李丹若取出朝报里卷着的几份小报,一边一目十行的翻着,一边笑问沈嬷嬷,沈嬷嬷轻轻拍了拍手笑道:“今天听到一桩喜事儿,明远侯家六少爷,姑娘还记不记得前一阵子登过咱们家门的,定下戴家七娘子了,说是昨天插的簪。”

“定了戴家七姐姐”李丹若惊讶的叫道,沈嬷嬷不满的瞥了李丹若一眼嘀咕道:“当初求到咱们门上,姑娘又不肯,这会儿倒叫上了”

“嬷嬷不是那个意思”李丹若哭笑不得的跺了跺脚解释道:“那个六少爷唉呀,没法说我就看他不象个好人,七姐姐那么好的人,怎么能嫁给他”

“姑娘跟七娘子再怎么要好,这话可不能混说”沈嬷嬷绷着脸说了一句,不等李丹若答话,又笑眯眯的接着说道:“知道姑娘是个谨慎懂事的,不过白嘱咐你”

“嬷嬷”李丹若声音里透着娇嗔,嘟着嘴推的沈嬷嬷上身摇来摇去,沈嬷嬷忙笑道:“好了好了,老骨头要散开了,还有新鲜事儿呢,姑娘还听不听”

“当然要听”李丹若松开沈嬷嬷笑道,沈嬷嬷挪了挪坐好了:“还一件是府成街姜家的事,今天威远侯夫人出殡,听说姜家五爷要和威远侯大少爷一起执子礼,这姜五爷也真是真把姑母当亲娘了,上个月他解试得了第三,满京城可都盯着他呢,闹了这么一出这出殡要是也执了子礼,难不成还要守三年孝那春闱还考不考也真是听说南桥瓦子里都开出盘口了,赌姜家五爷守不守这孝春闱那是大事,哪能耽误的姜家五爷就是要守,程老夫人也不能肯”

“赔率多少”

沈嬷嬷怔了下才转过弯来:“说是不守是一赔一成一,守是一赔二十。”

“那还真是不少,嬷嬷有闲银子赶紧去买几注姜五爷守孝,姜五爷虽说也混帐的很,可他那些事听起来,混帐里头还不失君子所为,是个重情重义的,再说了,一来,姜家这会儿稳稳当当的,也不是非要拿个进士回来撑门脸,二来,姜家这一代里,那三房可还没出过一个进士呢。”李丹若说的含糊,沈嬷嬷于这上头却是明白的极快,轻轻叹了口气:“可不是,到底是没娘的孩子,又是庶出房,说起来,他给威远侯夫人守个孝也不为过,要不是这个姑母,他真不一定活得下来”

“嗯。”李丹若跟着叹了口气,这姜五爷的父亲姜四老爷是庶出,原本不该有的孩子,姜老太爷和妻子程老夫人伉俪情深,可有一年赴外任,也不知怎么就收了房妾,不到一年生了姜四老爷,这妾就血崩死了,病猫一般的姜四老爷被送回到嫡母程老夫人身边,姜四老爷上头三个嫡出兄长,最小的也比他大六七岁,对幼弟很是怜惜,这姜四老爷是个极有天份的,十七岁就中了进士,接着又选了庶吉士,一时风头无二,十八岁娶了座师、当时的礼部尚书刘大人的掌珠,可十九岁那年伴驾出猎,路上淋了雨,竟急病死了,刘氏当时刚生了姜五爷没几天,听了这信,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走了,姜五爷眼睛还没睁开,就成了孤儿,正巧威远侯夫人、程老夫人唯一的女儿姜夫人产子而殇,就把姜五爷抱回去当亲生儿子一般疼爱,带在身边养到四五岁,直到生了嫡长子姚德庆,姜五爷才回到姜府长住。

姜夫人这等养育之恩,姜五爷以子礼守个孝也不为过。

“照这么说,真得去买几注去”沈嬷嬷笑道:“外头的窗纱我都看过了,有一处该用海棠红,错用成了樱桃红,真跟姑娘说的,深一点就不好看,我刚跟管这事的刘大用家媳妇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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